救護車很快到達了現場。

    徐達和程姍都被擡上了救護車。

    正當衆人擡着楊鳴上救護車時,楊鳴醒了過來。

    睜開眼,看到衆人擡着自己。

    使勁地眨了眨眼,動了動四肢,大聲道:

    “把我放下,我沒事!”

    楊鳴的突然醒來,衆人高興。

    醫生說,雖然穿了防彈衣,但傷得也不輕

    楊鳴搖頭,堅持要從擔架上下來,不到醫院。

    醫生堅決阻止,說別以爲你沒有流血,就沒有受傷,極有可能內傷了!

    防彈衣只能擋子彈,但擋不了巨大的衝擊力。

    提到防彈衣,躺在擔架上的楊鳴,對施政和霍剛萬分感謝。

    說如果不是身上的防彈衣,他現在就已經陰陽兩隔了。

    原來,楊鳴要去見朱鼎,施政讓他穿上防彈衣。

    楊鳴堅持不穿,說沒有那麼恐懼。

    臨走,施政還是把楊鳴拽住了。

    他說他了解朱鼎,朱鼎喜歡玩槍,說不準朱鼎手上有槍都難說。

    霍剛也上來勸楊鳴,最後楊鳴迫不得已穿上了防彈衣。

    ……

    當徐達的槍口對着楊鳴時,楊鳴這才意識到施政的先見之明。

    雖然面對的槍口,不是朱鼎。

    可徐達的槍口更爲可怕!

    楊鳴不解道:

    “我以爲穿了防彈服,就萬事大吉,子彈穿不過,不會有什麼事兒。

    所以,在徐達舉槍對着我的時候,我泰然處之。

    看着朱鼎用刀抵着他的脖子,想看他怎麼演這齣戲。

    他的計劃,是跟朱鼎合夥把我殺了,然後他再把朱鼎殺掉。

    最後,他不僅保全了自己,還極有可能成爲英雄!

    可他沒想到朱鼎會反殺他!

    他第一槍擊中我的時候,胸口劇烈疼痛。

    當時我就想,這下完了,這防彈衣不防彈啊。

    疼痛使我昏了過去。

    當我醒來時,正看到徐達揮槍對着朱鼎要開槍。

    我顧不了什麼,直接就撲了上去,結果又吃了他一槍子。

    這一槍,讓我感到有一股巨大的衝擊力。

    整個胸部劇烈疼痛,我又昏了過去。”

    醫生不無擔心道:

    “你現在感覺怎麼樣?”

    楊鳴道:

    “那種劇烈的疼痛倒是沒有了,但整個胸部還隱隱作痛。”

    霍剛道:

    “把防彈服脫下,肯定有淤青。

    我原來穿着防彈服,被三發子彈擊中。

    胸脯不僅有大片的淤青,肋骨還被震裂了!”

    說着,醫生慢慢給楊鳴脫掉防彈服,再把外面的衣服脫掉。

    只見楊鳴的胸前,一大片的淤青,有些青到發紫。

    衆人發出驚訝聲。

    醫生道:

    “你不能再動了!馬上送醫院,衝擊力這麼大,肋骨有被震碎的可能!”

    楊鳴一聽,心裏着實有點兒害怕。

    他害怕的是,萬一真如醫生所說的那樣,他得在牀上躺一段時間。

    於是,楊鳴被緊急送至醫院。

    經過全面檢查,楊鳴只是外傷,沒有內傷。

    朱鼎被連夜押至中海市公安局,霍剛親自提審。

    ……

    徐達死亡、朱鼎被擒的消息,很快就傳到了焦作安的耳裏。

    焦作安打聽了一下,得知徐達死亡的原因,是槍殺楊鳴和朱鼎失敗,最後被朱鼎刺殺身亡。

    這樣的消息雖然給焦作安當頭一棒,但徐達的死亡,對於他來說,無疑是件極好的事情。

    他趕緊把跟徐達聯繫的隱祕電話銷燬。

    第二天一大早來到辦公室。

    焦作安靠在老闆椅上,默然地看着窗外。

    他以爲做事穩靠的徐達,這次會輕而易舉地把楊鳴和朱鼎滅了。

    沒成想人家沒死,他自己卻死了!

    可朱鼎沒死,據說他被連夜提審。

    他都說了些什麼?

    雖然擔心朱鼎的說詞對自己有影響,。

    但也心存僥倖。

    一是他基本沒有跟朱鼎直接打交道,不管是公開還是私下,基本不跟朱鼎喫喫喝喝。

    偶爾在石非直的撮合下,跟朱鼎私下喫過一、兩次飯。

    二是雖然他從朱鼎那裏拿了不少錢,包括月供。

    但他從不直接拿,都是轉過幾個賬戶才轉到他的賬上。

    所以,他有理由說,他跟朱鼎沒有關係。

    焦作安點上一根菸,腦子不停地轉着。

    就在焦作安一根菸接一根菸時,祕書走了進來。

    “書記,我這邊得到消息,說徐隊長沒死,現在重症病房裏。”

    焦作安整個人頓時僵住,拿着煙的手微微地抖了一下,脫口問道:

    “消息可靠嗎?”

    祕書點頭道:

    “應該可靠的!是省紀委調查組苗主任說的。”

    焦作安奇怪地看着祕書。

    “是她親自跟你說的嗎?”

    祕書搖頭。

    “不是,是我經過大辦公室,聽到她跟其他人說的。”

    焦作安沉默了下來,大口大口地吸着煙。

    他在分析徐達的生死。

    既然徐達已經暴露了,他當然希望徐達死掉。

    可如果徐達不死的話,對他來說極其危險。

    他不敢保證,徐達不供出他!

    見焦作安沉思着,沒有吱聲,祕書又道:

    “書記,其實,在此之前,我已經得到消息,說徐隊長昨天晚上就死了。”

    焦作安的眼睛閃過一絲光亮,脫口問道:

    “誰給你的消息?”

    祕書道:

    “市公安局刑偵隊的一個幹警,昨天晚上他參加了整個行動。

    他是徐隊長的直接手下,平時跟徐隊長的關係很好。

    他說,他親眼看到倒在血泊中的徐隊長,他還上去呼喚了幾聲。

    可徐隊長已經完全沒有反應,臉上的完全沒了血色。

    當時,救護車過來,都說沒有救了!

    可現在卻說在重症病房裏,這個事有點蹊蹺。”

    焦作安思忖了好一會兒,一字一頓道:

    “這樣吧,你繼續打聽消息,確認徐隊長的生死!”

    祕書道:

    “好,我馬上過去!”

    說完,祕書轉身就要出去。

    焦作安揮手叫住了他。

    “哦,對了,楊鳴的情況怎麼樣?”

    祕書道:

    “他被徐隊長擊中兩槍,但他命大,沒有事!”

    焦作安驚愕。

    “沒有事?”

    祕書道:

    “他穿了防彈衣,只是被衝擊力震昏。”

    焦作安咬牙,向祕書揮了揮手。

    “你去吧!打聽徐隊長的事要隱祕些,別讓楊鳴看出來了!”

    祕書點頭道:

    “好,我知道了。書記,您放心吧,我知道怎麼套出徐隊長的生死。”

    焦作安微微點頭,祕書出去。

    焦作安思忖了片刻,把手上的菸蒂在菸灰缸裏摁了摁,起身往夏陽的辦公室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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