飄天文學 > 大明嫡長子 >第385章 誰也亂不了陛下的政!
    第385章  誰也亂不了陛下的政!

    “馬車裏,可是顧侍郎?!”

    馬車還沒完成調頭,就已經有人叫出了聲。

    少府的車馬,張池的面容都是讓人熟悉的。

    而更加讓顧佐熟悉的是這個聲音,

    透過簾子的縫隙,他悄摸的往外看了眼,一時間心情複雜了起來。

    那不正是先前在船上遇到的邢觀、姜雍和宋文三人麼?

    宋文的印象,他不是很深刻,只是記得此人模樣端正,身形瘦削,有幾分才子風範。但是六指邢觀以及大齙牙姜雍,他還是記得比較清楚的,

    畢竟長得都比較奇怪。

    而且也不要以貌取人,這三人中,顧佐還是覺得邢、姜二人才能更顯。

    原本他和皇帝的心思一樣,便是等到10月份的科舉結束,

    若他們能有幸高中,那麼後面的接觸、安排自然順利成章。若只是個舉人,將來總歸受限。

    在有,春天就進京的目的是什麼?

    自然是安心讀書準備會試,提前去找人家,幹什麼呢?

    讓他們做什麼事?耽誤人家讀書。不做什麼事?那也沒必要去找了。

    可惜,事與願違,今天卻不知怎麼在這裏遇上了。

    再向三人身後看去,果然是有人羣聚集。

    宦官亂政……這些話可不是隨意能說的。

    “張副司。”

    “下官在。”

    “你去將那三人叫來……也,也不要在此處了,將他們帶到水雲間去。我在那裏見他們。”

    “是。”

    張池下去以後,宋衡還好奇,“可是那三人有何特別之處?”

    顧佐回答說:“陛下其實本身很有度支之才,只不過大明朝疆域太廣,政務太多,許多事陛下來不及做、也做不過來。因而其實偏向於任用這方面的臣子。人人都說少府有今日是我顧佐帶出來的,其實也不是,而是許多人想照着我的路再走一遍,所以纔不斷涌現出來。”

    “而這三人,他們生於商人之家,對於貿易及貨幣有着迥異於常人的理解,當然將來具體如何還是要看各自的造化。本官是不忍實務官員牽扯進朝堂爭鬥之中。”

    正德皇帝執政到現在,朝堂上最爲明顯的變化,便是實務派官員的崛起。當初王鏊在書院講學,宣揚‘經世致用’之說。

    這裏頭出來的一些官員,其實比翰林院更受到皇帝青睞。

    其中典型,便是進入侍從室,如今又配合宋衡在遷居京師南城普通百姓、並動員他們興建自身房屋的汪獻,他受命組建銀行,若不是這個機構,京師南城外如今大規模的自建房場景又怎麼會出現?

    當然,還有在福建走上按察使這等高位的章黎。

    要說他們真的立下什麼大功,倒也沒有。但似乎一旦情勢或任務緊急了,皇帝就會偏向這些官員去頂上。

    而少府之中,更是不缺乏當時聽了講學的官員。

    像宋衡、張池,都是如此。

    至於翰林院,明顯走出來的也少。

    但皇帝也有理由,因爲本身翰林院就是要熬,那就熬唄,慢慢熬,有能耐把他這個皇帝熬駕崩。

    反正現在擔任日講官的人,講來講去還是日講官。

    正常來說,這都是很火熱的位置,因爲日講官直接給皇帝講課,近距離接觸皇帝,自然就會有更多的機會。

    可眼下,大明朝的政務方面動作那麼多,也沒見皇帝派誰幹了什麼大事。

    相比於各種看得見摸得着的大的改革,吏部在皇帝的授意下出現這種改變其實是既隱性、又重要。

    這當然是朱厚照故意,他以後也會如此,就是要用很長的時間告訴官員們,實務官升職更快。

    其他人慢慢熬吧。

    當然,翰林院有真的優秀的,或者碰到什麼歷史名人了,那他會放出去鍛鍊。

    譬如大朝會時,吏部調整了翰林院侍講學士、經筵講官毛紀的職務,現在他在浙江當代布政使。

    毛紀是天順七年生人,今年已經43歲了。歷史上他真正當到大官是在正德十年後,做到過侍郎、尚書,嘉靖年間做到首輔,活了有八十多歲。

    在此之前他都是清流官員,主要是擔任講官、參與修實錄等這類事務,所以他也有‘學問精深、文筆優美’的評價。

    這種是朱厚照記住大名的,所以自然可以給其歷練機會。

    其它的自求多福吧。

    官場上的變化,有一點是形成共識的,就是皇帝派你到地方任職,那就代表你要開始來運氣了。

    說起來,朱厚照爲了讓文官認識到這一點也努力了好幾年。現在終於有所成。

    而形成的效應就是,地方官一改過去惰怠之風。因爲真的坐在巡撫、布政使、按察使位置上的人,是清楚的知道,皇帝的雙眼盯着他們。

    伱要是名利心重,想升官,那麼請你好好幹,幹出政績,調任一部侍郎,一年見幾次皇帝又有何難?

    你要是‘糞土萬戶侯’,自命爲爲民之官,那麼也請你好好幹,因爲這個位置足以讓你完成自己的理想抱負。

    這個效應形成之後,對於朱厚照來說就簡單了。他只要強化這個效應。讓官員們一次一次的確信,喔,我想的是對的,皇帝就是按照這個路數提拔官員的。這樣就可以了。

    所以顧佐才說他不希望這三個可以成爲實務派官員的青年人,過早、過深的參與進無聊的政鬥當中。

    就像韓文對他做的一樣。

    他也會對別人這麼做。

    水雲間的房間裏,

    顧佐顯得比以往沉默。

    鹽課的事,韓文是代他向皇帝稟報。

    眼下看,韓文還不會有什麼問題,因爲他是深受皇帝的信任的主審官,但是這顆種子已經種下了。等到將來算賬的時候,得罪這麼多人的韓文難道會一點兒不受影響?

    這幾乎是不可能的。

    但顧佐沒有去找韓文,而是回過頭來做自己的事。

    這次的事件讓他成熟了許多,成熟的人是應該知道自己要做什麼的。

    “少司徒,人到了。”

    聽着張池的聲音,顧佐轉過頭,說道:“帶他們進來吧。另外,你與宋司去忙,我這裏不需要人了。明日將要登在《明報》的東西拿來我看就行。”

    “是。”

    當日顧佐被抓,

    那三人已經知道了‘詹佑’這個名字是假的,知道了他的身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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