飄天文學 > 大明嫡長子 >第386章 內情監(求訂閱)
    第386章  內情監(求訂閱)

    司禮監堂而皇之的出現在刑部,錦衣衛的人在街頭來來往往。

    當朱厚照做這個決定的時候,他就已經有這些準備了。

    還記得當年保楊廷和,也有人拿閹黨說事。先前的三邊總督王越一樣被歸類爲閹黨。

    在朝堂上要破除這種黨同伐異的症狀幾乎不太可能。

    而鹽課之案發展到今天要處理那麼多的文官,從整體格局上來說皇帝借用司禮監的力量也是某種必然。

    除非他親自去一樁一樁案子審。

    而這怎麼可能。

    況且,背黑鍋這種事肯定也是其他人的。

    顧佐講了一通所謂京中讀書人議論宦官亂政之事,其中甚至包含朝廷命官,但朱厚照聽後一點反應都沒有。

    爲什麼?

    因爲沒反應纔是最正確的做法。

    原因至少有三點,

    第一、廠衛這些力量,確實很厲害,作爲皇權的延伸,皇帝的一句話就可以讓他們的權力變得無限大。所以要慎用。如果這個時候反應激烈,皇帝還親自出面處死那些人,那麼明天司禮監就敢把侍郎、尚書也關進大牢。

    第二、皇帝沒有因此懲處廠衛其實本身也是一種態度。那些多嘴的人,劉瑾很快就會羅織罪名把他們全都送走。哪個一方大佬會容忍這些人天天指着自己鼻子罵?所以這種事有人做,他朱厚照閒的還去插手?那不是把這口鍋拿到自己身上來背麼?

    第三、司禮監和錦衣衛好的很,不需要他這個皇帝再去護他們。

    說到底,司禮監與文臣,如今的形勢是他一手造就的。造就這個局面之前他就知道,會有這種聲音出現。兩方相爭,有一些激烈的‘火花’是很正常的,只有失控的時候才需要他這個皇帝。

    現在還是平衡狀態,有什麼好擔心?

    而對於顧禮卿來說,無論如何不應該來和皇帝說這些事。

    “唉。”

    朱厚照嘆氣,這個實務派官僚對於朝堂、對於政治的敏感性太低。不過他的本意還是好的,是要提醒皇帝京師裏有這樣的變化。

    “禮卿剛纔所言,朕知道了。”皇帝只能這樣掠過,轉而問起其他的事,“修路的事情是否有接觸,可有人願意承接?”

    “……承接的人自然是有。民間百姓生活不易,基本上也都盼着能做工掙些工錢。不過白名單的建立尚需時間。”

    “要快。朝廷手裏聚集了上千萬兩的白銀,朕擔心民間凋敝自此而起。所以不能夠耽擱。”

    “是。”

    顧佐走的時候,朱厚照覺得他有些神情恍惚,大概是覺得‘告狀’之舉像是一拳打在棉花上。

    所以皇帝對着嚴嵩招了招手,

    “上次你與他相談不錯,便再走一趟,約他一談。”

    嚴嵩心想我就是一個邊上的小透明,和我有什麼關係?

    “微臣斗膽,不知陛下……要微臣去和他談什麼?”

    朱厚照笑了笑,“還是那句話,談什麼你自己把握。”

    嚴嵩:“……”

    大約是他猜測皇帝聖意這件事做得比較好吧,現在都成這個方式了。

    “微臣明白了。”

    於是他含着身子迅速跟了上去。

    其實近來朝堂上的事情越發的簡單起來,

    顧佐掌少府,內閣管行政,楊廷和去賑濟竈戶,楊一清周尚文在北,王鏊王守仁在南,中原沒有大亂,國家沒有大災。

    作爲皇帝最重要的定戰略方向和用人,這兩個他都不錯,所以自認這個皇帝當得還是合格的。只不過國力的增強需要時間。

    但有一樣,他還沒放下心。

    這也是張永回來的原因。

    他是皇帝,權力的穩固性永遠是他最在意的事情之一。

    他給劉瑾挖坑,這還好。太監是依託於皇帝而生存,有明一代,太監對皇帝的忠誠度最高。但劉瑾近來權勢增大,

    朱厚照要找個人制衡他一下。

    否則單單是尤址……實在不成氣候。

    其實明眼人都瞧得準。這不眼巴前的嚴嵩就是這麼一人。

    張永作爲監軍,他本來的職位自然重要,但是再重要,也比不了宮裏的穩定。

    況且作爲後來者,他畢竟有優勢,比如說楊一清是什麼人他可記得清楚。

    所以監軍的人倒好找。

    但一個完全受信任的太監,還是稀少的。

    張永可以列爲其中之一。

    朱厚照記得史書記載他就是個比較正派的人,此外又是他在東宮時便隨身伺候的老人,而且張永當初因爲他這個太子調皮而被文臣羣起而攻,也是他強行保住了他。

    再一個,張永這個人不像劉瑾那麼精。

    做官可以精,但不能太精。

    拙一點,也有拙一點的好處。他也知道自己拙,所以沒其他心思,反正就是忠心二字。

    “……楊閣老在西北懇荒田、練士卒、振軍威,一切都好,就是左副都御使章懋這個老先生,把他氣得夠嗆。”

    朱厚照繞着湖邊的石板路,在楊柳樹下晃悠悠的走着,

    “是因爲那一百萬兩麼?”

    “陛下果然明見。就是銀子惹得禍。其實本來對楊閣老來說倒也簡單,反正有誰動這銀子心思的,他便統統推到章先生那邊,章先生有聖旨、又不怕得罪人,誰的面子也不給。但章先生有時候也仔細過了頭,一些銀子楊閣老覺得當花,他覺得不當花,所以不免有所爭吵。後來楊閣老也沒辦法,反正他是要花,願意怎麼告狀是別人的事。”

    “銀子只要花到位,朕便不心疼銀子。”朱厚照忍不住笑起來,他也動了個心思,“張永,朕給你賣個人情。”

    “賣人情?”

    “伱寫信去給楊閣老,就說……有你美言,朕同意再撥五十萬兩銀子,用於購買馬匹、火器等等。”

    張永有些驚詫和猶豫,大約是不敢接這個恩,“這明明是陛下賜得恩典,怎麼反而給了奴婢?”

    但朱厚照做事有自己的理由。

    “不瞞你說,朕近來發了一筆橫財。這些橫財當然要花在百姓的身上,但除了民生,大明的軍隊也不能一個子兒都不花。反正人人都說宦官亂政,這個罵名,你替朕背了。”

    張永從固原府回來,說了什麼然後要了筆銀子,這不是挺順的麼?

    這麼說起來,張永反而心裏舒坦了些,“奴婢明白了。背罵名不算什麼,陛下怎麼說奴婢就怎麼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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