於野明顯發現老兩口臉色不好了,下意識地喝了口水,說道:“那個,飯也喫完了,要是沒啥事,我先走了……”

    說完,於野便要起身跑路。

    然而,老於突然喝道,急什麼,還沒說完話呢,坐下!

    於野又老老實實坐下了。

    在這個世界上,能命令於野的人,已經不多了,但是老於,無論於野牛逼到什麼程度,都可以命令他。

    老於讓於野站着,於野就只能站着。

    老於讓於野趴着,於野就必須趴着……

    於野坐在那,低眉順眼地,問:“爸,還有啥事?”

    “那個馮家姑娘……”

    “爸,人家是四大家族的,那天來於家弔唁的時候,她可是跟在馮家家主身後,這說明什麼,這說明她在馮家很受家主喜愛,是人家的掌上明珠,地位很高的,

    那我呢,我是您一個保安的兒子,您覺得,般配麼?”於野苦笑問道。

    這下,老於不說話了。

    於野說得確實有道理。

    一個是四大世家家主的掌上明珠,一個是小世家邊緣人物的兒子。

    這差距,可以說是天壤之別。

    世家大族一向喜歡門當戶對,如果能攀高枝就更好了,但是誰也不願意跟地位比自己低的人結親。

    這個於海也很清楚。

    但是,人總是會有奢望的。

    特別是那天一見到馮映秀,兩口子便發自內心地喜歡。

    他們喜歡馮映秀,於是便希望兒子能跟馮映秀交個朋友,看看能不能把這個討人喜歡的姑娘弄到家裏來當兒媳婦。

    可此時,於野的一句話,幾乎就把於海給打醒了。

    於海坐在那半天,方纔說道:“那個……你說得對。”

    “看吧,我說得對吧!”說着,於野便笑着站起身來,說道:“咱得有自知之明,不能看上啥人都以爲自己能搞定,這就像咱們逛商場,那咱們也只能去喫喫飯,買買衣服,至於那些賣車的,賣金銀珠寶的店,咱倒是能進去看,但也只能是看看。”

    於海徹底不說話了。

    “兒子,咱家條件不太好,要不還是找個普通女孩吧?”劉玉香在一邊說道。

    “哪能找個普通女孩啊?”於野正色道:“我於野大好男兒,肯定要找最出色,最漂亮,家世最好,最聰明,最可愛的女孩當女朋友啊!”

    “你做什麼夢呢?”於海忍不住罵道。

    “誒,爸,剛纔還是你讓我去追人家馮家女孩的。”於野道。

    “那我不是沒想清楚嗎。”於海道。

    “你現在想得更不清楚啊。”於野道。

    “什麼意思?”於海擡頭看着兒子,眨了眨眼睛,沒聽明白於野這話什麼意思。

    “爸,你雖然現在是保安,但是不等於你一輩子都幹保安啊!”於野正色道。

    “那我不幹保安幹啥?難道幹保安隊長?現在的那個保安隊長,那可是從部隊退下來的,那身板結實得很,我可比不了。”於海道。

    “嗨,當什麼保安隊長啊!”於野着實無語。

    “那當啥?”於海皺眉。

    “這不,現在有個位子空下來了,你就不想試試?”於野問。

    “有個位子空下來了?”於海撓了撓頭,問道:“什麼位子?”

    “家主啊!”於野道。

    “什麼家豬?”於海根本沒往於野說的地方去想。

    然而,當於野再次重複“家主”兩個字的時候,於海隨手就要抄什麼東西去揍於野!

    然而,此時桌上收拾得乾乾淨淨,只有他最心愛的茶壺和幾個茶杯。

    於是,他便拿起茶罐,朝於野丟了過去,罵道:“你小子,存心消遣你老子是不是!”

    於野急忙接住茶館,嘿嘿笑道:“我哪敢消遣您啊……”

    於海瞪圓了眼睛,對於野怒目而視,道:“這種事,你也拿出來開玩笑,你爺爺才走沒多久,你這個逆子!”

    “我沒開玩笑啊!”於野正色道。

    “你再說,就跟我滾出去!”於海怒道。

    “行,那我走了。”說着,於野便站起身來,轉身拍拍屁股就要走。

    他一扭頭,見於海正瞪眼看着他,便笑嘻嘻地道:“爸,我跟你說的是真的,你有沒有想過接替爺爺當於家家主?”

    “你還是滾吧,滿嘴胡話!”於海怒道。

    “行,那我先滾,這件事突然跟你一提吧,你沒有心裏準備,這兩天你好好想想,你說這於家,從上到下,都是一羣烏合之衆,沒有一個能上得了檯面的,

    於秋雨那個老東西從小就看你不順眼,總是當衆給你難堪,連帶着那些家丁都不把你這個於家血脈放在眼裏,如果於秋雨當上家主,咱家肯定沒以後好日子過,

    所以,與其坐以待斃倒不如你當家主。”

    “你還說!”說着,老於抄起茶杯,也不管這茶杯是不是他花高價買來的,一摔就碎,一把丟向於野!

    於野急忙接住茶杯,苦笑說道:“爸,這茶杯可是你的心愛之物,不能隨便亂丟啊!”

    “對了!”

    於海突然想起什麼,說道:“明天晚上召開家族會議,你這不是有車了麼,你先回家來接你媽,然後去我那邊接我。”

    “行,沒問題!”於野點點頭,然後道:“我說的你好好考慮一下啊,真的!”

    說完,他便急忙把茶杯放回桌上,然後便快速出門,一杆子跑沒影了。

    等於野走了,於海依舊吹鬍子瞪眼的:“這小兔崽子,可什麼都敢想,還當家主,他怎麼不上天呢!”

    “嗨,咱們兒子你還不知道,那肯定什麼都敢想啊,不然當年怎麼可能才二十出頭就身家上千萬了。”劉玉香道。

    “那他這次想得也太離譜了!”於海忍不住罵道:“於家幾百口人,多少能人?而且,秋雨叔是肯定能當選的,除非他棄選,可就算他棄選,也有十幾個人有資格競爭家主,哪能輪得到我?

    就算是後輩的文強、文濤他們,也比我機會大!你看文強那個物流公司,生意這不挺好的?一年賺個一百萬不成問題。這就是能力,你知道吧?”

    劉玉香只是默默聽着於海的話,並不做任何評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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