葉蟬喝得醉醺醺,已經失去了防禦能力,就這麼被段玉卿砸中了腦袋。
這一砸的殺傷力實在大,葉蟬直接腦袋噴血,暈了過去。
段玉卿見此機會,果斷利落地又補了幾下。
“砰!砰!砰!”
他懷着滿腔恨意,把昏迷的葉蟬砸了個腦漿迸裂。
一旁飄着的祁隱:……
就很震驚!
他震驚了一會,就拍手稱快了:很好!惡人自有惡人收!
哈哈哈!
葉蟬這死法,好像比他還悽慘一些?
等下?
葉蟬的靈魂呢?
他左看右看,尋找着葉蟬的靈魂,準備好好收拾他一番,可惜,沒尋到,猜測他是作惡多端,已經被收歸地獄了。
段玉卿已經停了下來。
他擡手摸了摸葉蟬的鼻息,確定人死了,徹底冷靜了,開始想着怎麼收拾殘局。
他現在報仇了,慘遭宮刑後,他活着的動力就是親手殺了葉蟬,現在他得償所願了,作爲一個徹頭徹尾的廢人,可以死得其所了。
但他真的要死嗎?
葉蟬死了。
葉蟬剛娶了寧小茶,今晚是他們的新婚夜。
是啊,他還有寧小茶,她還活着呢。
他總要去見她一面的。
但以現在的身份,別說去見她了,一走到鳴蟬殿就得被人亂棍打死。
怎麼辦?
他看向地上葉蟬的屍體,腦漿迸裂,後腦勺鮮血流了一大片,但萬幸那張臉是完整無損的。
很好。
非常好。
他在葉蟬身上摸索一遍,如願摸到一柄精緻鋒利的小刀,在月光下,一點點剝下了他的麪皮。
他全神貫注,感覺不到一點疲累,半個時辰後,他把葉蟬的麪皮完整剝下來,戴到了自己的臉上。
他又脫下他的衣服,給自己換上了,然後,把他的屍體,丟進了冷宮的枯井裏。
一切妥當。
或許也不妥當,他比葉蟬高一些,壯一些,熟悉他的人,很快就會發現他的異常,但他管不了那麼多了,能拖一時拖一時。
“見過太子殿下。”
“恭賀太子殿下大喜。”
“祝太子殿下夫妻恩愛,早生貴子。”
……
沿途很多人朝他行禮,說着吉利好聽的話。
他沒理會,直奔殿裏,有人迎上來,被他大聲呵退。
他不許人靠近,只吩咐:“送熱水過來。”
他要梳洗,之前太倉促了,他要好好再修飾一下,免得露出破綻。
“是。殿下。”
宮人們都很懼怕葉蟬,也不敢多看,忙去提來熱水。
段玉卿走進淨室,背對着宮人,等着池子倒滿熱水,期間,又吩咐:“本宮喝酒喝多了,感覺不舒服,叫御醫多帶點藥材過來。”
他不敢直接點明要哪些藥材,葉蟬不懂醫術,很容易露出馬腳。
他只能讓御醫多帶點藥材過來,然後從御醫帶來的藥材裏選取能用的。
但他沒等來御醫,先等來了寧小茶。
寧小茶已經洗漱好,換上寢衣,躺在牀上,都快睡着了。
當然,這睡着的原因是她喝了安神湯的緣故。
自從祁隱死了,她是夜夜要喝安神湯的,不然,她根本睡不着,便是睡着了,也會被噩夢驚醒。
她直到現在也接受不了祁隱的死。
這會她喝了安神湯,都快要睡着了,卻被宮人叫醒了。
“娘娘,太子殿下身上有濃重的血腥味,好像受傷了,您快去看看吧。”
葉蟬受傷了?
寧小茶一聽這個消息,就來精神了:如果葉蟬受傷了,那她是不是有機會殺死他了?
殺死他,再自殺,也算爲祁隱報仇雪恨了。
她懷着這麼個想法,就去了淨室,一進去,確實如宮人所言,聞到了很重的血腥味。
“葉蟬,你受傷了?”
她僞裝關心,走向屏風後的男人,拔下了頭上的金簪。
這金簪的尖端被她打磨得尖尖的,閃爍着凜冽的寒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