葉蓮只是覺得那鄰居跟她不是同一類人,但並不知道她是什麼人。
再加上葉蓮比較宅,對周圍事物的感知,總是比較遲鈍。
而周丹萍不一樣,她的活動圈子大,認識的人多,消息就比較靈通。
“她是一個被bao養的二nai。”周丹萍湊近葉蓮,很神祕地跟葉蓮耳語。
“不是吧?”葉蓮瞪大了眼睛。
在葉蓮單純的認知裏,二nai應該是隻出現在電視裏、電影裏或者遙遠的花花世界裏,但不太可能出現在自己身邊。
“你不相信?”周丹萍問。
“可能吧。”葉蓮回答得比較含糊。
不相信吧,看那女孩的裝束和舉止,確實有點像。
看她每天養尊處優,優哉遊哉,無需像旁人一樣奔波勞碌,如果不是二nai,那又如何解釋呢?
相信吧,這就太意外了。
一想到身邊竟然有個被bao養的二nai,葉蓮覺得空氣都沒那麼清新了。
“你看她生活得很好吧?像個貴婦一樣,衣食無憂。但其實也很悲哀的。”周丹萍感嘆。
“悲哀?怎麼說?”葉蓮問。
“肯定呀,年紀輕輕,被一個老頭bao養,像一隻金絲雀,看似錦衣玉食,實則孤獨落寞。況且等年輕不再,誰知道是什麼結果呢?”周丹萍爲那個女鄰居嘆氣。
“你怎麼知道是個老頭?”
“我見過呀,況且也有別人這樣跟我說。”
“那上次我也在電梯裏見過,五十歲上下的年紀。”
“是的,一般都是晚上來,半個月或一個月來一次。”
“哦,難怪很少見到。”
“人家肯定不能常來,一方面是比較遠,另一方面是怕老婆發現。”
“那他們熙雅園這裏的房子是買的還是租的呢?”
“肯定是買的呀,都是一些有錢人,買房更容易保密,況且租房的話,二nai肯定是不肯幹的呀。”
“你瞭解得挺清楚。”
“聽得多呀。都是町崗和雲蘿兩個富人區的富翁。你沒聽說最近房價漲得厲害嗎?都是這些人四處買房包二nai造成的。”
“這麼誇張?”
“可不是嗎?”
“唉,有錢人的生活我們不懂。”
“是啊,男人不能太有錢,有錢就會變壞。”
“不能一棍子打死吧?”葉蓮想起曹學謙,有點爲曹學謙鳴不平,但也不好意思明着說。
“差不多,都一個德行。一有錢了就色膽包天,喫着碗裏看着鍋裏。”
聽到這裏,葉蓮笑了:“你這樣說對你老公可不公平呢,他掙得也多,還不是老老實實的?”
周丹萍的老公也是個模範丈夫。
葉蓮不好意思誇爲自己的老公鳴不平,那就爲周丹萍的老公鳴不平。
“他敢?他有那個膽?”周丹萍聲色俱厲的樣子:“小心我廢了他!”
周丹萍決絕的樣子把葉蓮惹笑了。
她知道這是不可能的。
周丹萍的老公對周丹萍那是言聽計從,百依百順的。
葉蓮有語言潔癖,不想從自己嘴裏吐出“二nai”兩個字,所以就用“胡作非爲”來代替。
周丹萍也笑了,說:“話是說得有點絕對,但那些富翁們就是可惡。他們包二nai都是離家很遠的,神不知鬼不覺的,他們的老婆往往是矇在鼓裏的。”
說着話,兩個人已經從象嘴山的後門進到象嘴山了。
面前是一個長長的階梯,兩個人就開始慢慢地向上爬。
葉蓮附和周丹萍:“都是些花心大蘿蔔,都想外面彩旗飄飄家裏紅旗不倒。”
“可不是?”周丹萍感慨:“有一個富翁的妻子,因爲老公在外面包二nai,造成了一個很不幸的家庭變故,最後變得癡癡癲癲。”
“哦?”葉蓮驚訝:“真的嗎?”
“我也是聽我一個朋友說的。”
周丹萍朋友多,所以聽到的故事就多。
“怎麼回事呢?”葉蓮不理解:“不是應該原配手撕小三的嗎?”
階梯終於走完了,兩個人都有點喘,於是在路邊的一個小石凳上坐下來休息一會兒。
趁着休息,周丹萍就給葉蓮講起了那個令人悲傷的故事。
*
故事裏的富翁姓何,姑且稱他爲何先生。
何先生在發家之前,與妻子林女士本是一對很恩愛的夫妻。
他們有一個可愛的兒子。一家人雖然平平淡淡,但也其樂融融。
但是後來,何先生因爲一個很巧合的機緣,得到一個貴人的提攜,很快如蛟龍得水,飛黃騰達,成爲一個名副其實的富翁。
成爲富翁以後的何先生,一改以前的謙遜敦厚,變得自命不凡。他不再甘心於以前平淡無奇的生活,而要尋找一種不一樣的有激情的生活。
於是,他常常夜不歸宿,頻頻出現在一些上流社會的交際場所。
而這些上流社會的交際圈,從來少不不了花枝招展的女人的陪襯。
而來這些場所的女人,有幾個心思單純的呢?
她們的眼光,像高分辨率的透視燈,總是別有用意地往那些富翁們的身上照,尋找她們心中的“獵物”,再施以女人特有的手段,將“獵物”收入囊中。
何先生富翁氣息濃厚,女人們自然是爭相恐後地往上撲。
但漸漸地,一個名叫小蓓的女人,豔壓羣芳,獲得何先生的獨寵。
小蓓正值妙齡,風情萬種,善於揣摩男人的心思,欲擒故縱的手段運用得爐火純青,把何先生迷得神魂顛倒。
爲了能與小蓓長期廝守,何先生就想着另買一套房子,也來個時髦的“金屋藏嬌”。
一開始,何先生還顧忌妻子,把房子買得遠遠的,避免妻子探聽到什麼風聲。
小蓓也還乖巧聽話,依着何先生住得遠遠的。
但時間一長,富於心計的小蓓哪裏會滿足於現狀?
花無百日紅,人無千日好。早時不算計,過後一場空。
野心勃勃的小蓓要開始行動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