趁趙平民下樓去買菸的時候,李初年掏出手機撥通了鄒國凱的電話。

    當鄒國凱看到來電顯示竟然是李初年的手機號碼時,心中很是激動。

    自從那次因爲董彪,李初年直接和鄒國凱鬧翻了。

    從那之後,李初年就再也沒有和鄒國凱聯繫過。

    這讓鄒國凱很是鬱悶,他雖然帶着刑警隊長和兩個幹警將董彪給教訓了一頓,但李初年並不知道。

    就憑李初年的脾氣性格,既然他把收拾董彪的事告訴了李初年,李初年也不會原諒他。

    但現在李初年主動給他打電話了,這讓鄒國凱激動不已,急忙按下了接聽鍵。

    “初年,你好!”

    “鄒局,接電話方便嗎?”

    “方便。”

    “我向你推薦個人,這個人目前是保安,他想當警察。”

    “誰?”

    “鐵柱子!”

    鄒國凱壓根就不認識鐵柱子是誰,但這畢竟是李初年親自打來的電話,他也不敢怠慢,忙道:“初年,你把他的情況和我說說。”

    “鐵柱子目前是利民紡織集團的保安,在偵破那場火災的案件中,他立了大功。我問他有什麼要求,他說他從小的夢想就是當警察。”

    “他什麼畢業?”

    “初中畢業。”

    “初年,正式警察都是從警校或者公安大學畢業的。他是初中畢業,當不上正式警察,要不讓他當個輔警吧。咋樣?”

    “要是讓他當輔警,我就不給你打電話了。有沒有什麼渠道,送他去警校上學?”

    “啊?初年,你開什麼玩笑?警校都是通過高考,達到了錄取分數線才能去上。他只是初中畢業,連高中也沒上過,怎麼去上警校?”

    “想想辦法嘛。”

    “初年,要是別的事,我肯定一口答應。但這件事太難辦了,我也從來沒有辦過這樣的事。”

    要是按照李初年的脾氣性格,聽鄒國凱把話都說到了這個份上,李初年肯定不會再說別的了。

    但這一次,李初年是卯足了勁要幫鐵柱子實現他當警察的夢想。

    “鄒局,你沒辦過並不代表這件事就沒法辦,想想辦法,鐵柱子是個當警察的料。”

    鄒國凱考慮了好大一會兒,嘆了口氣,道:“除非是省公安廳特批的,可以不用通過高考就能進入警校上學,但這卻是非常的難。我們縣局退休的幾個老領導,都想把自己的孩子送進警校,但他們高考的成績達不到錄取分數線,通過市局找到了省廳,但卻被省廳領導一口就給拒絕了。這件事的確不好辦,鐵柱子初中畢業,當個輔警也很不錯。”

    李初年問道:“要是能讓省廳特批,得具備什麼條件?”

    “什麼條件我說不上,但肯定是有重大立功表現纔行。”

    聽到這裏,李初年也犯了難,道:“鄒局,謝謝你給我提供這些信息,我再考慮一下吧。鐵柱子的條件的確是差了些。”

    “初年,你和我客氣啥。我再查聽查聽,有啥消息立即告訴你。”

    “好的。周儒鐵回來了嗎?”

    “沒有。”

    “這麼長時間還沒回來?我給他打手機,他那個手機號碼也不知道怎麼回事,老是處於停機狀態。”

    “儒鐵是封閉培訓,手機停機也很正常。”

    “一有儒鐵的消息告訴我,等他回來我請他喝酒。”

    “好的。”

    扣斷電話後,鄒國凱長舒了一口氣。

    憑李初年這次能主動給自己打電話,就說明李初年還是拿自己當好朋友的。

    這讓鄒國凱心裏很是高興。

    周儒鐵自從被陳佐軍局長派去執行祕密任務,他原先的手機號碼就停用了,免得暴露身份。

    李初年和陳若民走進了病房,鐵柱子正吆喝着讓那個幹警把趙平民找來。

    看到李初年進來了,鐵柱子不再吆喝了,但他仍是氣憤難平。

    李初年衝鐵柱子笑了笑,道:“柱子,何必生這麼大氣呢?你把趙平民罵的那麼慘,他氣不過,纔給你放了幾顆巴豆。”

    “啊?真的是他?”

    “沒錯,這的確是趙平民搞得惡作劇。”

    鐵柱子頓時咬牙切齒,陳若民道:“柱子,我已經批評他了。”

    就在這時,趙平民回來了。他一隻手裏拿着兩條好煙,另一隻手裏提着兩瓶好酒。

    鐵柱子看到趙平民氣不打一處來,脫口罵道:“趙平民,你這個混蛋。”

    趙平民腆着笑臉道:“柱子,對不起了,我向你賠禮道歉!爲了表示誠意,我專門出去給你買了兩條好煙和兩瓶好酒!”

    說着,趙平民將菸酒放在了牀頭櫃上。

    鐵柱子氣呼呼地道:“拿走,我不要你買的東西。”

    李初年笑道:“柱子,得饒人處且饒人。趙平民是陳所長的徒弟,你知道嗎?”

    鐵柱子被李初年給說的一頭霧水,李初年道:“趙平民從一入警,就跟着陳所長幹。他們可是師徒關係。”

    趙平民道:“是啊,陳所長是我師傅,我就是他一手帶起來的。”

    陳若民不知道李初年爲何要說他和趙平民的師徒關係,不禁很是納悶。

    李初年道:“柱子,我今天做主,讓趙平民當你的師傅,你給趙平民當徒弟,咋樣?”

    鐵柱子頓時喜上眉梢,他喜上眉梢的原因是李初年這麼說就等於答應幫他進派出所當輔警了。

    但鐵柱子喜上眉梢之後,隨即又皺起了眉頭,他從心裏不願意給趙平民當徒弟,但這畢竟是李書記提出來的,他又沒法拒絕,不禁有些左右爲難。

    趙平民喫驚地道:“李書記,你讓他給我當徒弟?可他也不是警察啊。”

    陳若民也道:“李書記,警察和保安是兩個不同的行業。”

    陳若民的意思很明確,鐵柱子只不過是個保安,趙平民怎麼能當他的師傅?他又怎麼能當趙平民的徒弟呢?

    李初年笑道:“陳所長,我替柱子向你求個情,等他好了之後,就到你們派出所當輔警,咋樣?”

    “啊?鼓搗了半天,李書記你原來是這個意思啊?”陳若民的確很是喫驚。

    趙平民也同樣很是喫驚,包括旁邊站着的那個幹警。

    李初年道:“柱子和我說了,他從小的夢想是當個警察,但他初中畢業就輟學了。爲了幫他圓這個夢,就讓他跟着你們當輔警吧!你們要是不同意,我就推薦他到縣局去當輔警。反正剛纔我已經和鄒局通電話了。”

    鐵柱子忙道:“李書記,我不去縣局,到咱們派出所當個輔警,我就很知足了。”

    陳若民看着鐵柱子道:“柱子,你將警察罵的一分錢不值,可你怎麼還想當警察呢?”

    趙平民道:“是啊,你和馬老四喝酒,就數你罵警察罵的厲害。你要不罵的那麼厲害,我也不會用巴豆捉弄你了。”

    李初年故意把臉一繃,道:“若民,平民,你們兩個墨跡啥呢?行還是不行,給個痛快話。”

    陳若民忙道:“行,當然可以了。”

    趙平民卻道:“我得再考慮考慮。”

    衆人一聽,都不由得看向了趙平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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