葉景寒坐在辦公桌前,桌上的電腦散發着溫潤的光,照得他的臉越發棱角分明。
白宇敲了敲辦公室的門,“景爺,鄧超文發現自己被騙了。”
他手裏拿着一沓資料,快步走到了葉景寒面前。
葉景寒敲鍵盤的手微微停頓,他擡眸,目光落在白宇身上,眸中閃過幾分深意,“現在怎麼樣了?”
白宇脣角微微上揚,帶着幾分看好戲的味道。
“他老婆正鬧着要離婚,想趁着東窗事發之前撇清關係。鄧超文好像懷疑到我們身上了,這段時間一直在想方設法的打探消息,我估計過不了多久就要找上門了。”
葉景寒安靜聽着,眸光微微下垂,脣角的弧度帶着幾分涼薄,“再加把火。”
“景爺的意思是把他老婆也拉下水?”
“離婚肯定是不可能的,既然是一家人,自然要好好綁在一起。”
他兒子現在還在醫院裏躺着,鄧右奇身爲劊子手,既然他還沒有成年,那麼就一家人一起爲他的年少輕狂付出代價。
“好的,景爺。”
白宇說着,自顧自的點了點頭,“想離婚也沒有那麼容易,他們夫妻二人雖然說各玩各的,但是財產卻是捆綁在一起的。”
要他說,鄧家也實在倒黴了一點。
如果當初老老實實的跪下認錯道歉,又怎麼可能會發展到這一步。景爺的手段這些年來已經溫和了不少了。
葉景寒並不知道白宇內心的腹誹,他點了點頭,重新看向自己的電腦屏幕,“這段時間你盯緊一點,醫院那邊安排幾個人過去守着。”
萬一鄧超文狗急跳牆,傷到了孩子就不好了。
白宇當即get到了葉景寒的意思,他果斷答應了下來,“景爺,放心,這些我佛了已經安排好了。”
說完這句話,他將手裏的資料放在了辦公桌前,“景爺,這些文件您看一下,如果沒什麼問題的話,簽完字以後我就可以傳達下去了。”
“你先放在這兒。”葉景寒開口。
“好的,景爺。”
前腳從葉景寒的辦公室出來,後腳白宇的手機鈴聲就響了起來。
他低頭看了一眼,是個陌生的電話號碼。
他的手機號在業內不是什麼祕密,但也不是什麼人都能夠輕易拿到的。
思忖幾秒,白宇一邊向總裁辦的方向走過去,一邊按下了接聽鍵。
“白特助?”手機響起一道男聲。
白宇聽着有些耳熟,但是卻想不起來自己在什麼地方聽過。
“我是白宇,你有什麼事?”
伴隨着他的聲音響起,對面那人似乎狠狠的鬆了一口氣。
“白特助,是我,鄧超文。”
白宇腳步微頓,眸中閃過一抹興味。
他勾了勾脣角,倒是有幾分本事,竟然能把他的手機號找出來。
只不過現在才求情,不覺得太晚了嗎?
“鄧先生啊?你找我什麼事?”白宇尾音微微拉長,帶着幾分漫不經心。
鄧超文一臉的討好,即便是隔着手機屏幕,都能夠感受到他的卑微。
“白特助,我今天給你打電話主要是想爲上次的事情道歉。”
鄧超文神情有些尷尬,“白特助,我們之間肯定有些誤會,上次我的態度不好,多有得罪!”
“您看您有沒有時間,我親自在雲來酒店設宴,當面給您賠禮道歉。”
“犯不着。”白宇拒絕道。
“鄧先生得罪的不是我白宇,就算是要賠禮道歉也找錯人了。”
鄧超文說不出話了,他當然知道自己得罪的人是葉景寒。
只是他兒子把對方兒子弄進了醫院,聽說光是手術就做了好幾個小時。現在還在病房裏躺着,又怎麼可能輕易放過自己。
乾笑一聲,鄧超文繼續懇求道:“整個海城誰不知道您是葉總跟前的大紅人,只要您願意幫我求求情,錢不是問題。”
鄧超文這是下了血本了,捨不得孩子套不着狼。
白宇輕笑一聲,語氣中帶着幾分諷刺,“原來鄧先生很清楚我老闆的身份啊,看你那天的表現,我還以爲你底氣十足呢!”
“……”鄧超文直接被噎住了,連反駁的話都說不出來。
白宇看了一眼時間,毫無營養價值的電話,現在已經打了快要兩分鐘了。
“鄧先生還是好好想想怎麼賠罪吧。”
說完這句話,白宇毫不猶豫的掛斷了電話。
思考幾秒鐘後,他將這件事彙報給了葉景寒。
“靜觀其變。”
幾秒鐘後,葉景寒的短信回覆了過來。
白宇心情頗好的看了一眼,看見有些不長眼睛的人倒黴,他的心情真是格外的好。
只是鄧超文就沒有這麼好的心情了。
鄧家的別墅,他已經砸了好幾個杯子在地上了。
塗欽秋也是一臉埋怨的看着他,“要不是你自己利慾薰心,也不至於落到葉景寒的圈套裏。”
“現在說這些還有什麼用,那天你不是也態度很囂張嗎?要是老老實實道歉,怎麼可能有今天的事!”
鄧右奇面無表情的坐在沙發上,冷眼旁觀父母吵架,一不小心戰火就燒到了他身上。
鄧超文一個玻璃杯直接砸在了鄧右奇的腳邊,“要不是因爲你,無緣無故的害了葉子辰,我們怎麼會被這樣的人盯上。”
“鄧超文,沒完沒了了是不是?右奇還是一個孩子,你衝他發什麼火?”
“都是你慣出來的。”鄧超文咬牙切齒開口。
鄧右奇眸光下垂,玻璃杯裏的水浸溼了他的褲腳,他眼底閃過一抹怨毒。
“行了,既然白宇不願意幫忙,我們另外想辦法。”塗欽秋冷聲道。
要不是因爲某些原因,兩個人暫時沒有辦法離婚,而且知道葉景寒絕對不可能只針對鄧超文一個人,她是一點也不想管這些破事。
鄧超文冷哼一聲,“明天我去葉氏集團門口堵他,見到人以後再說。你帶着右奇去醫院,無論如何要見到他老婆。到時候一定要聲淚俱下的道歉,我會安排狗仔拍下來。”
實在不行,他們就只能打輿論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