幾個家老湊過來,淚眼婆娑地看着眼前這具經過防腐處理,哪怕經歷了幾百年,依然栩栩如生的頭顱。

    他們能看得出,這個先祖的眉眼跟自己差不多,他們跟於問天之間相連的血脈,就彷彿貫通了一般。

    下一秒,所有家老都跪下了!

    就連於佔山也跟着跪下了!

    這樣一來,於海也趕緊跪下了。

    接着,於佔山便帶着家老們對木盒行叩拜大禮。

    於野捧着木盒,站也不是,讓也不是,好不容易家老們都站起來了,於野趕緊對於海道:“爸,你也站起來吧。”

    於海點點頭,站了起來,然後便聽於佔山對於野道:“孩子,你是怎麼從西南王府把先祖請回來的?”

    “啊……”於野想要撓頭,可是手裏還有木盒,他苦笑一聲,說道:“不是我從西南王府帶回來的,是西南王讓人給我送來的。”

    “什麼?”於佔山跟其他家老都驚訝地看着於野。

    “這件事說來話長了,其實大家不用管那麼多,只要這位先祖的頭顱回來就好了,對不對?”於野笑着說道。

    “對對對!”長老互相看了一眼,紛紛點頭。

    在他們看來,只要這頭顱回來就好,不管於野用什麼辦法,都無所謂,哪怕於野是去西南王府偷來的,那也是於野的本事!33?0?5qxs.?0?4m

    反正這於問天的頭顱,說破大天,那也是於家的。

    就算西南王派人來問責,於家也不會理虧。

    其實幾百年前,於家確實派人潛入西南王府偷盜這頭顱,可是西南王府高手雲集,還沒等那於氏族人進入珍品陳列館,就被西南王府的高手抓住。

    最終,那於氏族人被西南王下令吊死在春城城樓上!

    而且那還沒完,那於氏族人被吊死之後,就被高高懸掛在春城城樓上示衆,足足掛了九天!

    那九天當中,每一個進出春城城樓的百姓都能看到被吊着的屍體。

    於家上下也是雞飛狗跳,不少人認爲,西南王肯定會興師問罪,於是便逃了一大羣族人。

    這些族人遷往春城以外的地方,有的至今都跟於家再沒有聯繫。

    那是於家最大傷元氣的一次!

    後來西南王派遣使者來到於家,讓於家家主過去回話。

    結果於家家主一去,就被西南王下獄,關了三年才放出來。

    這些血淚,都是記錄在冊的。

    但是,於家始終不認爲那次的做法是錯誤的。

    讓先祖入土爲安,是每個於氏後人的使命和責任!

    “於野啊,你算是爲我們於家立了大功了!而且是幾百年來的頭功!”於佔山讚許地看着於野,說道。

    接着,幾位長老也都紛紛點頭,表示贊同於佔山的話。

    “其實也沒什麼,您過獎了!”於野謙虛地笑道。

    “我們於家後繼有人啊!”於佔山扭頭對衆位家老道:“雖然這一代家主我們不是很看好,但是下一任家主的人選,我們已經有了,對不對!”

    “對!”家老們一起應聲!

    “哎,別啊!”於野急忙說道:“我爸現在身體還好着呢,你們怎麼就研究下一任家主了,那就算這個人是我,你們也別這麼急啊!”

    這時候,於海也是一臉尷尬。

    只聽一個家老說道:“其實呢,這也是於海的功勞嘛!畢竟他是現任家主,在他這一任將先祖的頭顱迎回,他也是有大功的啊!”

    “對對對!”其他家老們紛紛點頭。

    “哎,這就對了啊!”於野笑着說道:“我爸的功勞那是大大的!”

    “我看事不宜遲,明天我們就舉行正式的祭拜儀式,把族人都叫來,然後下午我們就下葬,把這位先祖的頭顱葬入祖墳!”一個長老提議道。

    “不行不行!不選個合適的日子怎麼行?怎麼能這麼倉促呢?”另外一個家老立刻反對。

    “我覺得也是,明天如果不適合下葬,那就不如等一等,起碼找一個適合下葬的最近日期。”一個家老說道。

    “沒錯!”於佔山點點頭,說道:“既然這頭顱不是我們偷來的搶來的,而是西南王主動送回來的,應該也不至於再要回去,我們何必這麼急呢?我看還是穩妥一點好,省得被人笑話。”

    “有道理!”一直沒開口的幾個家老紛紛點頭。

    “那明天先舉行祭祀儀式?”於海問。

    “你是家主,你看呢?”

    就算這件事幾乎可以定下來,但是於佔山也要象徵性地問一下家主的意見。

    畢竟在於家,家主的地位是最高的,這麼重大的事情,如果不是家主來決定,那便是僭越了。

    “我覺得應該明天立刻舉行族會,焚香祭天!”於海立刻說道。

    “好,那這件事就這麼定了,一會我會連夜通知族人的。”

    說完,於佔山從於野手中莊而重之地接過木盒,走到那些牌位前,將木盒放到木桌上。

    然後,他便後退了兩步,再次朝木盒鞠躬行禮。

    “走吧!”於佔山轉過頭來,對衆人道。

    “好!”衆人點點頭,然後便陸續走出祠堂。

    於佔山最後一個走出祠堂,然後將門關好。

    到了第二天,於氏族人陸續趕到於家大院。

    早晨不到七點,大部分於氏族人就都來了。

    電話裏聽到於佔山說這次族會是於家幾百年來最重要的一次,族人都很詫異,但是也都不敢怠慢。

    族人在院子裏聚集,於佔山走到人羣中四下張望了一下,然後便走到於近明跟前,問道:“近明,你爸呢?我昨天給他打電話,手機明明是通的,但是他就是不接!”

    於佔山嗓門本來就大,再加上成爲首席家老之後,語氣頗有威嚴,此時一開口,便把衆人的注意力吸引了過來。

    於近學聞言苦笑,說道:“山老,您問我,我問誰去,我還找我爸呢!”

    “怎麼,你爸不見了?”於佔山皺眉問道。

    “啊,沒有沒有!”於近學急忙擺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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