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耀宗原本是沒什麼大礙的，他人胖，重要臟器都被一層厚厚的脂肪包裹着，陸祈川的力氣並不大，擊打的角度也很隨意，吐血是因爲他本來就胃潰瘍，再加上牙齦出血，這纔看起來很嚴重的樣子。
但司聽曜不一樣，他從高中開始就常年健身，手上的力氣不是陸祈川這種半吊子能比的。
這麼幾拳下來，張耀宗能明顯感覺到自己的意識正在緩慢流逝，身體各處都泛起了一陣陣劇烈的疼痛。
強烈的瀕死感讓他再也不敢裝腔作勢了，堪堪護住腦袋，開始胡亂回答男人的問題，半點兒不敢隱瞞。
“大哥，大哥，我說，我什麼都說！你先停手，別，別打我！”
司聽曜的胸膛劇烈起伏着，喘息聲越來越重，眼眸森然，清亮的嗓音裏壓抑着怒氣：“說！”
“我我我和幾個兄弟聚餐，在那個剛開的飯店，剛好那小賤……啊！”
“張耀宗，注意你的措辭，嗯？”男人靜靜地望着他，眸色深沉近墨，裏面似乎還藏着一股淡不可見的火苗。
“明白了明白了，我注意！剛好您妹妹也在那兒，我看她一個人喫飯太孤單了，就想着，想着和她交個朋友，大哥，我沒惡意啊！我只是想請她喫個便飯，要早知道是您的妹妹，您借我十個膽子，我也不敢啊！”
“改，改！大哥，我馬上就改，這次是我豬油蒙了心，大哥我向您保證，以後夾着尾巴做人！”
“嘖。”男人似是並不贊同他的話，眉頭緊鎖，眼神中透露出的怒火幾乎能點燃周圍的空氣，緩緩湊近他的耳朵，開口打斷道：“夾個屁的尾巴！老子今天就行行好，直接把你的尾巴給剁了！也省得你到處作惡！”
順着他的視線，張耀宗緩緩低頭，看向了他們老張家一脈單傳的傳家寶，霎時間，他好像知道司聽曜想做什麼了。
突如其來的恐懼讓他瞬間失了控，只一個勁兒的支着身體向後躲，求饒道。
“大哥，大哥，您別衝動，我知道錯了，我以後一定改！您您是律師，最懂法的人了，您知道故意傷人的判刑有多重，我就是個爛人，大哥，您千萬不能因爲我這種垃圾，影響了您的事業，大哥，求求您，您放過我最後一次！”
司聽曜神色冷峻，薄脣抿成一條直線，一手箍住他的脖子，一手撐着自己的腰，緩緩擡起腳，顯然一副不想和他聊下去的樣子，低沉的聲音裏似乎透着隱隱的不悅。
“廢話少說！你別磨磨唧唧，老子踩你唧的時候也能乾脆點，你也少受點罪，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