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霜之前從沒過事情會變成現在這樣——

    她本以爲自己準備好落腳點和爸爸的醫療費後,她便能非常順利地和墨承白斬斷關係。

    可是現在,墨承白用實際行動,狠狠擊潰了她。

    曾經唐霜愛他時,求都求不來的一絲在意,現在卻成了她揮之不去的噩夢!

    但唐霜真的不想就這樣被摁頭就範!

    她咬緊了牙關看向墨承白:“你要對付月月姐?那殷燁爍呢,你能對付他嗎?”

    墨承白脣邊的弧度一點點冷卻了下來。

    就像是蟄伏的野獸,在遇到天敵時又進入了恐怖的戰鬥狀態,墨承白定定地看着唐霜,蓄勢待發地緩緩挑眉:“怎麼,你是想去找殷燁爍求助?”

    “我只是覺得殷燁爍若是知道你對付他的親姐姐,他一定不會袖手旁觀。”

    唐霜強撐着身子道:“而且我確實可以找殷燁爍求助,因爲這次在墨先生差點要了我的命時,不就是他把我救回來的嗎?”

    “是啊,所以現在在你的心裏,我就是拉你下地獄的惡魔,殷燁爍就是救你上天堂的神明吧?”墨承白聽着唐霜的話忽然笑了起來。

    可下一刻,他已經倏地將她從輪椅上提起,哪怕唐霜受傷的左腿其實並不能這樣站立,但他依舊強勢地不容她反抗,好像就是存心要讓她流血,讓她疼:“唐霜,我本來無心對付殷家,但既然你想看我絞殺殷家的場景,那我也不介意讓你好好觀賞。”

    因爲十年前的墨家在墨瀚海領導時,確實只與殷家不相上下。

    可是後來,殷伯父車禍身死,墨承白年少掌權,開闢盛勢。

    雖說後來殷燁爍奮起直追,浴血成長,也最終穩住了殷家的江山。

    但這麼多年下來,平心而論,墨家和殷家早不是當初平分秋色的狀態,所以若是墨承白想對殷家下手,殷燁爍或許還真的抵抗不過去。

    唐霜疼的額角全是冷汗,纏在腳上的繃帶也是一片潮溼,恐怕又出血了——

    可她顧不上喊疼。

    唐霜提起殷燁爍本來是爲了殷紫月,現在眼看墨承白真的瘋的厲害,要將矛盾激化,她只能聲音發顫道:“墨先生,我剛剛的話只是隨口說的……我不會找殷燁爍求助,況且他和我一直也沒有這麼好的關係,他一定不會幫我的。”

    “呵,唐助理倒是將自己看得很輕。”墨承白眯了眯眼,定定看着唐霜虛弱無助的面容。

    許久後,就像是看夠了。

    他終於將她扔回了輪椅上:“既然唐助理有這樣的自知之明,那以後就別隨意挑釁我。”

    “我知道了……”唐霜的喉嚨裏就像是卡着一根刺,許久後,她纔看着墨承白道:“那到底要多久……多久墨先生才能不用我爸爸和月月姐威脅我,放我從你身邊離開?”

    “等我對你的在意消失之後吧。”

    墨承白知道唐霜這是妥協,於是面色也稍稍好轉了一些:“只要我對你完全沒感覺了,你隨便去哪我都不會管你了。不過你後面若是改變心意,想在我身邊久留,也可以表現地好一些,或許我對你的在意也會加深一些。”

    “不了。”唐霜涼笑一聲,清澈的眼眸中滿是諷刺:“那點可笑的在意,還是越早消失越好。”

    因爲她一點都不想在墨承白的身邊久留!

    尤其是那時被綁架,金全說過,想殺她的人有兩個。

    現在另一個幕後真兇還沒浮出水面,顧宛然又沒有證據能被繩之於法。

    所以唐霜真的不想和肚子裏的寶寶一直就這樣,待在只會給她雪上加霜的墨承白身邊,她只想越早走越好!

    而墨承白微微眯了眯眼,儘管唐霜已經傷痕累累,可他還是收緊了手上的力氣:“我的在意可不可笑,還輪不到你來評斷。”

    “不過既然我們已經達成共識,我會給你一些獎勵,也會把你想要的給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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