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鼎怔怔地聽着。

    焦作安說得沒有毛病,每一步似乎都在爲朱鼎着想。

    如果按這樣的計劃走下去,或許自己能逃脫!

    只是在火災那個環節,自己如何逃,有誰接應,是一個很大的問題!

    思忖了片刻,朱鼎試探道:

    “焦老闆,火災的過程,你來幫着策劃吧。

    你能想也這個主意,心裏肯定就有底!

    火災是怎麼起來的,我是怎麼逃的,誰來接應,你都給安排好吧。”

    焦作安直接拒絕道:

    “你可是中海市的頭號地頭蛇,這個小事你都辦不了,說不過去!

    我是沒辦法給你策劃,所有的眼睛都盯着我呢。

    如果我介入策劃,無疑是提前把你送進去。

    希望你能理解我的用意。”

    朱鼎長長地舒了口氣。

    原來他以爲,焦作安以火災的形式,借趁把自己滅口。

    可現在卻不願意介入,說明他想把自己滅口的可能性很小。

    頓了頓,朱鼎道:

    “焦老闆,我明白你的用意!

    既然這個事你不願意介入,那就由我自己來吧。

    但是,途中遇到什麼事,我還得找你!”

    焦作安爽快道:

    “沒有問題!到時候就打這個電話!

    記住,其他電話不能打,應該都被監控起來了。”

    朱鼎道:

    “好,我記住你的話了,再見!”

    說着,朱鼎就掛了電話。

    焦作安終於長長地歇了口氣。

    至少朱鼎那邊他暫時搞惦了。

    至於他怎麼製造火災,怎麼逃是他的事情。

    但是,有一點,如果他製造火災成功,他焦作安肯定不會讓他從火災裏逃出來。

    他會讓他跟他的馬仔一塊兒葬身火海!

    ……

    朱鼎掛了電話,沉思下來。

    焦作安給出的這個主意和建議,想想也有道理。

    只有自己死了,一切才歸於平靜!

    至於這種死法,朱鼎有點不認同。

    除了被燒死,就沒有其他死的方式了嗎?

    朱鼎點上一根菸,躺在牀上黯然地抽着。

    一個時辰過去了,朱鼎還想不出一個辦法來。

    思來想去,還是覺得燒死夠真實!

    可找誰替自己死呢?

    眼前只有老牛這麼一個馬仔,且老牛的身高體重跟自己差不多。

    老牛是一個不二的人選!

    可這種生死交換之事,又怎麼可以提出來?

    朱鼎使勁地抽着煙。

    像老牛那樣的人,千萬不能跟他使心眼。

    如果被他發現,他挖你家祖墳都有可能!

    要他幹什麼,必須大大方方地跟他說。

    他跟自己那麼多年,即便不同意,也不會影響關係!

    於是,朱鼎決定開口直接跟老牛說。

    於是,他把老牛叫了進來。

    朱鼎道:

    “老牛,剛纔我給焦老闆打了電話。”

    老牛高興地湊了過來。

    “他怎麼說?”

    朱鼎給老牛遞上一根菸,拿過火機要給老牛點上。

    老牛趕緊後退一步,伸過手拿火機,急忙道:

    “八哥,不敢,不敢,我自己來!”

    朱鼎笑了笑,把火機遞給老牛。

    自己也抽出一根,老牛給朱鼎點上,再給自己點上。

    朱鼎吸了一口,煙從鼻孔裏慢慢飄出。

    老牛也騰雲駕霧。

    片刻後,朱鼎把焦作安給出的主意道了出來。

    在說到替死這個環節,朱鼎說得很細緻,並不斷觀察老牛的神色。

    老牛很認真地聽着,並不時點頭贊同。

    到了最後,朱鼎道:

    “老牛啊,你得去幫我找替死的人。”

    老牛還沒清醒過來,一字一頓道:

    “八哥,你放心,人我一定會找到。

    只是可能要花些錢財。”

    朱鼎揮手道:

    “錢財沒有問題,花個百把萬的都可以。”

    老牛高興點頭。

    “好,有錢能使鬼推磨,兩天之內我給您找好!”

    ……

    第二天上午八時許,楊鳴來到夏陽的辦公室。

    看到一臉疲憊的楊鳴,夏陽心疼道:

    “楊鳴,別太累了!休息好了才能更好地工作。”

    楊鳴道:

    “你放心吧,我會的。

    昨天晚上沒有回家,你還好嗎?”

    夏陽擡手摸了摸楊鳴的臉。

    “放心吧,我跟孩子都很好。

    案情怎麼樣了?”

    於是,楊鳴把案情簡單地向夏陽道了出來,說一會兒他得去審石非直。

    夏陽說,不只是把精力放在石非直的身上,還要放在另一個人的身上。

    話音落下,辦公室工作人員走了進來。

    跟楊鳴打過招呼,便通知夏陽。

    十五分鐘後參加焦作安書記主持召開的會議。

    待工作人員出去,夏陽道:

    “這陣子雖然焦作安沒有爲難我,但是,我看得出來,他在找機會。

    我不犯錯就好,如果犯錯,他不會放過,會就此把我狠狠地踩在腳下。”

    楊鳴會心一笑。

    “那是他想多了!我老婆是什麼人,會輕易犯錯讓他抓把柄?”

    夏陽也跟着笑。

    “話不能說得太滿,人都有犯錯的時候,只是大和小的區別而已。”

    楊鳴道:

    “不行啊,這個時候小錯都不能犯,別給他機會了!”

    夏陽神祕一笑。

    “該給他機會還得給,要不然看不到他的真面目。”

    楊鳴想了想,點頭同意。

    “這個邏輯思維通過!但前提之下,不要讓自己受到傷害!”

    夏陽笑着點了點頭。

    ……

    八點三十分,楊鳴走進了公安局。

    在審訊室門口,楊鳴見到了副局長霍剛。

    楊鳴走了上去。

    霍剛微笑道:

    “楊主任,按你的意思,昨天晚上審了石非直一夜。

    不停地重複讓他講述案發過程,審訊人員輪着審,石非直沒有閤眼。”

    楊鳴點頭道:

    “他的情況怎麼樣?”

    霍剛搖了搖頭。

    “心理素質相當好! 雖然不停地重複講,但情緒控制提很好,沒有崩潰!”

    其實,楊鳴就是想用這種復讀機試的審訊方式,想讓石非直崩潰,想以此擊垮他。

    沒想到這招不起作用!

    楊鳴道:

    “現在還在審着他嗎?”

    霍剛點頭。

    “對,正在審。

    我們幾個人輪着上,他整個晚上沒有閤眼,他雖然很疲憊,但還算配合。”

    楊鳴笑了笑。

    “霍局長,咱們一會兒得唱好這個雙簧戲,看看能不能擊垮他!”

    霍剛深吸一口氣,微笑道:

    “好,沒有問題,咱們進去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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