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寶貝,溫的不好喝,冰的纔好喝!”
“可是……冰的……你會不舒服……”
“我喜歡喝冰……你……”
“嗯……我會仔細品嚐的……”
……
……
……
第二天一早,陸祈川丟進洗衣機裏的四件套是咖啡味的。
再後來,他就被小姑娘禁止喝咖啡了。
不過沒關係,他喝牛奶也是可以的~
他們家的櫃子裏有很多很多牛奶~
都是他和司聽瑜共同喜歡的口味~
………………
再後來,傅妄又沉寂了一段時間。
司聽瑜知道,這是陸祈承出手了。
那位傅太太的孃家人在他的指引下,找到了被傅妄祕密送出國的名義上的那位白血病大少爺。
有了天子,他們自然就起了奪天下的念頭。
傅妄的出身,就是他最大的敗筆。
而他那位不知廉恥的母親,就是傅太太孃家人最好的話柄。
傅氏集團的那些老古董唯利益所屈,本就看不慣他的作風,自然是乘風而起、羣起而攻之。
估計在很長的一段時間裏,傅妄都沒時間再出現了。
不僅如此,遠在西北的司從禮也收到了自家女兒的求助。
雖然他人不在這兒,但他的權力輻射範圍足夠撬動整個北市的資源。
想要針對一家剛剛換血的老牌企業,實在是不難。
從政治、經濟、輿論三個方面下手,傅妄立馬自顧不暇,起碼要忙上好一會兒。
醫院裏沒了這個討厭的變態,司聽瑜的心情都肉眼可見的變好了。
再有幾天,她就能結束自己光榮而偉大的規培生活,正式成爲一名住院醫師了。
或許是出於愧疚和心疼並存的複雜心理,這段時間,她對陸祈川簡直好得過分,每週末都有獎勵不說,還殷勤地送了好多東西給他。
惹得黎覺夏眼皮直跳,天天抓着小兒子耳提面命,讓他不能恃寵而驕,要有正向反饋,否則會讓女孩子心寒的。
而在陸祈川的淺薄理解下,正向反饋就是送錢,他開始頻頻出入拍賣會,流水一樣的首飾送入司家。
當然,他欠陸祈承的錢也越來越多,越來越多……多到,他已經坦然接受了自己是陸家小少爺的事實,並且開始關心起名下的股份和投資了。
………………
到了五月份,司從禮得空回來了一趟。
司聽曜依舊留守在那兒。
他選的這條路,不好走。
司家長子的身份對他來說,是一個標誌,更是限制。
從他交出投名狀開始,他的身上就揹負起了整個司家的榮耀。
一榮俱榮,一損俱損。
他沒有中途退出的資格……
司從禮回來了,所有人都很開心。
除了某位陸先生……他已經急得團團轉了。
黎覺夏和陸雲景早就幫他準備好了上門拜訪的禮物,並且致電司家,約定好了雙方家長正式見面的時間。
按理說,陸祈川什麼都不用操心,安心等着被審查就好了。
先是婉拒了司聽瑜每週末的約會邀請,後來連班都沒心思去上了,直接搬回了陸家老宅。
甚至破天荒的,他敲響了陸雲景書房的門。
“祈川,找我有事?”
“嗯,爸爸。”
是疊詞,看來這事兒不小。
陸雲景暗道了一聲,隨即放下了毛筆,擡手示意道:“直說便是。”
男人囁嚅着脣瓣,扭扭捏捏地提了一個請求。
“爸爸,您能幫我一個忙嗎,幫我詳細調查一下司伯父的生平事蹟,我想對他多一些瞭解。”
看着他臉上迫切的表情,不像是在開玩笑,陸雲景沉默了。
半晌後,他揉了揉眉心,嘆了口氣,語重心長道。
“祈川,敢主動調查岳父,你的膽子……也不小。”
“什,什麼意思?”男人肉眼可見的更慌了,鼻翼間冒出了一層薄汗。
“我的意思是,婚前敢對岳父做背調的男人,我這輩子就見到過兩個。”
“哪兩個?”
“一個是你。”陸雲景猶豫了片刻,手腕微動,指向了自己,頗爲感慨道:“一個是我。”
“……”
“祈川,就這麼說吧,如果當初我沒有找人對你的外公進行調查,你哥哥起碼早出生兩年。”
“!!!”
好了,此話一出,陸祈川的天都要塌了。
他連連擺手,起身欲走。
“算,算了,不查了不查了,謝謝爸,不用幫我調查了!”
陸雲景難得在自家小兒子臉上看到如此豐富的表情,一向冷峻的臉上浮現出一抹放鬆的笑意,只是他一笑,卻不知牽動了哪一根神經,腦室深處驀地傳來一陣劇痛。
他波瀾不驚,剋制地擡手摁了摁自己的發頂,耐心地自己這個懵懂單純、但足夠善良的孩子分析局勢。
“祈川,爸爸建議你,不查爲好,首先,你司伯父身份不一般,他的資料絕大多數都是保密的,如果要查,很有可能驚動他本人;其次,女婿調查岳父這種事情,很不禮貌;最後,以史爲鑑,我當初調查你外公被他發現後,連帶着你母親都不理我了,實在是得不償失。”
如此細緻詳實的一通解釋下來,陸祈川更緊張了,在書房裏坐立難安,轉得陸雲景腦袋更疼了。
但他沒有出聲制止,只是微微靠着椅背借力,表情嚴肅,眼神溫和地看着男人的一舉一動。
這樣的陸祈川,和小時候一樣了。
平日裏他就不愛進書房,讓他安靜看本書比登天還難,一旦惹了黎覺夏生氣,他就知道往書房跑了。
跑進來後還什麼也不說,就哭喪着臉,沉默地站在他桌前轉來轉去,試圖用自己幼稚又直白的動作,吸引他的注意。
等他主動開口問了,這孩子就熱切又討好地撲過來,用十分誇張的語氣,說着黎覺夏的火氣有多大,他等會兒的下場會有多慘。
陸雲景對這個小兒子,是慈愛多於期待的。
從兩兄弟的名字就能看出來。
他希望陸祈承能繼承他的衣鉢,承擔起陸家的責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