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老太他們剛走到村口,就聽到有人大叫。

    緊接着,一個農夫打扮臉上有一大塊燒傷的青壯年男子跑了過來。

    秦老大還沒反應過來,馮氏倒蹦起來大叫了起來。

    “媽呀,鬼呀!”

    “春蘭姨母?你是春蘭姨母嗎?”

    那男子哽咽着問秦老太

    秦老太太看了好一會兒,也沒認出來眼前這個男子是誰?

    最後還是秦老四不確定地問:“你是成安。”

    “嗯嗯嗯,姨母,四表哥,我…我是成安啊!”

    那男子跪在地上哭着道。

    秦老太太愣了一下,抱住那個男子嚎啕大哭。

    那男子正是秦春雲的獨子,秦成安,她的侄子。

    “成安,你是成安?”

    “他們最後一次見面,成安才12歲,明明是一個十分俊朗的小夥子,爲何變成如今這副模樣了?

    要不是秦老四認出來了,她都不敢認。

    “天啊,成安,你怎麼變成這樣子了?”

    “你的臉是怎麼回事啊?”

    “還疼不疼啊?”

    秦老太太摸着秦成安的臉,心疼地問道。

    “還有啊,楊平不是說你死了嗎?這是怎麼回事啊?”

    秦成安哽咽着說道:“太陽馬上落山了姨母和表哥先回家坐坐,聽我慢慢跟你們說。”

    “好走,我倒想聽聽,這是怎麼回事?”

    秦老太冷着一張臉看了一眼青磚瓦的房子。

    秦成安家就在村東頭,這是一家土坯圍起來的院牆和房子,房頂鋪着一層茅草。

    院門只用籬笆圍成,房子只有兩間房,整個院子一眼看去窮苦敗落。

    秦老太站在門外,心酸又心冷。

    更多的是憤怒。

    路上秦成安已經告訴他了,家裏的情況。

    弟弟娶的媳婦,叫李氏,是他從外面撿回來的。

    她沒有嫌棄自己半張臉燒傷,一心跟自己過日子,還生了個兒子,今年才三歲。

    這時,一個跛腳的女人帶着一個孩子走了出來了。

    看到秦成安領了這麼多人回來,有些驚訝。

    “秀桃,這是我姨母,表哥和表嫂他們。”

    “姨母,這是秀桃。”

    “唉,好好好,多好的孩子。”

    秦老太打量了一下李秀桃,滿意地直點頭。

    李秀桃看秦老太他們一家坐下後就拿着袋子抱着兒子出門了

    姨母一家好不容易過來一趟,一定要讓他們喫飽飯纔行。

    “秀桃啊,我們家從邊境帶來一些特產來,都在車上了,讓你幾個表哥幫你搬下來,你看一下放哪裏?”

    “許秀英心思細膩,她一眼就明白了,這個表弟家裏的情況,尤其是看到看到拿着口袋出門,就趕緊對李氏說道。

    緊接着,她又招呼丈夫和秦老三將馬車上東西搬了下來。

    “表嫂,這…這太多了,這得花多少錢啊?”

    李秀桃看着兩個表哥搬下來的東西,各種米麪,地瓜和水果,加起來足足有一百斤。

    兩個揹簍裏,雞鴨魚和醃肉,也放得滿滿登登的。

    她從來沒見過這麼多東西,一時間不知道該說什麼。

    “都是一家人,客氣什麼,看一下放在哪裏,讓老四他們搬過去。”

    李秀英拉着李秀桃的手,說道讓他安心收下。

    秦老太將一切都看在眼裏,他讚許地看了一眼許秀英。

    這些東西有一部分是從集市買的,大多數是樂妞兒拿出來的。

    “對啊,弟妹,快將東西放好,然後帶我去廚房做點喫食,我們趕一天的路了,肚子早就已經抗議了呢。”

    石海棠也在走了過來說道。

    她這麼說就是爲了減輕李秀桃心裏的壓力,讓她安心把東西收下。

    李秀桃感激地應了一聲,先進了廚房給他們做喫食去了。

    石海棠她們三妯娌也進了廚房幫忙。

    蒸了饅頭,燜了米飯,用菜乾燜了臘魚,燙了李秀桃種的小白菜。

    抓一隻雞和鴨熬了一大鍋湯。

    大家高高興興地圍在一起,打開肚皮,大喫特吃了一頓。

    “成安,這一切究竟是怎麼回事?爲何李平說你已經死了?”

    “還有你娘,真的是他所說的那樣嗎?”

    秦老太喫完飯坐下後就迫不及待地詢問。

    她有太多的迷惑,需要有人解開。

    秦成安沉默了片刻,未語淚先流

    李氏也摟着兒子在一邊抹着眼淚。

    “秦安啊,你趕緊跟姨母說說,這是怎麼一回事啊,你不說姨母心裏不好受啊。”

    “姨母,侄兒只要心裏苦啊,侄兒沒用啊。”

    秦成安捂着臉說道。

    “哎呀,你這個孩子,你倒是快說呀,你急死是姨母不成!”

    秦老太急得差點沒一巴掌拍過去了。

    秦成安抹了一下眼睛,開始說起了事情的經過。

    “十年前,娘上山採野菜,卻被人撞見和鄰村一個男子衣冠不整躺在地上。”

    “娘被人擡回來後,整整三天都沒有醒,第四天早上就發現吊在房樑上…嗚嗚嗚”

    “這不可能,春雲她不可能做出這樣的事,這絕對不可能!”

    秦老太不敢相信,自己的妹子居然做出這樣的事。

    秦成安接着道:“娘是被冤枉的,那一天,我與娘一起進得山,我才和娘分開不到半盞茶的功夫,就聽別人說讓和別的漢子有染被當場撞破。”

    “而且……而且……。”

    秦成安哽咽了兩下,接着道:“娘被發現的時候吊在房樑上的時候,身體十分僵硬,手背上有一塊青色的瘢痕,雖然當時是冬天,可我還是聞到了一股味道。”

    “等等,你是說春雲在此之前已經死了?”

    秦老太打斷了他的話問道。

    秦成安抱着腦袋痛苦地開口:“我不知道,娘被發現的時候我撲上去想抱住她,可剛碰到她就被爹強行拉走了。”

    “他把我鎖在房間,草草將娘下葬了,我只看到娘手背上有一塊青色的瘢痕,還有一股味道。”

    “後來,爹似乎是把我忘了,一直將我鎖在房間裏面也不給我喫喝,有一天半夜,不知爲何,房間突然着火了,我的臉就在那時燒傷了。”

    後來他將我扔到這個老房子裏,自生自滅。

    再後來,他把錢梅娶進了家門。

    秦老太聽完氣得兩眼通紅的渾身發抖“嘴裏不停地罵着,該死、該死。

    而秦老二則是抓住了其中的關鍵

    “你說姨母是十年前死的,可爲何五年前我還收到姨母的書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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