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部長點頭道:“好,那就這麼安排。”

    省一把手的臉色仍舊有些陰沉,道:“他不是看不起基層幹部嘛,他不是不懂得什麼叫服務嘛,那好,就讓他去給老幹部服務去,看他還敢如此蠻橫不?如果他還是屢教不改,那就將他一擼到底。”

    “是。”

    省一把手的這個安排可謂是極其高明,你郝軍不尊重基層幹部,不懂得待客之道,沒有服務意識,那就讓你去老幹部活動中心。那裏的老幹部大部分都是從省委省政府省人大省政協退下來的副部級以上的幹部,看你郝軍還敢如此放肆吧?

    李初年的這一次省城之行,讓他接連遭遇不順。但讓他沒有想到的是,正因爲他的到來,讓大學城派出所的所長郝邁被撤,省農科所的副主任郝軍也跟着一塊倒黴。

    郝氏家族的人擔任着的這兩個重要職位都被換人了,就是因爲他們得罪了不該得罪的人李初年。

    郝邁和郝軍打完電話後,郝邁聽從郝軍的叮囑,專門跑到了黃敬尊這裏。

    “黃董,秦慶昊這次爲李初年出面,不是通過正常的工作渠道進行干預的,而是通過私人關係。”

    黃敬尊問道:“什麼私人關係?”

    郝邁故作神祕地道:“黃董,你想他秦慶昊是怎麼這麼快知道這件事的?”

    黃敬尊隨即問道:“是啊,我也很是納悶呢。”

    郝邁洋洋得意地道:“肯定是有人將這件事告訴了他。”

    黃敬尊有些不耐煩地道:“你這不是廢話嘛,如果沒有人告訴他,他怎麼會知道的?”

    “這就是問題的關鍵了。能告訴秦慶昊這件事的人只有一個,那就是蒼雲縣的縣委書記童肖媛。”

    聽到了童肖媛這個名字,黃敬尊頓時爲之一震。

    這可是他黃敬尊最心愛的女人,爲了將她追到手,黃敬尊是無所不用其極。但直到現在,童肖媛都不給他任何的機會。

    黃敬尊問道:“爲何是她告訴的秦慶昊?難道就沒有別的人了嗎?”

    “黃董,還真沒有別的人了。除了她沒有別人。”

    “你怎麼說的這麼肯定?”黃敬尊的眉頭都緊皺了起來。

    “李初年是童肖媛最爲欣賞的人,李初年被我們給整治的都幾乎沒有還手之力了,可這個時候秦慶昊突然出面了,這件事是不是很奇怪?”

    “你有話就說,繞什麼彎子?”

    郝邁頓時一愣,他沒有想到黃敬尊會突然發火。

    “黃董,這肯定是李初年將這件事告訴了童肖媛,童肖媛或者是找的秦雅麗也或者是直接找到秦慶昊。秦慶昊的女兒秦雅莉現在是省紡織工業廳對外貿易處的處長,她和童肖媛可是好的不能再好的閨蜜。有這層關係,童肖媛直接找秦慶昊也不是沒有這種可能。”

    黃敬尊不由得愣住了,他仔細一琢磨,還真是這麼回事。

    但郝邁說的那句‘李初年是童肖媛最欣賞的人’,讓他心裏很不是滋味,醋罈子瞬間被打翻,一股無名之火涌了上來。

    “你爲何這才和我說?你早幹什麼去了?”

    郝邁不由得又是一愣,他實在搞不懂黃敬尊爲何發這麼大火?

    “黃董,我這也是才得知的。”

    “你從哪裏得知的?”

    “是我老弟郝軍告訴我的。”

    “郝軍?就是省農科所的那個郝軍?”

    “對,就是他啊。”

    本來就打翻了醋罈子的黃敬尊,聽到了郝軍這個名字,氣更是不打一處來。

    黃敬尊和郝邁的關係好,但他對郝邁的這個老弟郝軍沒有一丁點好印象。

    上一次郝軍利用知道了稀土礦的信息,一下子就從黃敬尊手裏要去了一百萬。這件事讓黃敬尊極爲窩火。

    黃敬尊是什麼樣的人啊,歷來都是他沾別人的光。可郝軍卻利用稀土礦的重要信息,從他這裏訛去了一百萬。

    黃敬尊惱火地道:“你那個老弟郝軍就是個事後諸葛亮,他早幹什麼去了?事情都了結了,他又說這些沒用的,你今後少和他扯,讓他有多遠滾多遠。你要是不聽,那你也立即滾。”

    郝邁徹底懵逼了,他沒有想到黃敬尊對自己的這個老弟印象這麼差。

    可黃敬尊發再大的火,郝邁到現在還沒有將自己的真正目的說出來。他心裏嘀咕到底還要不要說?可不說那自己這一趟來幹啥了?

    沒辦法,郝邁只好硬着頭皮道:“黃董,現在咱們可以反擊秦慶昊了。”

    黃敬尊緊皺的眉頭頓時舒開了一些,道:“怎麼反擊?”

    黃敬尊也想反擊秦慶昊,就是這個秦慶昊把自己的計劃全給打亂了,還弄得自己這麼被動。

    “秦慶昊出面干涉此事,不是通過正常的工作渠道,而是憑藉私人關係干涉的,他這就是以權謀私,咱們以這個理由告他。”

    黃敬尊不由得一愣,因爲他感到郝邁說的確實很有道理。這樣雖然無法將秦慶昊告倒,但可以藉此來敗壞秦慶昊的名聲。因爲秦慶昊向來以鐵面無私著稱。但你秦慶昊這一次卻是因爲私人關係出面干涉地方公安機關辦案,這就是典型的以權謀私。

    這但這裏涉及到了一個關鍵人物,那就是童肖媛。

    如果沒有童肖媛,黃敬尊還真就敢這麼幹。

    他會利用他老子的人脈關係,向秦慶昊發起反擊。

    你秦慶昊雖然資格老,但畢竟只是一個正廳級幹部。可我老子卻是正兒八經的副部級幹部,而且還是省委常委。收拾你秦慶昊還這麼費勁嗎?

    黃敬尊問郝邁:“你能去告他嗎?”

    “黃董,我哪有這本事?這件事還得你親自出面纔行。”

    有童肖媛的緣故,黃敬尊絕對不能出面。否則那他就會和童肖媛結下樑子,那他還怎麼去追求童肖媛?

    黃敬尊道:“這件事我不能出面,要告你去告。”

    郝邁頓時苦喪着臉道:“黃董,我的所長職務才被撤銷,雖然目前還保留着副處級職別,但就憑我,是無法告倒秦慶昊的。”

    “那你可以動用你郝氏家族的勢力啊。”

    “郝氏家族的勢力也鬥不過秦慶昊,我現在被撤職了,能拿上臺面的就是郝軍了,可他是科研機構的領導,也是遠水解不了近渴啊。”

    黃敬尊突然咆哮了起來:“我看你就是被郝軍被忽悠懵逼了,不知道自己是幹啥的了。秦慶昊是主持省政法委日常工作的副書記,根深葉茂,要動他談何容易?陳局之所以現在還給你保留着副處級的級別,也完全是看在我的面子上。你現在竟然敢和秦慶昊叫板,你有這個實力嗎?搞不好你連副處級的級別也保不住。你消停點吧,今後可別聽郝軍的胡扯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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