施政把頭湊近餘耀武,壓低聲音。

    “杜禮放這次被市紀委盯上,是因爲他的情人許雅麗實名舉報了他!”

    施政的回答,似乎跟餘耀武問的問題不相干。

    可餘耀武心裏清楚的很,杜禮放被舉報,也給自己埋下了定時炸彈。

    許雅麗實名舉報杜禮放,對於餘耀武來說,並不奇怪和突然。

    他早就有預感,杜禮放遲早要壞在這個女人的身上。

    他多次暗示過杜禮放,袁宗雄也多次提醒。

    可杜禮放卻依在往下去,有這樣的結果似乎已經註定。

    餘耀武靠在椅子上,眼瞪瞪地看着施政。

    施政繼續說道:

    “許雅麗拿出的證據,就是杜禮放拿了胡令山糖紙廠的乾股合同,還有一些其他受賄的證據。”

    餘耀武極力控制着自己的情緒,內心狂跳不止。

    當年胡令山給他乾股的時候,也要讓他籤份合同。

    但他堅決拒絕簽署,乾股你愛給不給。

    當時的拒絕,不只是防範後患。

    更主要的是餘耀武心裏的傲氣。

    一個私營企業老闆,能攀上他這個公安局長,已經很有面子。

    來拍我馬屁,還要讓我跟你籤合同?

    餘耀武拒絕後,胡令山也不勉強。

    每年按乾股的紅利,給餘耀武打過去。

    可餘耀武也不傻,沒有讓胡令山把紅利打進他的賬戶。

    而是打進他一個遠房親戚的賬戶裏。

    這樣想着,餘耀武的心安穩了下來。

    質疑地看着施政。

    “你跟我說這些,跟行動避開我,有什麼直接聯繫嗎?”

    施政猶豫地看着餘耀武,一臉的爲難。

    餘耀武預感到了什麼,想到自己跟胡令山的交易。

    一直都是祕密進行,不可能有證據在別人的手上。

    沉住氣,大手一揮。

    “有什麼事,你儘管說”

    施政正了正身子。

    “在許雅麗提供的一個錄音文件裏,胡令山提到有一筆錢給了你……”

    餘耀武頓時愣住。

    這是他萬萬沒有想到的,胡令山竟然以這樣的方式,把給自己的錢記錄了下來。

    但這樣的證據,並沒辦法把餘耀武拿捏住。

    作爲公安局長的餘耀武,心裏清楚得很。

    兩邊的嘴角不禁地往上翹了翹,一聳肩膀。

    “施局長,你這是跟我開玩笑的吧?

    什麼叫空口無瓶,你知道嗎?

    況且拿一個死人的錄音來埋汰我,合適嗎?

    死無對證的事,你們也做得出來?”

    施政也無奈的笑了笑。

    “所以,在證據不實的情況下,有關這方面的案件,對你避開是正確的!”

    餘耀武不得已點了點頭。

    “胡令山確實是想給我打過一筆錢,但被我拒絕了。

    紀委可以查我的所有賬戶,有沒有胡令山給我打錢,一目瞭然!”

    施政微微笑道:

    “其實,事情也沒有餘局長想得那麼嚴重。

    既然錄音提到你,組織也只是按程序辦而已。

    無憑無證,就憑一句話,就斷定我們的領導幹部受賄。

    那也太過於片面,甚至會造成冤案。”

    施政的話得到餘耀武的讚賞。

    施政又聊了幾句,便離開了餘耀武的辦公室。

    看着施政消失在門口,餘耀武把門關上,轉身就撥通了袁宗雄的電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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