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哎,爲什麼要道歉?”司聽瑜搭在男人手邊坐下,握上了他的右手,動作輕柔地將他蜷縮着的五指分開,定睛看了看:“陸祈川,你是受害者,你是最不需要道歉的那個。”
“我,我沒有保護好自己,剛纔還不小心傷了你,我應該道歉。”
“如果只是因爲後面這個原因,那我原諒你,乖乖,你記住,沒有保護好自己不是你的錯,是加害者的錯!你以後不需要因爲手指的傷痕,向任何人道歉。”
說着,她溫軟柔和的指腹觸上了男人右手小指那圓潤微涼的橫截面。
陸祈川下意識地想縮手,但手指被她拉着,他避無可避。
那從未直接示人的隱祕處被溫柔撫摸,他的呼吸漸重,思緒驟然混亂,神經細胞因爲激動而異常活躍,傳遞着獨屬於他的心動週期,從系統到組織,再到器官,他周身的每一個細胞都在訴說着不爲人知的欣快。
司聽瑜沒有嫌棄他,也沒有拋下他離開。
他殘缺的身軀、不堪的精神,都被她盡數接受了。
這次,他是被堅定選擇的那個!
強烈的被包容感讓陸祈川險些無法呼吸,他一寸一寸感受着指尖的觸動,放縱自己沉溺在司聽瑜爲他營造出的柔軟溫牀裏,肆意又自得。
自此,他不安的靈魂有了歸處。
司聽瑜看着那截斷指,掌心托起它,放在脣邊吹了吹。
做完這一切,她伸手攬過男人的脖子,將鼻尖抵上他的臉頰,脣瓣微張,在他的脣上碰了碰。
與情慾無關,這是對遭受了如此困苦,依舊頑強活在這世上的陸祈川的獎勵。
“乖乖,你很勇敢,不過,你早就應該告訴我的,不需要藏。”
男人探過身子,忙着迴應她,思維有些飄忽:“我怕,怕你不要我,你去找其他健康人,怎麼辦?”
“你就是健康人,乖乖,你忘了我是幹什麼的?你這種小問題,在臨牀上壓根兒不會有醫生在意,你掛號都掛不上急診。”
“真的嗎?”陸祈川對司聽瑜說的話一向深信不疑,只是他時常對自己不自信。
同樣的愛意,他需要感受兩遍,纔能有實感。
“當然是真的,就這麼說吧,在我看來,你小拇指的問題就跟頭髮分叉差不多,遺憾但並不重要,我髮尾分叉,不是完美的小姑娘了,你會嫌棄我嗎?”
“不,不會!你很好,我喜歡你。”男人說完,羞赧地將脣往上遞了遞,又偷了幾個香。
司聽瑜願意縱着他小動物一樣求|歡的行爲,配合着他的動作,擡手捏了捏他的耳朵。
片刻後,兩人分開,面上都染了一層薄紅。
“咳,陸祈川,你記住,以後有什麼事情都不許瞞着我,不許自己偷偷難受,我的愛情觀還算端正,不會因爲這種亂七八糟的原因拋棄你,你應該對我多一點信任,知道了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