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麼了怎麼了，美女沒事吧？”
“我沒事。”司聽瑜將手往身後背了背，眼眸微垂，看向了男人重新攥緊的右手，像是明白了什麼。
她無聲地呼出一口氣後，粲然一笑，對着Tony老師詢問道：“總監，您這裏有香味淡一點的護髮精油嗎？麻煩給我找一瓶，等會兒我帶走。”
“護髮精油？有，有是有，不過你的手……”
“沒事，沒撞到什麼，我男朋友他不小心的，麻煩您幫我找一下，要香味不刺鼻的。”
Tony老師聽出了她語氣中的迴避之意，欲言又止了兩秒，擡步緩緩往外走去。
他只是個卑微的打工人，生意能不能成纔是他應該關心的頭等大事，至於小情侶間的相處，他沒有立場插手。
等他走後，陸祈川立馬坐直身體，滿臉惶恐，像是要被自責湮沒了，很想去碰碰她的手，但又不敢，只能低着頭不斷重複着“對不起”三個字，就連聲音都透出些侷促慌張來。
“擡頭看我，陸祈川。”司聽瑜站着沒動，直接叫了他的名字。
男人身體僵硬，緩緩仰起頭來，面色慘淡，想要解釋些什麼但又不敢說話，甚至連直視她的眼神都有些慌張。
“對不起，對不起寶寶，我錯了，我不是故意的，對不起，真的對不起。”
“爲什麼推開我？我需要一個理由。”
他的右手很醜。
他的小拇指沒有了兩節指骨。
他是個不健全的人。
心理不健全，身體也不健全。
他這麼不堪，怎麼配得上司聽瑜？
從認識開始，他就千方百計地試圖遮掩自己的不足，但這個印記就像是恥辱一般如影隨形，讓他怎麼也甩不掉。
他不想去做什麼義指，欺騙司聽瑜，但他也始終沒有攢足坦白一切的勇氣。
“我是你的女朋友，這件事情不能告訴我嗎？”女孩的話裏染上了幾分嚴肅。
她裝的。
必須嚇嚇陸祈川。
哪有一個大男人次次要哄着才肯說話的！
這要是以後結婚了，她不知道會有多辛苦。
必須將這個惡習扼殺在搖籃裏。
果不其然，她的態度一嚴厲，陸祈川就不敢再沉默了，纖瘦的胳膊緩緩拽上她的衣角，似是在尋求一絲絲安全感，而後薄脣微張，說出了他至今都不想回憶的過往。
“寶寶，小時候我，我被綁架了，手受傷了，不好看。”
“我怕你不要我，我怕你嫌棄我，所以不敢說，對不起，對不起。”
“我馬上去做義指，我會把它藏好，不會給你丟臉的，你別不要我。”
司聽瑜故意繃着情緒沒動，語氣疏冷道：“就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