飄天文學 > 甜爆!偏執小病嬌的神明偏寵 >第402章 陸祈川,結婚嗎?
    小姑娘被他這般雲淡風輕的模樣刺激到了,眼前瀰漫的水汽慢慢凝集,要掉不掉地掛在她的下睫毛上,一副可憐慘了的模樣。

    “陸祈川,你爲什麼不哭呀?”

    那麼多傷口,那麼疼,他應該哭的呀……

    “以前是哭的,後來傷口長好了,就不疼了。”

    “又騙我,肯定是疼的!算了,你不哭的話,我幫你哭吧,我有點忍不住了。”

    司聽瑜的這句話只是一個溫馨提示,話語還沒消散,她就揚着一張小臉,當着男人的面哭了出來。

    一邊哭,一邊嘴裏還含糊不清地幫他抱怨着命運的不公。

    “傅妄那個變態!他簡直太過分了,你那麼小的時候,他怎麼捨得傷害你呀!”

    “我小的時候,他也小呢,寶寶,他可能……只是想活下去吧。”

    “纔不是!你和大哥被綁架,就是他那個惡毒的父親搞的,他們一家子都壞透了,陸祈川,你怎麼這麼好,你太笨了,嗚嗚嗚……”

    “我好,纔能有幸碰上你,司聽瑜,我已經冷靜下來了,我不生氣了,你別難過,不值當的。”

    “可是,可是我心疼你呀,寶貝,要不你也哭一下吧……”

    “我就不哭了吧,以前哭得太多了,現在我要堅強一些了,我是男人,我得保護你!”

    “男人也可以哭,司聽曜就會偷偷抹眼淚,你也可以,別硬撐寶寶,我太心疼你了嗷……”

    ……

    臥室裏的畫面逐漸變成了,旁觀者司聽瑜啜泣個不停,嘴裏罵罵咧咧,而受害者陸祈川反倒是狀態穩定,甚至還學會了安撫她的情緒。

    這或許,可以理解是偉大的司醫生在醫學史上的一大創新點。

    當患者難過崩潰的時候,醫生取而代之!

    電光火石間,完成情緒主體的變幻。

    這樣一來,病人還沒開始哭,就該忙着手足無措地安慰醫生了。

    就像現在。

    她哭了,陸祈川就不哭了,還得抽空捏着袖子幫她擦眼淚。

    “好了好了,寶寶,不哭了,沒必要的,我現在已經不怕他了,我會保護好自己,不讓他再傷害我了。”

    “真,真的嗎?”小姑娘直愣愣地埋進他懷裏,眨巴着眼睛,委屈巴巴地追問了一句。

    “嗯,真的,這次我會保護好自己。”男人低垂着頭,斂下沉寂的眼眸,濃密纖長的睫毛根根分明,在眼瞼下投出一片陰影。

    有了他的表態,司聽瑜就能心安理得地開始狼性教育了。

    原本是該教孩子的,這會兒先在陸祈川的身上試驗一下。

    “寶貝,你記住,接下來這段時間,你一旦察覺到傅妄有傷害你的企圖,什麼都不需要考慮,直接先下手爲強,知道嗎?”

    “先下手爲強嗎?可是,防衛過當了怎麼辦?”

    “無所謂,寶貝,我的首長爸爸,你的首長岳父,他的勢力範圍和人脈輻射廣度遠超我們的想象,你可以完全信任他!”

    這是司聽瑜第一次光明正大地拼爹。

    也是最張揚的一次。

    陸祈川探究的目光在女孩臉上掃視了一圈,似乎是在辨別她話中的真假,遲疑半晌後,纔不可置信地確認道。

    “聽瑜,你說認真的嗎?”

    “當然,嚴肅場合我從不開玩笑!”

