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實於近學怎麼可能不知道自己的父親在哪裏。

    只是他不便說,也不太敢說。

    然而,他來的時候也是急匆匆來的,出發之前跟父親聯繫之後,得知父親不打算出席族會,一路上想了半天也想不出完美解釋於秋雨這次不出席族會的事情。

    畢竟在於家,於秋雨的地位還是不低的,雖然沒當上家主,但是因爲已經年過六十,便也在於海成爲家主之後,自動成爲家老了。

    於是在快到於家大院的時候,於近明又給於秋雨打了個電話,建議他還是來一趟,畢竟於秋雨是家老,可是於秋雨卻告訴他,如果他出現了,於野很有可能向他發難,於近明想了一下,便只好放棄了勸說。

    事實上,於秋雨也是太謹慎,太做賊心虛了。

    一切的一切,對付於野的所有事情都是馮明遠在做,於秋雨也只是出了錢而已。

    但是於秋雨就是感覺於野已經知道他在參與了,所以才決定不出席族會。

    “什麼意思?”於佔山仰頭看着這個比自己高一頭的侄子輩,問道。

    “我爸應該不是不見了,只是……只是……”於近明只是了半天也沒只是個子醜寅卯出來。

    這時候,於文強走過來,說道:“山爺,我爺爺病了。”

    “病了?”於佔山扭頭去看於文強。

    “對啊!”於文強點頭說道:“您還不知道嗎?嗨,我爸也是怕您擔心,我爺爺其實前天就進icu了,心臟病!”

    “心臟病?進icu了?那麼嚴重?”於佔山問。

    “可不是!不然他怎麼可能不接電話啊!他現在接不了電話。”於文強嘆了口氣,說道:“我跟我爸是從醫院趕過來的。”

    “唉,那好吧!這麼大的事兒你們也不跟我說一聲,回頭我領着幾位家老過去看看他!”於佔山說道。

    一聽於佔山說要去看,於近明急忙擺手想要說什麼,卻被於文強在背後捅了一下。

    於近明一扭頭,便見於文強笑道:“好啊山老,回頭你要去的時候告訴我一聲,我開車帶您去!”

    這時於近明才醒悟過來。

    於佔山雖然說要去看於秋雨,但卻沒有說現在就去看。

    那這事兒還有得拖。

    今天早晨於近明問過於秋雨什麼時候離開王府,於秋雨告訴他的時間是後天。

    所以,只要後天於秋雨出來了,就等於是從icu出來了。

    到時候如果於佔山要去看望,就說父親已經出院了就行。

    至於今明兩天,能拖則拖。

    “山老!”這時候,家老在遠處人羣外喊了一聲。

    於佔山應了一聲之後,便離開了人羣。

    等到了早晨八點,已經到了約定開會的時間。

    於氏族人能來的都來了。

    於佔山和於海兩人站在上首,都是神色嚴肅。

    一段開場白之後,於海便當衆宣佈先祖於問天的頭顱已經回到了於家。

    在場所有人都驚呆了!

    一時之間,全場鴉雀無聲!

    衆人都面面相覷,感覺自己好像聽錯了!

    可是當於佔山開口,表示於海所說的字字屬實的時候,所有於氏族人都驚呼出聲!

    接着,驚呼聲變成了歡呼聲!

    將於問天的頭顱帶回於家,是所有於氏族人的夙願!

    接着,於佔山便把於野叫到身邊,當衆宣佈帶回於問天頭顱的人,就是於野!

    這一刻,就連那些從小就看不起於野的人,也不禁眼睛一亮,朝於野豎起大拇指,對於野心悅誠服!

    英雄!

    這一刻,於野成爲了於氏一族的英雄!

    五百多年來,於氏一族,沒有任何人對氏族的貢獻大過於野!

    所有族人都服了!

    哪怕是於文強,也驚訝地長大了嘴巴。

    此時此刻,他的嘴巴,甚至能塞下一隻橘子!

    縱然臉上寫滿了難以置信,可是,於文強愣是一個字都說不出來!

    這些天,他依舊在家族羣裏鼓譟,說於野這個“戰龍”是冒牌的。

    可是現在,他發現自己的理論根基已經崩塌了!

    如果於野不是真的“戰龍”,又怎麼能做到這五百年來一直都沒有人做到的事情?

    然後,於佔山便宣佈立刻舉行祭祀儀式!

    於家是千年世家,祭祀儀式十分古老,而且源遠流長。

    一直到了十點,祭祀儀式才正式完成。

    所有族人都親眼見到了於問天的頭顱,也都恭恭敬敬地對這位曾經帶領於家成爲春城第一世家的家主鞠躬祭拜。

    首席家老站在擺放着於問天頭顱的桌前,聲淚俱下,慨然說道:“五百多年了,我於家先祖的頭顱終於迴歸於家,這是我於家最大的喜事,我已經查過黃曆,明天就是下葬的吉日,一應喪葬器具我們幾個家老會置辦妥帖,大家不用插手,明天請大家再次前來,我們將這位於家先祖風光大葬!”

    “喏!”衆人一起應聲!

    很快,衆人便都陸續散去,離開了於家大院。

    每個人都唏噓不已,感嘆沒想到在自己這一世,竟然親眼見證了先祖頭顱的迴歸!

    許多人彼此交頭接耳,都對於野稱讚有加。

    甚至,許多人離開的時候,都主動走到於海和於野面前寒暄告退。

    於海完全感受到了族人的另外一種態度。

    之前他成爲家主的時候,還是有不少人都心中不服,對他愛理不理,甚至冷眉冷眼的。

    可是今天,所有人對他和於野都是笑臉相迎。

    那種心悅誠服的感覺,讓於海心裏非常踏實,非常有成就感。

    他知道,從此之後,自己這個家主,應該能坐穩當了。

    從此以後,於氏族人當中,再也沒有人會非議於海這個家主的能力!

    縱然得到頭顱的人是於野,可是,於野畢竟是他的兒子!

    他們父子如今已經成了於家最有功勞的人!

    哪怕是首席家老於佔山,從今天開始,他的聲望都不如於海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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