殺戮之氣快速纏繞刀身,淒寒劍氣掃來剎那,通體猩紅的苗刀從程海手中劈砍向前。

    轟!

    一股刀風從巷中激盪,近在咫尺的劍氣鏡花水月般無聲破散,殺勢匯爲一條三米高的血幕綿延向爲首刺客。

    爲首刺客腳尖點地飄然躍上牆頭持劍而立,一雙泛白的雙眸沒有對這威勢浩大的一招激起任何波瀾。

    最前方兩名刺客躲閃不及瞬間被血幕吞噬,其餘刺客躲閃間從懷中甩出毒刺擲向程海。

    苗刀在程海手中掄圓,還未散去的殺勢形成圈圈殺戮圓環格擋掉所有毒刺。

    “咔咔!”

    重物墜地之聲響起,程海快速拆掉了手腕和腳腕處的負重,繼續方纔那種霸道攻勢,他的身體很快就喫不消,必須切換戰鬥方式。

    程海提步上前,依靠突然爆發的速度連斬兩名刺客。

    “攻!”

    剩餘幾名刺客對視一眼,猶如鬼魅般從四面八方遊曳向程海,手中拳刃寒芒刺目。

    程海眉頭緊鎖,這是什麼陣法嗎?

    恍惚間他竟然看到無數劍刃席捲向自己。

    來了!

    完全憑藉死亡的預警,一刀上挑,那名刺客的腦袋一分爲二,程海趁勢迸發真氣,剛剛褪下的猩紅殺勢再次爆發,苗刀橫掃掀起狂暴刀罡,周圍地面牆壁同時撕開一道恐怖刀痕。

    幾名刺客殘肢落地,殘存的一名刺客向後挪移數米,左手攥拳擡手一支精巧箭弩對準程海射出。

    “噗呲!”

    苗刀化作一道白芒貫穿殘存刺客的胸膛。

    程海扔掉手中弩箭抽出了腰間佩刀,戰意凜然的看向牆上僅剩的爲首刺客。

    爲首刺客似有感應,微微側目後轉身疾掠遠去。

    不等程海反應,兩具被捏碎頭顱的刺客屍體不知從哪扔了下來。

    “程海,不用追了,武衛司的人來了。”

    “殿下?!”程海扭頭,沈亦安不知何時已從馬車走下來到了他身邊。

    眼睛一閉一睜,原本空蕩蕩的巷子兩側突兀的多了一排排身影。

    “楚王殿下,又被刺殺了?”

    白虎負着手從牆上飄飄落下。

    “這裏可是天武城,你們武衛司幹什麼喫的?刺客都快滿大街跑了!你們就是這麼守護天武城的嗎?”

    看見來人,沈亦安冷哼一聲變臉道。

    “今日驚擾了楚王殿下,是我等的失責。”

    “還請楚王殿下多多包涵,早些回去休息,我等改日必會上門賠禮道歉。”白虎朱脣輕啓,輕飄飄回道。

    “哼,本王改日必會在父皇面前參你們一本!”

    嘴上說着,沈亦安傳音道:跑了一個,我的人去解決了。

    白虎:留活口,我親自幫你審訊。

    沈亦安:不必了,我知道是誰派來的,再者,交給你審訊?上次那些刺客,你審訊出來什麼了嗎?

    白虎:事情很複雜,那個活口當晚就死在了刑獄部。

    沈亦安:呵呵呵,看來你們內部也很亂啊,你這個四象之一能不能頂事?

    白虎:哼,趕緊走吧,以免生疑。

    沈亦安:注意安全。

    白虎:呦?大晚上出太陽了?小帥哥居然會關心我這個老女人了?

    沈亦安沒回話,默默回了一個國際手勢。

    再說那邊,爲首刺客逃遠後一個轉向往城牆方向掠去。

    踏!

    刺客落在房頂上身形一頓,手中長劍悄然出鞘。

    前方,符生眉心陰陽雙魚凝現,雙手從袖袍中伸出,右手蒼白色罡氣凝聚,左手黑色玄雷噼啪炸響。

    刺客向後退了兩步,本能告訴他,打不過,得逃!

    後方,隱災單手扶刀正眺望着天邊的殘月。

    刺客沒有猶豫,側過身欲跑,卻發現自己的動作好像突然變得十分遲緩。

    餘光一瞥,瞳孔猛地一縮,那附着黑色玄雷的白皙手掌已經至面前。

    噼啪!

    楚王府。

    書房中,沈亦安幫程海逼出了體內殘留的寒氣。

    “司家的寒溟劍法,那女人大手筆呀。”

    沈亦安看着掌心久久不散去的寒氣喃喃。

    “殿下,司家是哪個大家族嗎?”

    程海怕今晚之事爲沈亦安招惹到不必要的麻煩。

    “算不上什麼大家族,就是一個江湖勢力,專門培養刺客的。”

    沈亦安並不擔心什麼,這種刺客組織,任務失敗了會重新評估任務難度,然後加錢,大家談攏了任務繼續,談不攏任務結束。

    沒有了姑蘇趙家這個大金庫,他倒要看看那個女人還有多少錢財夠揮霍。

    “程海,你方纔表現的很不錯,本王果然沒有看錯人。”

    “天色已晚,服些補氣丹,早些休息吧!”

    “是,殿下。”程海心中默默發誓,一定要變的更強,成爲一名絕頂刀客。

    程海離開,隱災三人回來做了個簡短的彙報。

    沈亦安又交代一些事情後便回房間休息了。

    躺在牀上,他絲毫沒有睡意。

    明天或者後天,鬼面三人就會抵達天武城,養煞壇的事情可以優先解決掉了。

    至於他爲何要那幾個家族的產業信息,有時候,商戰並沒有那般高大上,大家都是偷雞摸狗、互潑髒水、落井下石罷了。

    先慢慢搞你經濟,咱們再談拳頭的大小。

    翌日,沈亦安日上三竿才起,昨夜遇刺,目標雖不是他,但誰讓他在現場,去書院和上朝的假條再次有理由無限延期。

    “殿下,丑牛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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