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初年忙道:“劉老伯,這可使不得。”

    說着,李初年急忙伸手扶住了劉老伯,同時也向他鞠了一躬。

    當劉老伯擡起頭的時候,發紅的眼圈幾乎要滴下濁淚來。

    “初年,要不是你那次救了我哥哥,我可能就見不到他了。你是我們劉家的救命恩人!讓我都不知道該怎麼報答你了!”

    “劉老伯,千萬不要這麼說。我當時是鎮上的水利員,山洪爆發,保護人民羣衆的生命財產安全,也是我的責任,救劉大伯也是我義不容辭的職責。這都是我該做的,根本就不足掛齒。”

    李初年越這麼說,劉老伯更感到李初年的人品難能可貴。

    “初年,來,坐下!你先和我哥哥說會話,我去弄幾個菜,咱們好好喝幾杯。”

    田政忙道:“劉老伯,你和李書記在這裏說話吧,我和鄒凱去弄菜。”

    說着,田政和鄒凱快步去了廚房。

    劉老伯拉着李初年坐下,親自動手給李初年倒茶。

    劉大伯更是高興地合不攏嘴。

    劉老伯道:“我兒子兒媳現在又回廠子裏上班了,我的孫女有她父母照顧,那我就可以回來陪我哥哥了!”

    李初年笑道:“好啊!你回到麗水村,那咱們就可以經常見面了。”

    就在這時,李初年的手機突然響了起來。一看來電顯示,竟然是童肖媛打過來的。

    李初年忙道:“劉老伯,我先接個電話。”

    李初年畢竟是鎮黨委書記,公務纏身,劉老伯知道李初年工作很多,忙道:

    “你先接電話,別耽誤工作。”

    李初年起身快步來到了院門外,按下了接聽鍵。

    “初年,高書記剛給我回了電話,郭立棟連高書記的面子也沒給,他是堅決不同意。”

    “肖媛,你找的是高承祥書記?”

    “是啊,我還以爲高書記和郭立棟打個招呼能管用呢。”

    “肖媛,是不是請秦副書記打個招呼會管用呢?”

    “我看未必。但現在不是找誰管用的問題,而是這裏邊有個至爲重要的環節、如果處理不好,可能會惹上麻煩。”

    李初年一愣,忙道:“什麼至爲重要的環節?”

    “鐵柱子榮立三等功和保送他上警校的材料中,是不是提到了李初勤的名字?”

    “應該是提到了李初勤的名字。”

    “別說應該,說的肯定一點,到底有沒有提到?”

    “我沒見那材料,我也不太清楚。”

    “你趕緊給鄒國凱打個電話,問他一下,上報給市局的材料中有沒有提到李初勤的名字?有沒有提及他是你的弟弟?你再抓緊給我打過來。”

    “好的。”

    扣斷電話後,李初年立即撥通了鄒國凱的手機。

    “鄒局,我是初年。上報給市局關於鐵柱子立功和保送他上警校的材料中,有沒有提到李初勤的名字?”

    “提到了,不提李初勤的名字不行。市局要求,像這樣的材料,人名地名都要詳細說明。這樣做的目的,也是爲了將來備查。”

    “那有沒有提到李初勤是我的弟弟?”

    “沒有,這個沒提。”

    “好,我知道了。”

    說完,李初年就把電話掛了。

    鄒國凱頓時一愣,怎麼說掛就掛了?

    李初年隨即給童肖媛回了電話,道:“肖媛,我剛問過鄒國凱了,材料中是提到了李初勤的名字,但沒有提及他是我弟弟的事。”

    “爲什麼非要提李初勤的名字啊?”

    “李初勤是當事人之一,不提不行。因爲這是市局要求的,人名地名都要詳細說明,這也是爲了將來備查。”

    “高書記明確告訴我,他給郭立棟打電話的時候,郭立棟可能還不知道李初勤就是你的弟弟。但由於高書記過問了此事,郭立棟肯定會給孔利官打電話彙報此事的,因爲孔利官分管着市局。要是一旦讓孔利官知道了鐵柱子救的人是李初勤,很容易就能聯想到你。如果真的是這樣,那你就具備了假公濟私的嫌疑。鐵柱子這件事不但辦不成,你可能也要受連累。”

    聽到這裏,李初年心中一沉,道:“高書記說的對,這還真是不得不防。孔利官是認識李初勤的,當時在麗水村委舉辦招聘會的時候,孔利官就在現場。況且過後市委還派出調查組調查我徇私舞弊的事,孔利官就是幕後主使。”

    “是啊,這就非常麻煩了。我開始也把這個重要環節給疏忽了。”

    李初年慚愧地道:“可能是因爲我太想幫到鐵柱子了,竟然對這個重要環節也沒重視起來。”

    童肖媛道:“要趕緊想辦法彌補,晚了可能就來不及了。如果郭立棟真的給孔利官打去了電話,市局那邊很快就會有動作,首先針對的就是鄒國凱。”

    李初年忙道:“我知道該怎麼做了。”

    說完扣斷電話,隨即又給鄒國凱撥打了過去。

    李初年將這個情況和鄒國凱一說,鄒國凱頓時也緊張了起來。

    “初年,這可咋辦?”

    “鄒局,你不要緊張。只要你一口咬定,你不知道李初勤是我的弟弟。而且鐵柱子榮立三等功和保送他上警校的事,我也一概不知。這樣就能保證你不會有任何問題。”

    鄒國凱現在不禁後悔爲鐵柱子請功和保送他上警校的事做的有些太草率了。

    “真的假不了,假的真不了。我就是再一口咬定,他們也會調查清楚的。市局那些人可不好糊弄。”

    李初年也非常着急,道:“你就聽我的,先這麼辦。”

    “好吧,現在也只能這樣了。”

    扣斷電話後,李初年也很是苦惱。

    媽的,怎麼每次都是孔利官在中間出幺蛾子?

    李初年現在也開始記恨起孔利官了。

    鄒國凱和李初年通完電話後,越想越是後怕。他已經預感到了這件事的嚴重後果。

    郭立棟一直想把他拿下來,換上他自己的人來擔任蒼雲縣局的一把手。只是沒有找到機會而已。

    這次如果真的被郭立棟抓住了把柄,別說自己還想當副縣長了,光這個局長的位子也保不住了。

    不知不覺,鄒國凱急的汗珠子都下來了。

    他立即將知道李初勤就是李初年弟弟的那幾個辦案幹警找了來,召開緊急會議。

    鄒國凱三令五申,一再強調,不論是市局的還是市委的來調查,都要一口咬定均不知道鐵柱子救的李初勤是李初年的弟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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