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爲何只有五千兩銀?”

    單嶽看着手中銀票想罵他孃的,忌於那道恐怖氣機又把到嘴邊的話嚥了回去。

    “一本完整的書,我會出價一萬兩,殘篇不會。”沈亦安將破布疊成一個小方塊。

    單嶽嘴巴微張,好像是這個理,他感覺自己好像掉入了沈亦安的坑裏。

    “話都說到這個份上了,能告訴我你的名字嗎?大家交個朋友。”單嶽露出大白牙嘿嘿道。

    多年識人,他看的出這神祕青年品性不錯,人行走江湖嘛,走的不是打打殺殺,那都是人情世故,多個朋友多條路,有事大家也能多個照應。

    “葉北安。”沈亦安沒有拒絕,說了自己行走江湖時所用的化名。

    北武盟在北方武林中乃是頂級勢力,堂口門人遍佈北方各大城池,與之交好並無壞處,未來若蠻人來襲,這將會是一股抗蠻的強大力量。

    “單嶽。”單嶽拱手。

    葉北安?這名聽起來更耳熟了,眼熟又耳熟,就是記不起對方是誰,怪哉。

    “單盟主。”

    “咳咳,客氣了客氣了。”

    單嶽收好書,擠眉弄眼道:“這麼好的孤本你真不買嗎?買回去好好學習一番豈不美哉?”

    “不用,你自己收藏吧。”

    沈亦安翻了個白眼,前世跟那麼多“老師”學習過,他還需要這東西?

    “唉,過了這村可就沒這店了啊!”單嶽起身拍了拍屁股故作惋惜。

    “單盟主慢走。”沈亦安輕笑。

    “唉~走嘍。”

    單嶽又是一嘆,拿起自己的烤雞縱身而起朝着天武城的方向踏空掠去。

    “殿下,那位前輩是何人?”待單嶽遠去,葉漓煙纔好奇的詢問道。

    “北武盟盟主,單嶽。”沈亦安起身道。

    北武盟!

    程海有些錯愕,他曾經隸屬於塞北軍,關於北武盟自然是聽說過的。

    想不到赫赫有名的北武盟盟主竟然會是這般形象。

    “北武盟...”

    葉漓煙喃喃,她也僅是在爺爺給的【江湖名錄】中看過一點關於北武盟的信息,所知甚淺。

    “程海,這刀法很適合你,不要讓本王失望。”沈亦安將小方塊遞了上去。

    程海大驚,連忙半跪在地:“如此珍貴的刀法還請殿下三思!”

    這可是殿下整整五千兩白銀所購得,他一介武夫何德何能。

    “本王讓你拿着就拿着,你若沒練出來,本王可是會罰你的。”沈亦安語氣強硬,透露着一種毋庸置疑的態度。

    “謝殿下,屬下定不會讓殿下失望!”程海深知自家殿下脾氣,雙手恭敬接過了小方塊。

    小插曲結束,衆人繼續開始野炊,直至天邊泛起紅霞馬車才悠悠回到了天武城。

    “殿下,鎮國公府到了。”

    馬車內,沈亦安鬆開傻丫頭的小手輕聲道:“本王很快就會將你娶過門。”

    纖細長長的睫毛微顫,雙眸欣喜與羞意交織,小腦袋輕輕低下,葉漓煙聲音軟柔回道:“漓煙會永遠等殿下的。”

    沈亦安指了指自己的臉跟個老流氓一樣道:“不給本王一個分別吻嗎?”

    “殿下...”

    葉漓煙羞的把小腦袋低的更深了。

    殿下怎麼總是這麼壞...

    見狀,沈亦安也不再逗傻丫頭了,剛想開口只感臉頰上傳來一抹熟悉的溫涼。

    再回過神,傻丫頭已經紅着耳根匆匆起身下了馬車,空留一陣香風在馬車內縈繞。

    沈亦安溫和一笑:“程海,回府吧。”

    “是,殿下!”

    楚王府。

    “殿下,您的劍取回來了。”符生雙手託着長劍恭聲道。

    “龍淵。”

    沈亦安冷目灼灼輕喝一聲,劍興奮的發出顫鳴,陡然出鞘飛出落入其手中。

    潛龍在淵,騰必九天。

    隱災與符生瞳孔同時一震。

    此時的殿下宛若一位絕世劍仙傲然屹立,二人雖未曾踏入劍道,卻能清晰感受到那繚繞在沈亦安周身可以堙滅一切的恐怖劍意,連空間都似乎發生了輕微的扭曲。

    “咔!”

    龍淵重歸劍鞘,沈亦安再次恢復那種神華內斂,人畜無害的狀態。

    果然,龍淵在劍湖養了那麼久終於恢復了往日鋒芒。

    還記得他第一次遇到龍淵時以爲自己撿到個破鐵疙瘩,差點給扔了。

    將龍淵收好,沈亦安注意到了符生手上還未恢復的劍痕。

    “你和那老頭交手了?”

    “是的殿下。”

    “先別動,我先幫你將體內老頭殘留的劍意消除。”

    沈亦安掌心真氣澎湃猛地按在符生胸口。

    只聽一聲悶哼,符生嘴角溢出一口淤血,體內被真氣壓制的劍意很快便被另外一股真氣摧枯拉朽的吞沒掉。

    片刻後,符生只感渾身有一種說不出的輕盈感。

    “謝殿下!”

    服下療傷丹,在隱災和沈亦安二人的運功幫助下,符生的狀態快速恢復至了巔峯狀態。

    “隱災,狼首和鬼面他們抵達姑蘇了嗎?”

    “回殿下,已經抵達且與巳蛇等人碰面,正在尋找那幾夥東瀛浪人。”

    “宋王的人已被分散安置於商會的客棧內。”

    “好,待一切準備就緒,就開始吧,不要留下活口。”沈亦安雙眸殺意凜冽,當年參與過那件事的任何人和勢力,他都會一個個的把賬算好。

    “屬下明白!”隱災低下頭。

    殿下的棋盤要開始落子了。

    大乾皇宮-守天閣。

    白衣道袍輕垂於地,長髮白如冬雪雙眸澄澈清明,面如少年的呂問玄盤坐於穹頂之下,望着璀璨的夜空發呆。

    不知多少個日夜,他都是這般盤坐,看着漫天星辰流轉,藉助星天之力預測這天下的未來,卜算大乾王朝的吉凶。

    “閣主,楚王殿下求見。”小道童輕輕喚道。

    “楚王?這小子怎麼又來了。”

    呂問玄露出無奈的神情。

    沈亦安迴天武被禁足在皇宮後,有事沒事就往他這跑說是求學。

    起初他還覺得有意思,慢慢發現這臭小子求學是假,把他當工具人是真。

    每每想起都覺得頭大,他那還是第一次被氣到失態。

    “讓他直接上來吧。”呂問玄一甩拂塵輕嘆。

    “是。”道童應了一聲,便立刻下去了。

    沒一會,一身銀色四爪龍袍的沈亦安就大大咧咧的走了上來。

    “老師,好久不見!”沈亦安躬身行禮。

    呂問玄起身還禮“楚王殿下。”

    四目相對,沈亦安每次看見那張比自己還嫩點的臉都覺得嚇人,一個快七十歲的老頭子卻是這般少年形象,怪不得見過之人都稱之其爲人間之仙。

    “不知楚王殿下今日有空來老道這裏做客,所爲何事?”

    “請老師幫學生算上一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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