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就是一切的開端和始末……”
“確實如此。”蘇一孟也若有所思。
蘇弈知道自己的虛構推理,僅僅只進行到了一半。
將已有的線索串聯起來,尋找最可能的答案。
如此的推斷不一定完全正確,但一定合情合理。
“這不是推理遊戲。”
彩月迎着月色淡淡的說完後,重新閉上眼。
即便知曉前人之事又如何,對現如今任何事情都造成不了改變。
她的容顏和美月愛月有七分相似,從外表上看不是母親,勝似姐妹。
蘇弈嘆了一口氣。
“哎……”
“知道我爲什麼剛纔說結束不了嗎?”
“我不知道樹神給了你們何種許諾,會讓你們認爲百年之期就可以消散樹神的怒火。”
“當她震怒的時候……”
“樹神就擁有人性,有了人類的慾念,她又如何會放棄現如今她甚爲滿意的局面。”
“這本身就不可能。”
蘇弈試探着用話術和彩月溝通。
可她依舊無動於衷,絲毫不受蘇弈影響。
“當然,我知道我一個外鄉人這麼說毫無根據,但這是作爲一個民俗學家的推斷,神明之事,我瞭解一些,你們的輪迴將永遠不會停止。”
“不用妄言,真如你所說,凡人也無法違抗神的旨意。”
彩月面色不改,淡淡道,只見她的鬢角的銀色再次延伸。
“人不與天鬥,人不與神鬥。”
蘇弈知道,惡魔遊戲不可能無解,也就是說自己在瞭解真相之後,可以有方法逃出這個地方,或是有方法擊敗面前之人,亦或是擊敗……神!
“或許擁有人性的神,也只不過是披了神之軀殼的人而已。”蘇弈緩緩開口。
他明白,當世界上存在有慾望的神明時,特別是將這種慾望加之在人類之上時,或許對人類來說,這真的是一場災難。
“誤入霧柳鎮的人,最終都會成爲祭品,爲樹神提供養料,接着再由其他擁有樹神之力的人再給樹神提供養分,對嗎?”
蘇弈見彩月沒有反應,繼續換了一個說法。
“或者是說,孕育新的樹神。”
新的樹神,也是蘇弈的試探。
他親眼見過50多米高的樹妖,但後山的樹神卻是70多米,更重要的是在記憶中,他曾看到了秋凝雪暴漲到70多米。
也就是說,樹神很有可能在迭代,當然也可能是僅僅成爲樹神的養分。
而外鄉人的生命正是樹神迭代過程的媒介。
提到新的樹神,彩月明顯眉頭一皺。
蘇弈知道,他的猜測對了。
那接下來就順理成章,根據剛纔自己看到的。
樹神如果需要更迭,除非有什麼隱藏在暗中之人,那麼人選無非就是神社中的美月、愛月。
還有記憶中的秋凝雪!
所以自己目前看起來就是要救出秋凝雪,不讓她化作樹神的養分,或是成爲新的樹神。
兩個方向,一是鎮民已是邪教徒,他們是自願供奉樹神。
如果是第一,可能要簡單一點,說不定打斷人爲的儀式,就能成功。
如果是第二,那打斷儀式都未必有用,依照她們舉行大祀的表現來看,還會發生更可怖的事情。
綠光大盛,在光芒的閃爍下,蘇弈三人繼續被緊緊的拖拽而上。
但蘇弈知道,他還有時間。
先不管等會秋凝雪到底會不會如同自己剛纔所見一般,接替眼前的愛月。
就算要死也是上一輪的鎮民先被吞噬。
不過,留給自己的時間不多了。
“所有的鎮規,只不過是讓我們的生命延續到今天。”
蘇弈緊緊盯着彩月,想看出她有什麼想法。
“不知爲何,你們不能干涉我們,是其一,霧柳鎮的樹妖,可能會威脅到我們的生命是其二。”
蘇弈緩緩道出霧柳鎮規。
“第一條鎮規,讓我們在霧柳大祀之前不要離開。”
“第二條鎮規,12點之前不得在外,2點之前要入睡。”
“第三條,如果看到詭異情況,不要驚慌,這是樹神在播種生機。”
“四,如果在路上遇到行爲怪異的鎮民,請不要和他們搭話。”
“十一,鎮子的燈籠只有藍色,沒有紅色,如發現燈籠變成紅色,請立即放輕鬆,去到霧柳莊避難。”
“我們在鎮子裏是見到過藍色燈籠的,藍色燈籠處的鎮民和藹可親。而紅色燈籠處的鎮民閉門不出,甚至樹妖橫行。”
“之所以不讓十二點之後出門,那是因爲無論如何街邊的燈籠都會變成紅色,而今天我們所見的燈籠同樣也都是紅色。”
“所以一言以蔽之,紅色是真實,藍色是虛假。”
“怪異的鎮民只得就是化作樹妖的孩童,只要和他們搭話,就會受到攻擊,如果到了2點,那更有巨大的樹妖出沒,碰到它,更是無路可逃。”
“你沒辦法限制我們的行動,也沒辦法去控制樹妖出沒和攻擊,所以靠着鎮規提醒我們,讓我們安然無恙的活到今天。”
“如果我沒猜錯,第九條,若是違反規則二,你身旁若是有人,那就請保護對方,保證大家一起存活,若是沒人,那就請保護好自己!”
“違反規則二,自然就會遇到樹妖。”
“他們本質上還是人,那麼一旦真的殺了這些樹妖,我們一定會更加的被動,興許會被圍攻?興許會引起樹神憤怒?無論怎麼樣,都會死,對嗎?”
這點蘇弈從惡魔左輪對他們沒什麼大作用上得知。
從至今的經歷看,一旦違反了鎮規,那麼一定會有相應的代價,又或者說是危難。
“呵,你是不是真的拿這當成是一場推理遊戲了?”彩月倏地睜開眼,眼神不復剛纔的平靜,而是帶上了一絲涼意。
“或許我還能推理出擊敗樹神,還霧柳鎮一個安寧的方法。”蘇弈不讓分毫,淡定的看着彩月的眸子。
你們到底屬於哪一類呢,
有想過反抗樹神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