楊鳴道:

    “你是說,石非直要滅畢如道的口?”

    夏陽點了點頭。

    “有這個可能!

    你要相信,一個利己主義者,一旦他的利益受損,他會毫不猶豫地果斷止損!”

    楊鳴點頭。

    “這個想法,在我腦子裏也出現過。

    但都被我否了。

    石非直是個很謹慎的人。

    而且他比誰都知道,一旦背上人命案,就是死路一條。

    你知道吧?他謹慎到能不跟我呆在一起就不在一起,能不跟我說話就不說話!”

    夏陽看着楊鳴笑了。

    “說明你對他的威脅很大,他怕被你發現蛛絲馬跡!”

    楊鳴道:

    “其實,他的行爲就讓我發現了蛛絲馬跡!

    至少讓我知道,他的心是虛的!

    今天從開會到晚飯,他幾乎金口不開。

    喫飯的時候,雖然跟我們坐在一起,可草草吃了一碗飯就起身走人了。

    作爲公安局一把手,對於調查組的進駐,這樣的行爲不合常理!

    當然了,只是不合常理,沒有違法違規!”

    夏陽道:

    “這是石非直沉穩又老奸巨猾的個性!”

    楊鳴道:

    “所以,我認爲他不可能做傻事!

    如果他真想把畢如道滅口,也不會親自動手。

    即便藉助其他人的手,也會做得跟他毫無關係!”

    這時,嚴敏把做好的雞蛋麪端到餐桌上。

    “下雨,做好了,過來喫吧。”

    說着,又回到廚房忙去。

    楊鳴起身扶起夏陽,走到了餐廳。

    楊鳴拿起筷子,把面拌了一下,吸着鼻子道:

    “好香啊,媽做的面就是香!”

    夏陽笑道:

    “讓媽給你來一碗!”

    楊鳴搖頭。

    “我剛喫完飯,飽着呢。

    下次回來,讓媽給我做一碗!”

    說着,把拌好的面移至夏陽的跟前,輕輕地撫摸了一下夏陽此起彼伏的肚子,微笑道:

    “喫吧,看來兩個小傢伙也餓了,正鬧得歡呢。

    夏陽坐下,慢條斯理地喫着。

    楊鳴坐在旁邊,靜靜地看着夏陽。

    雖然懷孕了,夏陽還是不失優雅。

    在她的身上,優雅似乎就是一種天然的存在!

    且不像其他孕婦那樣浮腫。

    細胳膊細腿的,臉上也沒有孕婦斑。

    夏陽低頭吃了好一會兒,終於擡起頭來,扯過紙巾抹了一把嘴巴,很認真道:

    “楊鳴,石非直是個懂法的人,他要滅口,會神不知鬼不覺。

    你們找不出他的茬。”

    楊鳴剛想說什麼,手機驟然響起,是施政打來的。

    施政這個時候打電話過來,不是喝酒,就是有情況。

    轉頭對夏陽道:

    “施局的電話。”

    說着,把電話接了過來。

    “施局,這麼晚?”

    施政的聲音傳了過來。

    “楊主任,我們剛得到消息,朱鼎心腹飛頭在中海出現!”

    楊鳴心裏一怔。

    飛頭是野玫瑰的相好,手上有朱鼎給各個官員月供的賬本!

    楊鳴急忙道:

    “消息可靠嗎?他現在人在中海哪個地方?”

    施政道:

    “可靠!他在城郊的一個麻將館出現。”

    楊鳴站了起來。

    “有人跟着嗎?”

    施政道:

    “我已經派人過去。

    可傳回來的消息,麻將館裏卻沒有發現飛頭。

    我們調監控,飛頭確實走進了這家麻將館。

    可既沒有發現他出來,也沒有發現他在麻將館裏,奇怪!”

    楊鳴道:

    “那是麻將館裏有問題!施局,你現在哪兒?我馬上跟你到麻將館去!”

    施政的聲音大了起來。

    “我也正從分局出來,往麻將館去!”

    楊鳴道:

    “你過來接我,我跟你一塊兒去,我在公務員小區。”

    施政道:

    “好,我馬上過去!”

    掛了電話,楊鳴對夏陽道:

    “下雨,本來想今天晚上好好陪陪你。

    可剛纔施局說,發現了朱鼎手下的蹤跡。

    他手上有朱鼎給相關人員月供的賬本。

    找到他,我們的案子就好辦多了!”

    夏陽道:

    “去吧,案子破了,再好好陪我跟寶寶!

    記住,一定要注意安全!”

    楊鳴過來抱着夏陽親了親。

    “老婆,你真好!”

    夏陽笑道:

    “還有咱們的兩寶寶也真好!喫飯了不吵不鬧,安靜下來了!”

    楊鳴蹲了下來,把耳朵貼到夏陽的肚子上,輕聲道:

    “爸爸的寶貝,我要去執行任務了,你們跟媽媽好好待着。”

    話音落下,夏陽的肚子竟然又波動起來。

    夏陽和楊鳴呵呵笑。

    楊鳴道:

    “我的天啊,他們不僅聽到了,還聽懂了!”

    就在這時,楊鳴的手機又響起,是苗峯子打來的。

    楊鳴接過電話。

    “喂,苗主任,有事嗎?”

    苗峯子道:

    “有事!我跟小周有事情向你彙報,你不在房間。”

    楊鳴道:

    “我在外面,我回到房間再給你們電話吧。”

    苗峯子應了聲就掛了電話。

    這時,岳母嚴敏從廚房裏走了出來。

    楊鳴道:

    “媽,我還有事情,得馬上走。

    下雨讓您操勞了!謝謝媽!”

    嚴敏道:

    “你有事忙去,我會照顧好下雨的,放心吧。”

    楊鳴再次謝過岳母,又叮囑了夏陽幾句,就出了家門。

    剛到小區門口,施政的車子就在身邊停了下來。

    楊鳴上了車。

    車子直往城郊去。

    楊鳴道:

    “施局,現在那邊的情況怎麼樣?”

    施政道:

    “那個麻將館是五層樓的民房,一樓二樓是麻將館,三樓以上是自家人住。

    飛頭從今天上午九點鐘進去,一直沒有出來。

    我們的人進去一、二樓走了個遍,竟然就沒了飛頭的影子。”

    楊鳴道:

    “會不會上三樓去了?”

    施政搖頭。

    “我們的人找理由上去看了,也沒有!

    現在唯一可能是,飛頭髮現被跟蹤,偷偷從後門走了。

    剛好後門沒有裝監控。

    可是,從街坊的監控看,也沒有發現飛頭從後門出來。”

    楊鳴想了想。

    “說明他現在還在麻將館某個地方!麻將館老闆是什麼人?”

    施政道:

    “就是戶主邱福,原來在市裏的夜總會呆過,似乎在飛頭的手下幹過。”

    楊鳴來了興致。

    “那就對了!應該把邱福立即控制起來。”

    施政道:

    “據我們瞭解,邱福離開家已經三天了。

    也就是說飛頭進入麻將館時,邱福不在家裏。”

    說話間,車子很快在城郊的一民房前停了下來。

    施政道:

    “楊主任,這就是邱福家的麻將館。”

    楊鳴沒有馬上下車,轉頭向民房看去。

    只見一、二樓燈火通明,麻將聲不斷。

    看得出來,麻將館的生意很好!

    楊鳴向三樓以上的樓層看去,突然,樓頂的一個黑影閃了一下。

    楊鳴立即推開車門下了車,對施政道:

    “樓頂有人,看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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