於野下了樓,走出樓道之後擡頭看了一眼。

    家裏的燈光透過窗戶照射出來,於野輕輕一笑,說道:“老爸啊老爸,你以爲我只是說說的?你以爲我在跟你開玩笑?你以爲我在拿你當消遣?

    不,我這次來,只是給你打個預防針,讓你有個心理準備,下一步,我會讓你知道,當裝甲車上路的時候,一切障礙和困難,都將被碾碎!

    到了第二天下午四點,於野接了劉玉香,然後便驅車前往於海上班的地方去接他。

    路上,於野問道:“媽,昨天我跟爸說完那件事,爸怎麼跟你說的?”

    “哪件事?”劉玉香問。

    “就是做家主啊!”於野道。

    “嗨,你這小子!”劉玉香無語了。

    “怎麼了媽?”於野問。

    “你這個玩笑,開的可是太過了,連媽都看不下去了。”劉玉香笑道。

    “我沒開玩笑,真的。”於野道:“那‘王侯將相寧有種乎’,這不是老祖宗說的麼?怎麼我爸就不能當家主了?”

    “你做夢呢,你爸在家族什麼地位,你不知道?這幾十年來,我們每次回老宅參加族會,都遭受了怎樣的對待,你不知道?”劉玉香無語道。

    “那都是過去了。”於野淡淡說道:“過去無論是好是壞,是快樂還是痛苦,都終究屬於過去,未來是未知的,就像那些開國帝王,也許生下來是農民,是和尚,是乞丐,

    但是有朝一日風雲際會,終究可以榮登大寶,位列九五至尊,但是在他們處於人生低谷的時候,又有誰能想到呢?誰敢想象他的未來呢?”

    這下,劉玉香不說話了。

    劉玉香是個樸實勤勞的女人,沒上過幾年學,自然不懂於野說的這些大道理。

    但是,她一直覺得自己的兒子有出息,所以,既然於野說出這番話來,她便也本能地信上三分。

    於是她問道:“你真覺得,你爸有機會當家主?”

    “事在人爲!”於野正色道:“和尚乞丐都可以當皇帝,我爸當個家主怎麼了?”

    “好,那既然我兒子都這樣說了,那我肯定支持我兒子!”劉玉香說道。

    “媽,還是你懂我!”於野笑着說道。

    車很快開到於海上班的公司。

    於海早就在大門口等了。

    之前於文強交代過,如果是爲了開族會,便可以讓於海請假。

    等於海上了車,於野便駛向於家老宅。

    路上,於野跟坐在副駕駛的老媽對視了一眼,兩人都忍不住笑了。

    於海坐在後面,納悶道:“你們兩個笑什麼呢?”

    他尋思這也沒說話,怎麼就笑起來了?

    “沒什麼。”於野收起笑容,說道。

    “沒什麼你們笑什麼?”於海問。

    “沒什麼就不能笑啦?”於野笑道。

    “你們倆肯定有事!”

    於海道:“到底是什麼事不讓我知道?”

    “也不是不讓你知道,那不是說了怕你生氣打我麼,我這開着車呢,躲不了你啊。”於野道。

    “怕我打你?你小子什麼時候怕過。”於海無語道。

    “這裏不能躲,我可不敢說。”於野說道。

    “你說吧,不管什麼事兒,我都不打你就是了。”於海道。

    他這個人,最不喜歡別人吞吞吐吐的,別人明明有事兒卻不說,他就會感覺心裏跟貓抓似的,想弄明白。

    “那你說好了啊,不管什麼事兒,都不打我,不能反悔。”於野正色道。

    “行,你說吧。”於海尋思着這裏距離於家老宅還有段距離,至少半個小時車程,讓他憋半個小時,被吊半個小時胃口,等下車再說,那他肯定等不了。

    “其實就是家主的事情啦,昨天我不是跟你說了麼,你考慮得怎麼樣?”於野笑着說道。

    突然之間,車裏一下子變得很安靜,氣氛一下子降到了冰點。

    顯然,老於又生氣了!

    他立刻想把鞋脫下來甩於野臉上,卻想到自己剛答應這癟犢子不打他,只好生生忍住。

    “說好的不生氣啊!”於野提醒道。

    於海氣呼呼的,狠狠瞪了於野一眼,罵道:“你怎麼沒完了?昨天晚上消遣完你老子,今天繼續消遣!”

    “我沒消遣啊,我是認真的。”於野說道。

    “別說了,我不愛聽!”於海粗暴說道。

    “行,你不愛聽我就不說了唄。”於野笑了笑,說道。

    “於野啊,你這次回來,要腳踏實地,要務實,不要去想那些做不到的事情。”於海語重心長地道。

    “沒有啊,我沒去想那些做不到的,我想的都是能做到的事情啊。”於野一本正經地道。

    “那你真覺得我能當家主?”於海問。

    “怎麼不能當?你這個人,爲人寬厚,而且做事公平,最適合當家主了。”於野說道。

    “得了吧,沒譜。”於海這次真不想跟於野說話了,便把頭轉向窗外。

    半個小時後,一家三口來到於家老宅。

    今天還是跟往常一樣,他們到得很早,周圍都沒有幾輛車。

    這說明,大多數人還沒來。

    然而,他們三個下車走到老宅門口之時,把門的家丁頓時奇怪地道:“咦,叫你們來了麼?”

    “叫了啊!”於海立刻說道。

    “那不對啊,今天……不是改期了麼?沒跟你們說?”那家丁煞有介事地問。

    “沒有啊!”於海一頭霧水,奇怪地問:“怎麼,改期了?”

    “是啊!”那家丁點點頭。

    “那我問一下,這族會改到哪天了?”於海很客氣地問。

    “明天啊。”那家丁說道。

    “哦,那我還真沒收到通知,看來這次白來了。”於海扭頭對於野說道:“走吧,回去!”

    於是,一家三口便轉身朝綠色吉普走去。

    就在這時候,一輛車開了過來,停在了路邊。

    幾個族人從車上下來了。

    一看到於海,那人便笑着打招呼:“海子,來了!”

    打招呼的人是於近學,是於家極少數願意搭理於海的人之一。

    小時候,於近學還不顧爸媽的反對,專門去找於海一起玩來着。

    “是啊,白來一趟,家丁說改期了……”說到這,於海奇怪地看着於近學,問:“怎麼,你們也沒收到通知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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