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麼多人將李初年田政鄒凱給圍了起來,個個氣焰囂張。

    在附近觀望的幾個水產養殖戶,急忙也都躲得遠遠的。

    李初年冷冷地看着他們,道:“你們膽子不小,竟然敢圍攻公安局的?”

    “你少拿公安局來嚇唬我們,你今天要不說出公安局的局長是誰,我保證你走不了。”

    就在這個時候,李初年的手機突然響了起來。

    李初年不慌不忙地掏出手機,一看來電顯示,是喬含香打過來的。

    按下了接聽鍵,手機中傳來喬含香的聲音:“年哥,童書記開完會了。”

    “嗯,我等會就過去。”

    扣斷電話後,李初年輕蔑地看着他們,道:“你們現在趕緊都滾,咱們什麼事也沒有。不然,我也保證你們今天誰也跑不了。”

    爲首的彪形大漢,臉頰的橫肉抽搐了一下,目露兇光。

    “不滾是吧?那我就讓鄒國凱來帶你們滾。”

    突然聽到鄒國凱這個名字,這些人明顯地都朝後退了一步,爲首的那個彪形大漢,滿臉橫肉也堆起了笑容。

    “呵呵,看來還真是個領導,不好意思,我們是村裏的聯防隊員,近期這地方不太平,我們也是怕外人來搗亂。誤會,我們撤了。”

    爲首的這個彪形大漢說完,又衝李初年點頭哈腰地笑了笑,轉身走了。

    他這一走,其餘的人也都隨即離開。

    鄒凱道:“李書記,讓鄒局帶人來把他們都拘留起來。”

    李初年道:“我們走。”

    李初年之所以報出鄒國凱的名字,目的就是爲了儘快脫身,因爲童肖媛已經開完會了,他要馬上回去。

    三人快步走出城中村,乘車朝縣委趕去。

    李初年問道:“鄒凱,你和他們爲何起了衝突?”

    鄒凱道:“我向一個水產養殖戶打聽大水灣這塊地被巨鼎集團收購的事,那個水產養殖戶沒搭理我,快步走開了。隨後那幾個人就衝了過來。”

    田政道:“李書記,我也向一個水產養殖戶打聽巨鼎集團收購大水灣這塊地的事,可沒想到那個水產養殖戶還罵了我一句,讓我滾開。”

    李初年道:“看來他們早就有了防備。也正因爲這樣,才更加說明這件事有貓膩。”

    田政和鄒凱異口同聲地道:“對,沒錯。”

    到了縣委,李初年還沒下車,就看到一溜車隊朝外駛去。

    不用問,這肯定是孔利官的車隊。

    孔利官不會這麼快就返回市裏,他肯定是去某個地方視察。而這某個地方很有可能就是城中村。

    如果真的去城中村實地視察,陪同前往的肯定是黎允橋和錢坤等人,童肖媛根本就不會陪同。

    即使童肖媛要去,孔利官他們也會找個藉口不讓她去。

    等這溜車隊出了縣委大院,李初年這才下車快步朝樓上走去。

    到了樓上,就看到喬含香正在等着他。

    喬含香低聲道:“年哥,童書記在辦公室等你。”

    李初年點了點頭,喬含香陪同李初年走進了童肖媛的辦公室。

    李初年一進門,就看到童肖媛臉色很不好看。

    喬含香給李初年沏了杯茶,隨即就退了出去,將門關上。

    李初年和童肖媛面對面坐在沙發上,道:“你臉色怎麼難看,是不是生氣了?”

    童肖媛點了點頭,道:“我就知道孔利官一來,肯定沒好事。”

    “他這次來是不是因爲城中村拆遷補償款支付的問題?”

    童肖媛不由一愣,道:“你已經都知道了?”

    “是的,含香已經都和我說了。”

    童肖媛道:“剛纔在會上吵起來了,孔利官將我和魯副書記還有啓兵都給批評了一頓,說我們沒有大局觀。尤其是點了我的名,說我這個縣委書記,沒有掌好舵,耽誤了棚戶區改造項目的進程,市裏對此是很有意見的。”

    李初年問道:“你同意支付城中村的拆遷補償款了?”

    “我不同意也不行了。會議一開始,孔利官就講明瞭他這次下來考察的目的,就是推動棚戶區改造項目的落實到位。不能因爲一些不必要的原因,就耽誤項目的進程。”

    “他說的不必要的原因,是不是指你懷疑城中村將大水灣那塊地賣給巨鼎集團存在問題?”

    “對,他就是這個意思。”

    李初年道:“我來的時候,你正在開會。我就去了城中村。”

    “含香跟我說了,你是不是去大水灣那個地方了?”

    “是的,不過很不順利。”

    李初年就把到大水灣遇到的情況詳細地彙報給了童肖媛。

    童肖媛聽後臉色更不好看,道:“城中村這麼提防外人,就更說明了存在問題。城中村竟然還有聯防隊員,簡直是胡鬧。”

    李初年突然低聲道:“肖媛,你能不能聽我句勸?”

    忽然聽到李初年叫她肖媛,一股溫暖頓時從心中盪漾開來,她的臉色也不那麼難看了,臉頰上也有了些紅潤。

    “初年,你想勸我啥?”

    “棚戶區改造項目你最好不要管了,最好魯副書記也不要管。就讓黎允橋和錢坤去折騰,關鍵看最後的結果如何。”

    “我是縣委書記,這麼大的事我能不管嗎?如果我不管,到頭來說不定他們會說我沒有責任心,甚至會誣陷我玩忽職守。”

    “我的意思是你不要明着管,而是暗着管。表面上積極支持黎允橋和錢坤的工作,發現有啥不對勁的地方,暗中去調查瞭解。因爲事情已經非常明瞭,孔利官介入了此事。這中間肯定存在利益問題,不然,孔利官也不會這麼做的。”

    “我也是這麼認爲的,但沒有證據也只能停留在猜測上。田啓兵帶人調查巨鼎集團購買大水灣那塊地,調查了這麼久也沒有任何進展,這就給了孔利官這纔下來考察的藉口。”

    “對,關鍵是證據。沒有證據,一切都沒用。”

    童肖媛道:“上次在縣委常委會議上,我公佈了一項決定,棚戶區改造項目動用任何一分錢,都要由我和魯副書記以及黎允橋和錢坤四個人簽字才能生效。結果在剛纔的會議上,黎允橋提出這個決定太耽誤事,孔利官趁機就將這個決定給廢止了。”

    李初年沉思着道:“看來他們事先已經做了充分的準備,才召開的這次會議。你要是再像以前那樣明着插手棚戶區改造項目,對你會更加不利。”

    童肖媛懂李初年的意思,李初年這是在擔心她。

    “初年,我知道你是在擔心我。但我在這個位置上,也不能任由他們胡來。”

    “肖媛,我說過了,關鍵看最後的結果如何。他們胡來,最終會體現在結果上。等棚戶區改造項目塵埃落定的時候,他們胡來的結果也會慢慢暴露。到那時候,也就到了他們倒黴的時候。”

    童肖媛不由得笑了,溫柔地道:“你說的也有道理。”

    每當她遇到困難挫折的時候,李初年都會給她樹立信心,幫她解憂分難,更能爲她找到解決問題的最佳辦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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