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於海如果當上了家主,那我會把我的一切都交給家族,死而後已……”

    看着臺上的於海,劉玉香早已淚溼了眼眶。

    她已經很久沒有見到這樣的於海了。

    歲月彷彿磨平了這個國家英雄的棱角。

    當年,她是那麼喜歡於海,以至於把自己的一生都跟這個男人綁到了一起。

    她跟着於海,無怨無悔,哪怕貧窮,家徒四壁,受盡族人冷眼,她也從來都沒有後悔過!

    她知道於海是怎樣的人,她一直知道。

    如今,於海穿着幾十年前結婚時候的西服站在臺上。

    那件西服早就已經過時了,是那麼的土。

    可是穿在於海身上,是那麼的帥,讓她彷彿看到了當年的那個意氣風發的男人。

    那個男人深藏鋒芒,大隱於市,讓她深深迷戀。

    她喜歡這樣內斂的男人,因爲,這樣內斂的男人,就彷彿擁有無窮的內涵,讓她不斷去了解,不斷去發掘。

    每一次發掘到一點東西,她都會欣喜若狂,因爲,這是別人無論如何都無法發掘到的。

    這就是於海,是她的老公,愛人。

    於野看着自己的老爹在臺上滔滔不絕,他很快發現,於海根本就沒有照着稿子說。

    事實上,於野早就把背的東西全忘了,現在是隨意發揮,想到什麼就說什麼。

    然而,他發現於海說的比他稿子寫得好。

    這還挺稀奇的。

    而且,於海越說越淡定,以至於於野都懷疑老爸被人附體了!

    “好,我就說到這裏了,大家想選誰就選誰,不管誰當家主,我於海都全力支持,不管讓我做什麼,我都不會皺一下眉頭!”

    說完,於海朝臺下族人鞠了個躬,然後便走下去了。

    這次,臺下又想起了掌聲,歡送於海下臺。

    只是,跟之前不同的是,鼓掌的人不只是於野,還有其他族人!

    等於海走到於野身邊坐下了,於野頓時說道:“爸,你可太厲害了!”

    “啊?”於海扭頭看了兒子一眼,一臉的莫名其妙。

    “我說你太厲害了啊!”於野笑着說道:“我給你寫的稿子,你是一個字兒都沒看啊,都是自己講的,結果講得比我寫的稿子還好!”

    “你給我的那張紙?”於海問。

    “是啊!”於野點頭說道。

    “我剛纔上臺的時候一掏兜,發現稿子沒帶……”於海撓了撓頭,說道:“可能下車的時候急,把稿子落在車上了……”

    “……”於野一陣無語,說道:“我還以爲你看不上我的稿子呢……”

    “哪能啊?我哪會說那些,剛纔都是情急之下逼出來的。”於海無語道。

    “爸,說的真挺好,我都想給你投票了!”於野笑着說道。

    “你別以爲你老子不知道,之前我這個候選人,就是你鼓搗上去的!”說着,於海狠狠給了於野一個暴慄!

    “啊?你知道啊?”於野訝異地看着於海。

    “怎麼,真的是你?”於海瞪大了眼睛瞅着於野。

    這次他的發怒真不是假的了!

    “啊?不是吧,你也會詐術?”於野瞪大眼睛瞅着自己的老爸。

    “你等着,等一會散會之後,不打死你,我就跟你姓!”於海強壓怒氣,沉聲說道。

    “行,一會散會了,你就跟我姓。”於野輕咳了一聲,低聲道。

    這下,於海已經把手擡起來了!

    他怒視於野,正要給於野一下子,卻聽臺上於佔山揚聲說道:“好,既然他們三個都說完了,那麼下面就開始投票環節,我要提醒大家的是,這票一旦投了,就沒有更改的餘地,大家想好了再投!”

    於海放下手來,看着那些家丁像上次一樣,捧着投票箱走到臺下。

    很快,所有族人都拿到了紙和筆。

    現場一片嘈雜。

    許多人似乎都拿不定主意,自己的票還沒寫,便開始交頭接耳,東張西望,都想看看別人投了誰。

    於海倒是毫不猶豫,在字條上寫了名字。

    等他這邊寫完,一扭頭,便看到於野竟然把頭偏過看他的。

    他不禁皺眉說道:“你看我的做什麼?你寫完了?”

    “寫完了啊!”於野點頭說道。

    “給我看看!”於海立刻朝於野伸出手來。

    “看什麼?”於野一下子把紙條拿到背後,不給老頭看。

    “我是你爹,我看看你寫什麼怎麼了?”於海瞪眼說道。

    “那我還是你兒子呢,你連你兒子都不讓看,憑什麼要看你兒子的?”於野據理力爭!

    “你看我的做什麼?”於海問。

    “我看你有沒有自信!”於野正色道:“自信的人,都會把票投給自己!”

    於海沒做聲。

    “你該不會把票投給別人了吧?那你也太慫了!有損你剛纔在臺上講話時候的光輝形象!”於野道。

    “那你給我看看你寫的誰!”於海立刻說道。

    “我纔不給你看,除非你告訴我你寫誰。”於野說道。

    “你這個死小子,算了!”於海別過頭去。

    可就在這時候,一個聲音突然響了起來:“於海!”

    聲音來自於野背後,於野一回頭,便看到一個小姑娘正歪着頭。

    剛纔就是她說出了這個名字。

    而顯然,她是照着於野字條上的字念出來的!

    於海猛然扭頭,等於野回過頭來的時候,正好對上於海的眼睛!

    “臭小子,來的時候我不是讓你投你近學叔麼?”於海怒道。

    “你說了嘛?我不記得了啊!”於野道。

    “臭小子!你跟你爹玩這個!”於海更怒了。

    “你可是我爹啊,我不投你投誰啊?那近學叔是我叔啊,我不投我爹投我叔,傳出去還以爲他是我爹,你是我叔呢!”於野道。

    這下,於海一下子站了起來,他正要抽於野,卻見許多人都在看他!

    於是他只好又坐下了,氣呼呼地道:“好小子,我現在管不了你了!”

    “爸,我支持你!”於野正視於海,非常認真地道。

    這時候,於近學忍不住看了於海一眼,問道:“什麼,你讓於野投我?”

    “對!”於海扭頭對於近學道。

    “那你自己呢?你可別忘了,如果你的得票率不到百分之十五,就沒有家老的資格了,到那時候,別人是會笑話你的。”於近學道。

    “沒事!”於海簡單說了兩個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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