殷燁爍的回答中,句句透着拒絕,卻又句句透着些別的深意——

    墨承白深深地看着殷燁爍,嘲諷一笑後,也點點收了笑意:“燁少說的真好,既然如此,那還請燁少記住自己今天說過的話,日後可別在感情事上讓人笑話。”

    “我當然不會被人笑話。”

    殷燁爍側目看着墨承白,陰陽怪氣道:“不過在感情的事上,我到底還是不如墨總你聰明睿智。你看你,從十年前開始就一直堅定地喜歡着顧宛然那朵出淤泥而不染的白蓮花,至今也從未移情別戀。”

    “墨承白,你這份堅定的品質真的值得我學習,所以你也千萬別移情別戀啊,不然我也真是要笑掉大牙了!”

    況且殷燁爍也是發自內心地認爲,墨承白和顧宛然就是天造地設的一對!

    唐霜這個蠢女人,早就該被淘汰出局,踢得越遠越好!

    可是聽着殷燁爍的“祝福”,墨承白的臉上卻是都快要凍起冰層。

    許久後,兩人目光相對,彷彿天雷遇鬼火——

    一個冷,一個陰。

    最後“哼”地一聲,全部不歡而散!

    顧勘站在妻子身邊,本來無意聽小輩說什麼,但感覺着後面的氣氛越來越不對勁,殷燁爍還直接轉身走了……他也忍不住蹙着眉,幾不可察地來到墨承白身邊。

    “承白,你這是鬧什麼呢?剛剛我看你在病房裏的時候就和小霜不對勁,你們這是鬧彆扭了,所以到處撒火呢?”

    “……我已經給了唐霜很多容忍了。”墨承白沒有直接回答。

    但這一句話包含着的怨氣和怒氣,多得簡直快要滿出來。

    作爲過來人,聽到這裏顧勘哪還有什麼不懂的:“承白,你雖然事業乾的很好,可是你看你這一句話就暴露了你在感情方面的一塌糊塗。夫妻之間哪裏事事說容忍的?夫妻之間,更多的還是得說感情和愛。”

    “我不需要那個東西。”墨承白身爲掌權全球百家企業的掌權人,從小受到的教育便是減少無意義的感情波動,用規章制度去辦事對人。

    感情和愛意味着失控,墨承白永遠不會需要。

    顧勘當然早就知道這個年輕人的個性,可聽着這些話,他還是忍不住眉心緊蹙,莫名火大:“你不需要感情和愛,難道小霜也不需要嗎?小霜是我看着長大的,她是個心思很細膩的孩子,雖然脾氣好可也不是沒底線,你現在這樣對她,就是在一點點讓她遠離你而已。”

    墨承白沉下了臉,一字一頓:“她不會遠離我的。”

    顧勘:“她陪都不要你陪了,還不叫遠離?”

    墨承白冰冷了眸光,額角的青筋終是一點點暴動了起來,叫他下顎都繃緊到了極點:“我不會讓她遠離的。”

    “……”

    得了,這話不就是我哪怕有錯,但我也不會改的!

    顧勘聽得血壓都快上來了:“你這壞脾氣,真該生個和你一樣性格的孩子治治你,讓你知道什麼才叫人間疾苦!”

    “太麻煩了。”

    墨承白扯了扯脣角,顯然也認同自己的脾氣不算好,於是他也淡淡道:“我不想要孩子。”

    “呵,這種事一般都是越抗拒的人最後越香。”顧勘似笑非笑道:“而且你現在這麼說,我真擔心你以後就是求着想要,小霜都不一定把孩子給你。”

    墨承白沒說話。

    因爲在他看來,這樣的可能根本不會發生。

    而顧勘聊天也聊夠了,於是最後,他只拍拍墨承白的肩膀道:“罷了,我也不指望現在用三言兩語就改變你固守了幾十年的觀念,但總之,你要不是想走到無可挽回的那一步,對小霜好點這總是沒錯的。”

    說完,顧勘也徑直回到了蘇妍瓊身邊。

    因爲說起孩子,他也忍不住想起了妻子當年生產時的情況。

    他雖然已經千萬小心,可在一次他臨時出差時,蘇妍瓊還是莫名早產,幾乎九死一生。

    所幸最後有驚無險,但蘇妍瓊還是住了半個月的icu,孩子也在保溫箱裏待了半個月。

    那段時間,爲了保佑妻女平安,顧勘特地去求了一大一小兩個白玉觀音,放在蘇妍瓊身邊和孩子的襁褓裏。

    只可惜,後來孩子從保溫箱回來後,許是護士不小心,白玉觀音弄丟了……

    而墨承白雖不知道這些,可靜靜看着顧勘和蘇妍瓊相親相愛的背影,他還是緩緩沉澱下了眼眸。

    ……

    晚上十點半。

    唐霜和爸爸說了許久的話後,才疲憊地下了住院樓,想要回家休息。

    可沒想到的是,剛出電梯,一道靠在車邊的挺拔身影便驀地印入了她的眼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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