黃敬尊這一通咆哮,徹底將郝邁給整懵逼了,他大氣也不敢喘,更別說再說話了。

    黃敬尊一錘定音:“這件事到此爲止,今後不要再節外生枝了。”

    “是,黃董。”

    李初年返回來的時候,路過蒼雲縣城,立即給童肖媛打去了電話。

    “童書記,謝謝你了!這次多虧秦書記出面,才迅速化解了此事。”

    李初年是坐在車上打的這個電話,當着田政和鄒凱的面,他不能直呼肖媛,而是稱呼童書記。

    此時的童肖媛還在召開一個會議,作爲領導幹部,文山會海想避免都避免不了。

    “初年,你弟弟沒事了吧?”

    “沒事了,學校也不追究他的責任了。”

    “你今天肯定非常累吧?”

    “是啊,今天遇到的是太多了。”

    “時候不早了,回去好好休息,別把身體累垮了,有事我再和你聯繫。”

    童肖媛的聲音一直很小,李初年頓時猜出她是在開會,忙道:“你在開會?”

    “是啊,今天這是第四個會議了,是一個協調會,還沒有開完。”

    “你也注意身體,要多休息!”

    “我知道了,掛了。”

    “嗯,好!”

    人在江湖身不由己。人在官場那更是身不由己。

    童肖媛作爲縣委書記,天天忙的團團轉。光批閱文件和開會就佔去了大部分的時間,其他的事只能擠時間去做。

    李初年今天的確是累的夠嗆,感覺好像過了好幾個月一樣。

    車子還沒到南荒鎮,他又在車上睡着了。

    終於到了南荒鎮,田政直接讓鄒凱把車開到李書記的住處。

    車子緩緩地停在了李初年的住處門前,但李初年仍在沉睡中。

    田政讓鄒凱把車熄火,兩人就這樣靜靜地坐在車裏陪着李書記。

    田政和鄒凱對李書記絕對忠心,他們希望李書記能多睡一會兒是一會兒。

    可就在這時,田政發現李書記住處門前蹲着一個人。

    此時這個人站了起來,正朝車子走來。

    田政仔細一看,頓時認出了這個人竟然是耿林。

    耿林怎麼會在這裏?

    田政頓時想起了李書記去省城之前,是從耿林家的花房走的。

    當時李書記對耿林大發雷霆。

    爲了防止他打擾到李書記休息,田政急忙下車,輕輕將車門帶上,快步上前截住了耿林。

    “田政。”耿林剛喊了個田政,田政伸手拉着他就朝遠處走。

    “你拉我幹啥?”耿林的嗓門很大。

    田政火起,用力地將他拉的離車子遠一點,這才低聲道:“你在這裏幹啥?”

    “我在等李書記啊,我都在這等了一天了。”

    “你聲音小點,李書記正在車上休息呢。”

    說着,田政又將耿林拉到了更遠點的地方。

    田政沒好氣地低聲問道:“你在這裏等李書記幹啥?”

    “我惹李書記生氣了,我要向李書記當面認錯。”

    “李書記這是剛從省城回來,他非常累。天都這麼晚了,你別在這裏了,有啥事明天說,你快走吧。”

    “我都在這裏等了一天了,好不容易把李書記等回來了,怎麼着我也得和李書記認個錯,不然,我回去也睡不着。”

    “耿林,你就是太自私了,遇到事總是考慮自己不考慮別人。你擔心你回去睡不着,那你怎麼不考慮一下李書記呢?李書記累的都在車上睡着了,你還好意思打擾他?”

    田政一氣之下,索性直呼耿林的名字,也不像以前那樣尊稱他爲耿董了。

    耿林被田政這一通埋汰,也有些不好意思了,只好道:“既然這樣,那我就先回去吧。”

    說完,耿林掉頭就走,但他瞬間就愣在了那裏。

    只見車門打開,李初年就站在了車前,就像一座鐵塔一樣,滿臉陰沉地看着耿林。

    耿林急忙快步走上前來,點頭哈腰地道:“李書記,你回來了。我在這裏等了你一天了。李書記,我------”

    但李初年阻止了他繼續往下說,冷冷地道:“耿林,我不想聽你的任何解釋。你自己做的事就要負責到底。我說過,已經撤銷了你在盆景公司的股份,你也不適合再擔任董事長的職務。”

    “李書記,請你再給我最後一次機會吧,我求你了!”說着,咕咚一聲,耿林竟然跪倒在地。

    李初年的怒火瞬間就上來了,他隨即朝後退了一大步,厲聲道:“起來,你真沒有骨氣。有多遠滾多遠,我受不起。”

    說完,李初年大步朝住處走去。

    田政也很是生氣地道:“耿林,你這是幹啥?起來,哪有你這樣的?”

    眼看着李初年就要進門了,耿林一下子爬了起來,快速地追上去,伸手拉住了李初年。

    李初年猛地一甩,將耿林甩了個趔趄。

    “李書記,我知道我錯了,請你再給我最後一次機會吧!”耿林竟然哭了起來。

    李初年轉過身怒目看着他,厲聲道:“耿林,你還好意思來求我原諒你,你有這個資格嗎?”

    “李書記,我不是個人,我是個混蛋,請你大人不記小人過,我真的知道錯了------”

    耿林爲了讓李初年原諒他,竟然都下跪了。可見他是個爲了達到目的不擇手段的人。李初年現在對耿林厭惡到了極點,壓根就不想看到他。

    “耿林,你要想讓我原諒你,那你就用實際行動來證明自己吧,別在這裏和我耍嘴皮子,我沒空聽你胡扯。”

    聽李書記這麼說,耿林猶如獲得特赦,整個人也頓時來了精神,忙道:“李書記,明天一早我就帶人出去採購。我向你保證,在最短的時間內,將公司所需的半成品全部採購完畢。”

    “最短的時間?到底是多短?”

    “一個月。”

    李初年斷然喝道:“不行,我最多給你一個星期。”

    “是,保證完成任務!”耿林說這話的時候,聲音特別大。更是雙腳立正,衝李初年敬了個軍禮。

    李初年轉身進門,咣噹一聲將門關上。

    耿林擡手擦了一把臉上的冷汗,如釋重負地鬆了一口氣,還恬不知恥地衝田政笑了笑。

    田政對他仍是沒有好臉子,道:“你還站在這裏幹啥?快回去吧。”

    耿林沖田政又是點頭哈腰地笑了笑,隨後又衝鄒凱點頭哈腰地笑了笑,這才轉身離去。

    鄒凱低聲道:“李書記怎麼還給他機會?像他這樣的人,就該一棍子徹底打倒。”

    田政道:“李書記能給他機會,說明李書記自有他的道理。別亂說話,咱們也該回去了。”

    李初年這次能再次給耿林機會,不是因爲耿林下跪了,而是李初年不想再聽耿林墨跡,因爲他今天實在是太累了。

    如果不給耿林機會,就憑耿林的脾氣性格,他還會墨跡個沒完。

    同時李初年還有更重要的考慮,這次能接到歐盟巴里特的十萬株訂單,也是因爲耿林的緣故。

    在訂單還沒有交單之前,就把耿林一腳踢開。這會引起巴里特的誤解,也會造成不好的國際影響。

    因此,李初年纔不得不這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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