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這一路下來, 焦作安並不如意。

    他雖然跟京城的“裝家”王畫成了“朋友”,可王畫除了從他這裏拿錢外,並沒有給他介紹一個像樣的大官。

    王畫總是有他的說辭,總是讓他等機會。

    雖然他深信不疑,花了那麼多錢,可碰到難事的時候,卻找不到一個人幫忙。

    焦作安一根菸接一根菸地吸着。

    雖然現在楊鳴還沒有找到他。

    可槍殺案發生後,楊鳴第一時間來向他彙報。

    彙報的過程,那種不動聲色的神情,讓焦作安愈感到楊鳴接下來要進行的大動作。

    而這個大動作極有可能是衝着自己來的!

    他表面上平靜如水,在楊鳴面前不露半點慌亂。

    可楊鳴似乎洞察了他的一切。

    一包煙抽去三分之二,卻也沒有想出一個應對的辦法。

    凌晨五時許,他終於有了點睡意。

    可就在他昏沉沉睡去時,手機響了。

    他睡意昏沉地拿過放在枕頭旁邊的手機。

    可卻不是這個手機的鈴聲。

    焦作安突然想到衣櫃裏的另一臺手機。

    那是個平時不用的手機,只有緊急情況下才開用。

    焦作安一滑溜地從牀上起來,從衣櫃裏拿出手機,看了看,是一個陌生電話。

    焦作安猶豫了一下,還是把電話接了過來。

    “喂……”

    一個他既熟悉又陌生的聲音傳了過來。

    “焦老闆,打擾你了!”

    焦作安猛地睜開眼睛,腦子一下子清醒過來。

    這個聲音雖然跟他通話不多,但是卻清晰在耳。

    片刻後,焦作安明知故問道:

    “你是誰?”

    對方呵呵一笑。

    “雖然平時聽命於你,不敢貿然打擾。

    但我的聲音你怎麼可能聽不出來呢?

    給你的月供,雖然沒有親自打入你的賬上,沒有親自交到你手上,可每一筆我都記着呢。”

    焦作安頭上冒出了汗。

    他最擔心的事情,終於還是發生了!

    只好打着呵呵道:

    “是八哥啊?怎麼你的聲音變了?”

    如果平時,朱鼎這樣給他電話,他會大發雷霆。

    他說過的,不要輕易給他打電話,有事可通過石非直。

    可現在,他不敢發火。

    畢如道死了,石非直進去了。

    朱鼎直接找他不可避免。

    他收了朱鼎那麼多錢,這個時候,如果再向朱鼎開火。

    朱鼎可以一不做二不休,什麼事情他都可做得出來。

    聽到焦作安這樣的回答,朱鼎也懶得跟他胡扯,直接道:

    “焦老闆,平時我都聽命於你,從不輕易找你。

    現在我已經無路可走,你得幫我一把!”

    焦作安心裏明白,目前的情況他出手相幫,無疑是直接把自己送進去!

    但又不敢拒絕,心裏想着怎麼應對朱鼎。

    頓了片刻,焦作安道:

    “八哥,你讓我怎麼幫你?”

    朱鼎一字一頓道:

    “明道我走不了,暗道又被封了!

    問題出在哪裏,我不想去問個究竟。

    只希望你給我找幾個可靠的蛇頭,把暗道疏通,讓我儘快出去!”

    焦作安眉頭皺起,甚是不解。

    “你怎麼知道暗道被封?”

    朱鼎道:

    “我們找到的蛇頭,都不接我們的單子。

    誰在操縱這件事?”

    焦作安聽得心驚膽戰。

    他知道,楊鳴這招太狠了!

    朱鼎的一切都在他的監控之下,可硬是沒有動他!

    其目的可想而知!

    越是時候,越是不能拒絕朱鼎。

    否則,他什麼事情都做得出來!

    必須拿出一個兩全齊美的辦法把他穩住。

    見焦作安久久沒有聲音,朱鼎道:

    “焦老闆,怎麼沒有聲音了?

    你不想出手相幫?”

    焦作安這才反應過來,真誠道:

    “八哥,咱們的命是連在一起的,幫你也是幫我!

    所以,千萬不要有那樣不想幫的想法。”

    焦作安的一番話,終於讓朱鼎緩過氣來。

    “焦老闆,你說吧,你怎麼幫我?”

    焦作安一本正經道:

    “既然楊鳴把暗道給你封死了,說明你的一切都在他的掌控之中。

    你再怎麼折騰都沒用!

    不如先把自己深藏起來,待風聲過後,再找機會出去。”

    焦作安說得沒毛病。

    目前這樣的情況,這是一個唯一有效的辦法。

    朱鼎沉思了片刻,無奈道:

    “既然我已經在楊鳴的監控之下,我還能藏在哪裏?

    焦老闆,現在只有你能幫我!

    你剛纔說得對,咱們的命是連在一起的,只要有一個有危險,大家都有可能滅了!”

    焦作安道:

    “八哥,你彆着急!

    現在咱們要做的,就是儘快擺脫楊鳴的監控!

    然後,先沉入水底,待水面平靜了再說。”

    朱鼎道:

    “好,聽你的安排!你說怎麼擺脫監控?”

    焦作安沉默了好一會兒,一字一頓道:

    “唯一的辦法,就是你得裝死!

    讓他們知道你死了,對你的監控纔有可能結束!”

    話音落下,朱鼎沉默了下來。

    這可不是鬧着玩的。

    這樣的把戲,完全可以弄假成真!

    再說了,如果自己死了,焦作安就安全了!

    或許這是焦作安滅自己的最好方式!

    這樣想着,朱鼎不動聲色,很認真地問道:

    “焦老闆,你說我怎麼個裝死法?

    如果裝死不成,我會更慘!”

    焦作安道:

    “我現在還沒想出辦法,我給你這個建議,你看如果能用,你自己就想想辦法。

    怎麼才能讓自己‘死’得更真實些。”

    朱鼎長長地嘆了口氣。

    “焦老闆,我腦子很亂,想不出更好的辦法。

    不如你就給我想想吧。

    這個事不能再拖了,越拖下去,我越危險!”

    焦作安思忖了片刻,一字一頓道:

    “把你的一個馬仔找出來,讓他替你死。

    你要跟着你的這個馬仔,大搖大擺地出現在公共場合,然後有人追殺你們。

    在追殺中,你們被困在一屋裏,然後屋裏起火。

    再然後,你的馬仔被燒死了!

    記住,到時候一定要把屍體燒焦,要完全認不出人樣,才能以假亂真!”

    朱鼎突然就哈哈笑起來。

    “焦老闆,這個三歲小孩做的遊戲,上得了檯面嗎?

    你以爲楊鳴傻啊?一個DNA鑑定,就可以知道屍體是不是我!”

    焦作安很認真道:

    “你還等他們DNA鑑定?趁着火災及他們鑑定之時,你要溜之大吉。

    明白我的意思?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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