於海和於佔山盯住於野,見於野一臉坦然,心裏便都開始嘀咕。

    難道是真的?

    可是,要讓他們相信一個五百多年的頭顱還有鬼魂在,也是一件很難的事情!

    而且,同樣是於問天的後輩,爲什麼於問天偏偏找於野,卻不找別人呢?

    就比如說現在,爲什麼於問天的鬼魂一點存在的跡象都沒有呢?

    想到這裏,於海朝半空中深鞠一躬,朗聲說道:“於家後輩,現任於家家主於海,見過於家先賢!”

    說完之後,於海等了半天,發現沒人迴應,便扭頭看了於佔山一眼。

    顯然於佔山也跟他一樣的想法,既然有鬼魂,那現在鬼魂跑哪去了?

    想到這裏,於佔山頓時扭頭,神色嚴肅地瞅着於野,沉聲喝道:“於野,你這個小渾蛋消遣我們!”

    “我可沒消遣你們。”於野淡淡說道:“我於野身爲於家後人,怎麼可能拿先賢開玩笑?我說的話都是千真萬確,字字屬實的!”

    “那你告訴我,這位於家先賢的鬼魂現在何處?”於佔山沉聲喝道。

    “他啊……”於野笑了笑,道:“你們見不到他了,因爲他已經去陰曹地府喝孟婆湯投胎去了。”

    “鬼話連篇!”這時,於海也忍不住動了真怒!

    憑什麼於野就能跟於問天的鬼魂說上話,竟然還能讓於野帶着去清平山那麼遠的地方,而他們這些後輩,連說句話的機會都沒有?

    而且,爲什麼五百多年過去了,於問天都沒投胎,偏偏今天去投胎了?

    於野像是能看出於海、於佔山,包括周圍這些家老的猜測,便說道:“我知道我的話你們很難信,就算是別人跟我講,我也不一定會信,但事實就是這樣……”

    說到這裏,於野見於海、於佔山,還有一衆家老都神色冷峻地看着他,便苦笑解釋道:“這位先賢在清平山還有心願未了,讓我帶他過去,如今他已經完成心願,自然就可以安心的走了。”

    一時之間,家老們竊竊私語,議論紛紛。

    於佔山和於海兩人心裏一琢磨,於野這小子今天干的事兒太離譜,可正因爲離譜,所以沒準是真的!

    不然的話,他帶着一個頭顱大老遠跑到清平山去幹什麼?

    想到這裏,於佔山對於野道:“所以,這頭顱現在還是完好的,對嗎?”

    “沒錯!”

    於野點點頭,然後便要打開黃皮包袱,於佔山見狀急忙說道:“不忙!去祠堂裏再打開!”

    “好!”於野停了手,然後便捧着黃皮包袱把於問天的頭顱“恭送”到祠堂。

    待得把包袱放回到木桌上,於野便將其解開。

    此時他原本放在包袱裏的長生訣早就放起來了,不在包袱裏面。

    於佔山和幾個家老圍着於野,看着他把包袱皮抽走,然後將木盒打開。

    衆人一看之下,於問天的頭顱果然好端端的還在盒子裏,一點都沒少。

    於海站在人羣外面朝盒子裏看了一眼,便點頭說道:“既然先賢的頭顱還在,那我就放心了!”

    於佔山和幾個長老都不約而同點點頭,心裏面的大石頭,終於落了地。

    這一下午,他們十分憂心,生怕這頭顱得而復失,那樣的話,他們便太對不起祖宗了。

    本來將頭顱迎回,安然下葬,入土爲安,對於他們這一輩的於家人來說,是一件大好事,完全可以寫到傳世典籍上,供後人誇讚。

    可是如果得而復失,那這一代於家人便都是於家的罪人,被後人唾罵,千年萬年都不會止歇!

    甚至,於佔山還在議事廳當衆罵了於海,罵於海教子無方。

    如今大家都放心了,可是事情卻還沒完。

    該怎麼處置於野?

    見衆人都把目光落到自己頭上,於野便知道怎麼回事了。

    他忍不住道:“我說各位長老,我沒做錯什麼啊!”

    “你竟然不知錯?”於佔山瞪了於野一眼,說道。

    “是那位先賢非要讓我帶他去清平山的,本來我不願意帶他去,但是他威脅我啊!他威脅說我要是不去,可別後悔!”於野急忙解釋。

    “你說的這些,沒有證據,誰能證明你被威脅了?”於佔山冷冷說道:“都是你的一面之詞,誰知道你是不是拿着先賢的頭顱跑出去炫耀了?”

    “山爺,你可是看着我長大的,你就是這麼看我的?”於野瞪眼道。

    “人心隔肚皮,知人知面不知心,你小子,不好說!”於佔山沉聲說道。

    於野見沒辦法跟於佔山說理,便只好扭頭對於海道:“爸,你是瞭解我的,我怎麼可能拿着這玩意跑出去炫耀?”

    “什麼叫這玩意!”於海怒道:“你怎麼這麼說話,這是我們於家先賢的頭顱!”

    ……

    於野真無語了。

    他情急之下,卻是沒把於問天的頭顱當個東西。

    可是既然話已經說出口,而且還被人拿住話把兒,便只好說道:“我不是這個意思,我的意思是,我沒必要啊!我至於拿着這……這位於家先賢的頭顱出去炫耀嗎?我有那麼多值得驕傲的事情,這事兒算啥啊?”

    於海冷哼一聲,說道:“你對先賢不敬,快給先賢賠罪!”

    於海看了於問天的頭顱一眼,苦笑說道:“賠什麼罪?人家都去陰曹地府投胎了,現在你們看到的,只是他的軀殼,他的靈魂已經不在了,要是陰曹地府辦事效率高,沒準他現在孟婆湯都喝了!”

    “賠罪!”於海厲聲道。

    見於海吹鬍子瞪眼的,想到他是堂堂一家之主,尊敬先賢肯定是第一要務,於野感覺還是給老爸個面子,畢竟給老爸面子,就是給自己面子。

    於是他便說道:“好好好,我給先賢賠罪!”

    說完,他便面朝於問天的頭顱,鞠躬說道:“於家先賢在上,請受我一拜!”

    說完,他便朝於問天恭恭敬敬的鞠了一躬。

    “這纔像話!”於海冷哼一聲,說道:“你沒有經過家主和長老的同意,就把於家先賢的頭顱拿出去,這是大罪,不過念在你已經把他安全帶了回來,並且事出有因,那便對你施以薄懲,罰你在這裏跪到明天早晨!”

    於野一臉無奈地看着於海。

    至於麼?

    而且我特麼也沒犯錯啊!

    於海見於野明顯不服,便沉聲說道:“這是規矩!”

    “好好好,那我就跪一宿。”於野嘆了口氣,說道:“下次再遇到這事兒,我可不幹了,我讓鬼去折騰你們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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