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狗東西,在我們於家這麼多年還是這麼蠢,狗雜碎,讓我出這麼大的醜!”於近則一遍毆打那家丁,一邊破口大罵。

    等把那家丁打得奄奄一息,於近則這才解氣,他喘着氣讓人把那家丁擡走,瞅着地上的椅子粉末出神。

    他知道這椅子不是那家丁做的手腳,但是整個院子的桌椅都是這羣家丁佈置的,所以出了事就必須找這些家丁算賬。

    出了氣,他開始思索這是怎麼一回事,平白無故的,椅子怎麼會變成粉末呢?

    那些家丁把椅子搬過來之前,椅子肯定是好好的,不然也不會被搬過來。

    想到這裏,於近則環顧四周,一雙眼睛威棱四射,掃視周圍。

    他想從衆人之中找出這個人。

    他心裏在暗暗納悶,別說那些家丁幹不出來,家族中能做到這一點的人也非常少。

    要知道,地上這些粉末已經變爲流沙狀的物質,連一點木屑的樣子都看不出來。

    忽然之間,於野察覺到於近則的目光落到自己身上。

    他也沒想到這麼巧,竟然把於近則給摔了一跤。

    不過很快,於近則的目光就從他身上消失了。

    於近則認爲這事不可能是於野乾的。

    雖然於近則已經七年沒見過於野了。

    但是在七年前,於野還什麼都不是。

    於家身爲世家,是有家傳功法和武技的,但是僅限於從小生長在於家大院的後輩練習。

    於家的孩子生下來之後長到四五歲,就會送到於家大院,由總教習傳授功法和武技。

    等於野長到五歲的時候,於海曾經跟總教習提過把於野也送到於家大院習武,總教習一直不待見於海,竟然沒答應於海的請求。

    所以於野就還繼續上他的幼兒園,於海也沒再堅持,他向來是很隨性的脾氣。

    在同族其他孩子每天辛苦練功,懈怠受罰的時候,於野依然在幼兒園逍遙快樂,上學之後,也不用按時回於家大院練功。

    直到七年前,於野雖然在財富上遠超於家同輩,可是在武境上,卻完全無法跟於家子弟相比。

    除他之外,哪怕是最弱的於家子弟也已經突破淬體境,至少是三階高手了。

    而不留痕跡地將椅子變爲齏粉,卻還能讓椅子保持完好,直到有人坐上去才坍塌,這一手,淬體境武者是絕對不可能做到的。

    連於野同輩的那些於家子弟都做不到的事情,他怎麼可能懷疑到於野頭上。

    就在這時候,於野忽然察覺到了一個絕對不應該出現在這裏的身影!

    這個傢伙進了院門之後四處張望了一番,待得發現了於野之後,頓時眼睛一亮!

    然後她便鬼鬼祟祟地溜到於野身後!

    於野自然察覺到了她,卻當做沒注意,直到對方想伸手拍自己後背嚇唬自己,這才猛然扭頭,把對方嚇了一大跳!

    這傢伙不是別人,就是藍小晴!

    “你是怎麼進來的?”於野訝異地瞅着藍小晴,感覺對方彷彿有地遁之術,會土行孫的本事,不然怎麼可能大搖大擺從院門進來。

    “我自然有我的方法!”

    藍小晴驚魂未定的拍着胸口,沒想到沒嚇到於野,反倒被於野給嚇了一跳!

    等緩過勁兒來,她才笑着對於海和劉玉香擺了擺手,打了聲招呼,道:“叔叔,阿姨!”

    “孩子,你怎麼進來的?”劉玉香也是喫驚不小,要知道,門口可是一直有人守着的!

    “我……想了個辦法就進來咯!”藍小晴笑着說道。

    這於家大院通常只有門口一道關卡,只要能進來,別人就不會管了。

    族裏這麼多人,誰也不能保證都認識。

    現在藍小晴能出現在這裏,就肯定沒事了。

    “這孩子,還跟我們賣關子。”劉玉香無語道。

    藍小晴嘻嘻一笑,坐到於野身旁的欄杆上,問:“咦,怎麼你們不找個地方坐一會呀,站着不累麼?”

    於野聞言臉色便是一沉。

    這是他心中十分不爽的一件事。

    在於家,要麼輩分高,要麼貢獻大,像他們一家這種於家邊緣中的邊緣人物,開族會的時候就只能站着。

    族會開多久,他們就站多久。

    如果他們一家都是武者也就算了。

    可是於海和劉玉香偏偏只是普通人,都沒學過功法,這樣一來,每次開族會都會特別累。

    小時候於野也跟着於海站着,他問過於海無數次,於海要麼低聲訓斥,遇到他不耐煩的時候,甚至還會出手打他。

    “你怎麼了呀,我不就是問你個問題麼,至於黑臉麼?”藍小晴見於野臉色變了,感覺十分奇怪。

    “沒什麼。”於野臉色稍微緩和了一些,道:“我們一家在於家沒什麼地位,沒資格坐。”

    於野覺得這種事不妨就大大方方說出來,要是礙於面子不好意思說,等藍小晴知道了之後,反而更丟臉。

    “邊緣地位?”藍小晴訝異地看了於野一眼,環顧四周,驚詫道:“你在你們家族是邊緣人呀?不可能的吧,我們下飛機的時候,那些……唔……”

    話還沒說完,藍小晴便被於野一手把嘴捂住了!

    “你怎麼那麼多話。”於野低聲道。

    “唔唔……”藍小晴瞪圓了眼睛,根本說不出來話。

    “別說了!”說完,於野便鬆開了手。

    藍小晴大口吸氣,瞪眼瞅着於野,道:“你……你這個傢伙,把人家脣膏都給擦沒了!”

    於野愣了一下,攤開手掌看了看,手上確實帶着紅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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