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耳畔詭異的沙沙聲一陣一陣響起。
每一聲都砸在蘇弈的心口,讓他心中惡寒不已。
這尼瑪的什麼鬼?
蘇弈忍不住爆了句粗口。
這種聲音和感覺差點讓他渾身痙攣起來。
蘇弈儘量忍着惡寒,控制着腳步,一階一階的下着樓梯。
慢慢的,感覺和聲音才漸漸緩解下來。
不知道走了多久,終於來到了一片平地,不過依舊漆黑無比。
蘇弈靠着手裏點燃的樹枝,看清了這地方牆壁是石頭,也就是說是實打實挖掘出來的地下室。
這兒空氣中有些潮溼,火苗一下子暗淡了幾分。
蘇弈單手護着火,緩緩前進。
他突然看到了深處有好幾個石窟。
蘇弈在最左邊的石窟口拿小刀做了一個記號,就沒有猶豫的向前走去。
他手裏的樹枝沒過多久便滅了。
但好在石窟內時不時的出現着幾根亮起的蠟燭,昏黃的燭光,給蘇弈再次提供了視野。
可令蘇弈沒想到的是,進入的這石窟之中,還有更多的石窟,交錯不已。
蘇弈再次做了記號,再次進入最左的洞口。
可是沒過多久,蘇弈再度碰到了鱗次櫛比的石窟。
沒完沒了是吧……
蘇弈依舊向前,始終往最左側走。
期間他大大小小穿梭了數不清大大小小的石窟。
終於,
他看到了不太尋常的石窟入口。
石窟入口處,豎着非常多歪歪扭扭的鐵欄杆,看樣子就是爲了防止有人進去,亦或是防止有人出來。
洞內漆黑一片,僅僅聽到了一些似乎是水流的聲音。
蘇弈手裏已經拿着一支白色蠟燭,稍稍向前遞進。
他發現依舊看不清洞內的狀況。
他將蠟燭遠遠扔去,可還在半空中的時候,蠟燭就驟然熄滅。
他又拿了幾支蠟燭反覆嘗試,結果一樣。
不過這幾次隱約間,好像看到了一個端坐着的人影。
是誰?
秋凝雪?
蘇弈心頭一動,牢牢的握着鐵欄杆,使勁搖動。
可欄杆紋絲不動,並且厚實非常。
槍在這個時候也沒用。
就在蘇弈想辦法進去的時候。
身後傳來了細碎的腳步聲。
蘇弈毫不猶豫,轉身就藏,躲在了另一石窟的遠處。
腳步聲越來越清晰。
蘇弈躲在一旁耐心注視。
映入蘇弈眼簾的正是一件紅白相間的巫女服。
蘇弈定睛一看。
來人正是,霧柳神社的長老。
彩月!
同時也是愛月姐妹的母親。
只見她用手輕輕一掰,厚實的鐵欄杆竟然應聲而彎。
蘇弈瞬間收回自己的視線。
怪不得這欄杆歪歪扭扭,原來彩月每次都是這麼進去的。
拿着鐵欄杆當門把手,那可不得歪歪扭扭嘛……
雖然蘇弈現在很想上前一探究竟,可是霧柳鎮的種種跡象表明,彩月不是好惹的。
等會上去,脖子再被她隨手一扭,自己怕是就得當場嗝屁。
使不得,使不得!
彩月這人,極度危險!
在做好記號後。
蘇弈一路繞過很多石窟,來到了彩月的來時的方向。
他嘗試分辨着地上的塵印,細細打量,有些許腳步的痕跡。
沿着這些印記,走了很久一陣,蘇弈追尋到了又一個帶着鐵欄杆的洞窟。
裏面隱約傳來一陣聲響。
蘇弈輕輕向前,還不待他將蠟燭靠近。
就有聲音傳來。
“希望你信守承諾。”
是一道聲音清冷的女聲,但顯得有氣無力。
但,顯然她弄錯了來人。
這聲音……蘇弈心中一下子涌起了難以言喻的感情。
從胸膛一口氣爆發而出的激動,無以復加。
這是……和遇見美月的感覺很像,但要更加的充沛。
那麼面前說話之人,
唯有一個可能,那就是秋凝雪。
蘇弈按捺激動的心情,按捺想要宣泄的感情,輕輕喚了一聲。
“凝雪。”
“你……”
“怎麼是你?”
石窟裏的虛弱女聲一滯,隨後似乎涌起了些許力量。
“應該是我問你啊,你怎麼在這凝雪!”蘇弈有些情不自禁的道,似乎一瞬間深深代入了心中的情誼。
“你……”
“你來到這,我所做的一切……不就都沒有意義了嗎。”女聲在說完後,愈發的虛弱。
“你到底爲什麼在這,爲什麼要和我分手,爲什麼要離開!”
蘇弈雙手通紅,緊緊握着鐵桿,壓抑着自己的情緒,低聲嘶啞道。
“你不該來的。”秋凝雪的聲音幽幽傳來。
“是你不該走。”蘇弈聲音高了一分,“到底是因爲什麼!”
“我沒法告訴你,你快離開,離開神社……”秋凝雪的聲音虛弱中有些哽咽,“我會想方法送你出去。”
“你快走。”
“我怎麼才能救你!”蘇弈心中雖然情緒波動很大,但他可沒忘自己的目的。
“不用……你能安全的離開就好,往後的日子,就請你忘了秋凝雪這個人吧。”
“我永遠不會忘記,一輩子。”蘇弈將白燭輕輕投入,照亮了一瞬便熄滅了,他看到穿着溼透巫女服,赤着潔白玉足的女人,被鎖在了石椅之上。
她的足下似乎是一個水潭,上方的鐘乳石則不停的滴落水滴在秋凝雪的身上。
“你……快走,你快……走……你快走……”秋凝雪聲音虛弱的不像話,但又奮力的一直在重複着這三個字。
直到蘇弈聽到身後又再次傳來腳步聲。
“等我,我一定救你出去。”
蘇弈輕聲說完,壓抑着內心拼命的衝動,轉身離開。
現在的他,還沒有獲得破解這個副本的關鍵信息,也沒有力量去對抗霧柳鎮。
任務是瞭解真相,而不單單是救秋凝雪出來。
在這待着屬實不智。
而且他覺得彩月很有可能已經發現了有人潛入。
既然已經知道了秋凝雪真正的處境和位置,
現在自己能做的只有從長計議。
在前夜祭和霧柳大祀當日獲取更多信息,瞭解霧柳鎮詭異真相的同時,伺機救出秋凝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