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時之間,唐霜忍不住將目光放到了墨承白的身上。

    因爲今天在殷燁爍接到電話,說孩子們的演出取消時,唐霜便將懷疑放到兩人墨承白的身上。

    畢竟這一系列的事情真的都太巧了,他們昨天剛爲了去給孩子排練的事吵架,今天孩子們的募捐活動就被電視臺通知拿掉。

    所以隱約中,唐霜覺得這就是墨承白給予她的懲罰。

    他想叫她知道一而再,再而三地在他面前任性,她的脊椎只會被再次打彎,就像是以前小倉庫那樣,只要他稍微動動嘴,迎接她的便會是滅頂災禍,害人害己。

    可若是這樣,那唐霜就更要幫無辜的孩子們將表現的機會拿回來了。

    不然責任在她,一輩子她都會良心不安!

    墨承白卻在此時看向了她,彷彿是因爲被她注視了許久,這才雲淡風輕詢問:“有什麼事嗎?”

    “沒有。”

    唐霜收回目光,不想理會墨承白的裝模作樣,直接操控着輪椅進了屋子:“我回房間了。”

    說完她也沒尋求別人的幫助,就自己扶着臺階,用完好的那條腿蹦了上去。

    而在唐霜的身後,墨承白微微眯了眯眼睛,眸光也越發幽深。

    ……

    恍惚中,原本平和的天空,也開始了起風下雨的喧囂。

    之後幾天,唐霜除了每天出行的不便之外,舞蹈室孩子們的事也非常坎坷。

    幕後就像是有雙看不見的隱形大手在牢牢操控着一切,殷燁爍親自去找了許多電視臺,最後回覆的結果不是“排期插不進節目”,就是“新節目和白血病孩子們不匹配”。

    哪怕殷燁爍怒極施壓,可就像是上頭有更讓他們恐懼的存在……電視臺的人依舊不鬆口。

    於是漸漸地,孩子們好像也隱隱約約知道了一些消息。

    一向跳舞都很開心,很積極的孩子們,今天也忍不住在舞蹈課結束時,小心趴在唐霜的輪椅邊,抱着小手問:“糖糖老師,是不是我們生病了,所以那些人害怕我們,纔不來拍我們的呀?”

    唐霜的心都快碎了。

    所以留在舞室,她花了很久的時間去開解孩子們,用盡量輕鬆的方式對他們解釋,是電視臺的叔叔阿姨們最近太忙了,所以才暫時沒辦法來拍他們。

    而好不容易將大家哄住了,唐霜回了家後也是口乾舌燥,進屋便直接幹了一大壺的茶水。

    墨承白坐在沙發上看見這一幕,嘲諷地扯了扯脣角:“看來唐老師在外面教舞蹈很辛苦。”

    唐霜不用細聽都知道這個男人是故意這麼說。

    於是咬着牙壓下心中的怒火,她放下茶壺道:“墨先生還是管好自己吧。”

    墨承白慢條斯理:“那你呢,自己現在還管得好自己嗎?”

    唐霜不想回答。

    因爲她懶得嘴硬,但也不想對毀了一切的墨承白示弱,所以最好的辦法就是沉默離開。

    可胡管家此時也已經跑了過來,對唐霜道:“少夫人,晚餐好了,你和少爺一起來喫晚餐吧!”

    “不了……”唐霜對胡管家沒什麼氣好發,也知道不喫飯對寶寶不好。

    但她心情真的太糟糕了,胃裏脹的厲害,後背的舊傷也開始發緊。

    於是唐霜道:“我今晚不吃了,先上去休息了。”

    “去餐廳。”墨承白冰冷的聲音卻忽然響起,下一刻,他也從沙發上站了起來,看向她道:“唐助理忘了之前說過的話了嗎?你做兼職我管不了你,但我們簽了合約,在家裏的衣食住行上,你得聽我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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