    “不,不用爲我做這麼多,寶寶,我會受之有愧,我不值得你操心這麼多。”男人低沉嘶啞的聲音隨着呼吸起伏,輕得像是要飄散在空氣中,強烈的不配得感讓他的自卑無處遁形。

    尤其是觸及女孩關切真摯的目光時,他的鼻腔一陣酸澀,喉頭也哽得厲害。

    從來沒有人爲他做過這些。

    就連他的父母,都是教他不可以違法、不可以傷害別人、不可以濫用特權。

    他記得黎覺夏對他的教誨,要和小朋友和睦相處、要與人爲善、要善良友愛。

    所以,當綁匪把那把刀拋在他面前時,他退縮了,他害怕了。

    他寧願自己成爲一個遍體鱗傷的受害者,也不願成爲麻木不仁的加害者。

    比起受傷,他更害怕觸及家人眼中的失望與陌生。

    其實,在傅妄搶過刀後,他心裏甚至還有一絲絲慶幸的。

    他在想,幸好不是綁匪親自動手,幸好是傅妄。

    傅妄是來參加他哥哥生日宴的小夥伴,那就是他的好朋友。

    好朋友之間,肯定會手下留情的。

    也許,他們兩個只需要在綁匪面前做個樣子就行。

    那時候的他,習慣了抱着最大的善意去揣測別人。

    這是陸祈川小時候所塑造的幼稚但純粹的世界觀。

    直到那把鋒利到泛着寒光的刀緩緩割開他的表皮層、真皮層,深入皮下組織時,他才驚恐地蜷縮起自己,滿眼淚水地懇求傅妄放過自己。

    但惡人就是惡人。

    傅妄從拿起那把刀開始,就已經做好了殺死他的準備。

    回憶起這些,陸祈川突然有種恍如隔世的抽離感,他不像是親身經歷的倖存者,反而像是一個幽魂,站在上帝視角審視着當時發生的一切。

    也許是懷中女孩的擁抱太過柔軟了吧,他變得心平氣和,並且開始坦然接受這段過去了。

    聽到傅妄這個名字,除了剛開始的驚慌失措,現在,他已經生不出任何多餘的情感波動了。

    傅妄不值得他浪費一絲一毫的心力。

    他有更重要的事情要做,有更重要的人要珍惜……

    司聽瑜沒有馬上反駁男人的話,而是充當了一個合格的傾聽者,靜靜地陪着他度過這一情感漩渦。

    見陸祈川面色逐漸好轉後,她才放心地扭動了兩下,素白的手指扒着他的衣領開始給自己擦眼淚。

    男人注意到她的動作,什麼也沒說,只是默默俯身,低了低頭,方便她抓衣服。

    “寶寶,我去給你拿棉柔巾擦,衣服布料太粗糙了,皮膚會疼的。”

    “沒關係,我輕輕的就好,你還難過嗎?”

    “不難過了,你替我哭了,我現在一點兒也不傷心了。”

    “真的?不許再騙我了嗷!”

    “真的,沒有騙你,我已經想明白了,傅妄他是個壞人,他只會幹壞事,我要是被他嚇到了,那就正好順了他的心意,我不想便宜他。”

    聽到男人這麼說,司聽瑜這才徹底放心,手腕勾住了他的脖子,將人壓向自己,隨後脣瓣微嘟,在他臉上胡亂親了幾口,以示安慰。

    “不傷心了就好,寶貝,我剛纔和你說的是真的,從今天開始,保護好自己是你的第一要務,傷了傅妄也沒關係,你可是有靠山的人,記住,你的首長岳父會擺平一切的!”

    “哇,司姐好拽好霸氣!”陸祈川誇張地附和了一句,片刻後還是笑着搖了搖頭,用指腹細緻地描摹着小姑娘的眉眼,眼神繾綣又溫柔。

    “聽瑜,我知道你的心意就好了,但我不能真的這麼做,萬一司伯父爲此討厭我了,怎麼辦?比起受傷,我更害怕失去與你並肩的機會。”

    “我爸爸不會討厭你的,他已經接受你作爲他的女婿了,陸祈川,護短是我們司家的祖訓,我會保護好你,不讓你受委屈,我爸爸就用來給我們的愛情保駕護航,好不好?”小姑娘狡黠地眨了眨眼睛,滿臉靈動。

    陸祈川是第一個讓她產生保護欲的男生,她見不到他受一點委屈的。

    但男人依舊搖頭,毫不猶豫地拒絕了她的好意,摸着她的發頂,輕聲解釋道。

    “寶寶,事關你,我不能冒任何風險,司伯父能接受我已經很不容易了,我要謹言慎行,不能給他丟臉,更不能影響他的工作。”

    陸祈川說得很有道理,但司聽瑜也有自己的打算。

    這世間的一切關係都需要靠利益和感情來維護。

    她想站在陸祈川身前,代替他和傅妄全權交涉,那僅僅靠感情是不夠的。

    更何況,這件事情還涉及陸祈川的父母、哥哥。

    要想更好得護住笨笨的陸祈川,或許還需要一份更加切實的保障。

    司、陸兩家的姻親關係,也需要一份強有力的催化劑。

    她也需要一個更名正言順的身份。

    比如,神聖不可侵犯的法律關係……

    於是乎,司聽瑜一本正經地輕咳了兩聲,隨後雙手捧着男人的臉頰,自信開口道。

    “陸祈川,結婚嗎?”

    短短几個字,是她深思熟慮、權衡利弊的結果。

    絕不是一時興起。

    同樣的,這幾個字如同一記悶雷,打得陸祈川當即失了分寸,眼角的肌肉不自主地開始抽搐。

    “你,你你……司聽瑜,你在說什麼?!”

    “我在詢問你的意見。”小姑娘的語氣愈發懇切,像是爲了配合他全盤崩潰的思維能力,特意放緩了說話速度,一字一頓重複道:“陸祈川,結婚嗎?”

    “結,結婚?現在……司聽瑜瑜……你,你是說現在……嗎?”

    一句簡單的詢問語句,被陸祈川說得稀爛。

    他手足無措地厲害,本就乾涸的脣瓣裂開了血液般的暗紅,臉頰兩側的軟肉緊繃着,眼睛卻聚精會神地亮澄澄的。

    “嗯,現在,你願意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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