飄天文學 > 大明嫡長子 >第291章 上諭問天下
    第291章  上諭問天下

    對於張逸聞這樣千千萬萬的商人來說,光想到布政使衙門和總督府是沒有用的。

    因爲他們進不去。

    不管實際上是不是地方宗族把持了所謂的民間力量,只要不是總督主動想見他們,那麼他一輩子也見不到浙閩總督這樣的高官。

    哪怕就是知府,其實也有他那個京師族兄的面子在裏頭。

    現在最關鍵的人出了事,張氏已經到了最危險的時候,過不了幾天,消息傳開,那麼伸向他的黑手還不知道有多少呢。

    不過也不是就是說他在這個關口立馬去向豐熙倒戈,結果就會很好。事情遠沒有那麼簡單。

    一個商人怎麼可能哪那麼搶手,彷彿一省之長就在等着他。

    這其中,兩層不得不考慮。

    其一,張逸天在京師到底是怎麼被抓的。

    如果不是因爲這件事,是其他的事情,這個時候倒戈,然後囫圇吞棗的事情一股腦全說了,這不是此地無銀三百兩嗎?而且還把張逸天給賣了。

    本來人家沒啥事,或者人家自己還沒交代,又或者人家在京師能量大,總之一句話,就是張逸天會不會轉危爲安還不得而知。可不要張逸天在京師守口如瓶,結果家裏人就先全部交代了。

    說到底,真的拿出真金白銀去倒戈這個選擇很難,人,總是會對更好的結果心存幻想。

    其二,張逸天變得有問題,那就是張氏有問題。這個時候,張氏其實成了一個燙手的山芋。不管是豐熙還是王鏊都不會接這個燙手山芋,因爲他們也不知道京師裏發生了什麼,更不知道皇帝是出於什麼原因把張逸天給抓了起來。

    張氏倒戈,做出很大犧牲,其目的必然包含要救出張逸天。

    因爲如果救不出這個人,對於張氏來說其他所有的選項都毫無意義。沒有保住半條命的說法,要麼繼續輝煌,要麼回去當貧農,甚至還小命不保。

    可要救張逸天?誰敢打這個包票。

    所以這個時刻對於張逸聞來說是極端煎熬的,他的心情也很難說,對官府的憎恨有、對過去選擇的懊悔有、

    而豐熙是聽到有人稟告說張氏宗族的好多家店鋪忽然關閉,纔開始知道京裏有個四品的小官被抓了起來,否則他都不會關注到這一點。

    除了張氏以外,

    福州城內其餘幾個家族頓時慌了神。

    張逸天求見不了豐熙,但是不代表其他人不可以。

    一向和張氏同進退的郭氏第二天就去了福州知府衙門求見,等到他到了,才發現在他之前已經有個人在了。

    有身穿官服的,也有穿着粗布麻衣的……有些是知縣,有些是大戶。

    而其他各家的老闆也都以一種奇怪的目光看着郭氏的郭方振。

    他怎麼來了?

    這幫人互相之間大訴苦水……原來是王守仁似乎想來硬的。

    “新任王知府不是單槍匹馬而來,他的上頭有布政使、總督,昨日,知府衙門裏的人都和我們說,這個王知府急了,開始去按察使衙門借兵了。這是要幹什麼?”

    如果一個外來官員到地方容易被架空,那朱厚照就派一羣……行政、軍事都在手中。原來還有個按察使會掣肘豐熙,只要感覺不合適,那也一併換掉。

    還真就不信了,就當朝廷的官不是個官唄?

    眼下是到了明末不成!朝廷的統治還沒有瓦解到這樣一種地步吧!

    ……

    ……

    “這麼說,王伯安這個法子,還真的有些用?”

    豐熙笑了笑,“連番恐嚇,多少是有些用。大部分人也不是要拼命的架勢。不過並沒有徹底的解決問題,還是有些地方、有些人頑固不化,覺得咱們拿他們沒有辦法。”

    王鏊摸了摸鬍鬚,“只要不是鐵板一塊,就是王伯安大功勞一件。至於剩下的也不用急,當初陛下的意思是要將打擊走私和開海聯繫在一起。本官已經聽說,京裏有了動靜。誰要是冥頑不靈,到時候自有辦法。”

    “再有,本官已向京師行文,請求陛下將福建今年的稅糧暫時抵作軍需糧餉的儲備,若是有變,即刻可用。若是有驚無險,那麼該做何用就做何用。這樣哪怕只收取部分稅糧,於子初那邊也當夠用了。事後大局已定,那些拖欠稅糧的賬再和他們慢慢算!”

    最主要是,這幫人打着稅糧不繳納,然後讓朝廷怪罪他們二人的算盤落空了。

    事後,王鏊怎麼樣也會將福建該繳納的稅糧收齊。

    “就地轉爲軍需糧餉這個法子好。”

    不到福建當地,就不知道會遇到這個問題,不遇到這個問題,就想不出這個辦法。

    總之福建大局能穩,對他們來說應當不是問題。

    “部堂,浙江那邊如何?”

    在封建時代,福建的地位和力量都不如浙江,浙北畢竟還有大片的農田適合種地,湖州府、杭州府這些都要比福州府要好。

    尤其杭州,上有天堂、下有蘇杭,這話不是說着玩的。

    而且浙江的進士多,就是在朝當大官也有。

    “一切都還是要等真的開海令下來才知道。”

    不管是什麼宗族也好、淮王也好。

    朝廷的架勢已經擺開來了,有沒有膽量真的實打實的對抗,這纔是更爲關鍵的。

    在這樣的等待中,時間其實過的很慢,但再慢,夏天還是會變成秋天,樹葉會逐漸枯黃,天氣會逐漸變冷。

    時間在流逝,各方人士再猜測朝廷的動向。

    九月時,浙閩總督王鏊去了一趟杭州。回來之後開始有一些消息傳出來,是從總督府出來的。

    據說浙閩總督親自去杭州乃是爲了督辦當地官員,批評了沿海州府商人私自出海之象既亂又多。

    九月中旬,司禮監忽然向浙、閩兩省及整個大明天下轉送一道上諭,

    它不是聖旨,而是一個發問,問得就是市舶司該不該撤。

    上諭問:所謂靠山喫山靠水喫水,浙閩兩省七山兩水一分田,朝廷海禁一嚴,百姓無所得食,則轉掠海濱,或私下諸番貿易香貨,因誘蠻夷爲盜。罷市舶後,利孔在下,奸商外誘,島夷內訌,海上無寧日矣。海禁禁之愈嚴則其值愈厚,而趨之逃亡海外者愈衆。朕欲藉此問天下,若百姓衣食無所出,如何不相率而勾引爲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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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今天有點小加班,改明天開會的材料,略忙。當一回2k黨,可以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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