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上樓的時候。

    司念看他身上不少泥,有些喫驚:“怎麼了這是?”

    殺豬的咋搞一身泥?

    周越深道:“養殖場那邊用水不太方便,弄了個蓄水池,今天挖了一天。”

    司念唏噓不已,“你什麼都自己幹,不請點人?”

    之前在老家的時候,她去送飯,老男人都是自己殺豬,自己守夜。

    周越深入賬不少,但是他並不會賺了錢就去享受。

    周越深輕扯領口,將衣服脫了下來,扔到了洗手間,隨即從衣櫃裏翻衣服換。

    “自己都能幹,沒必要請人,那邊遠,每天跑也麻煩。”周越深翻出衣服,關上櫃門,長腿一邁就朝着洗手間走進去。

    司念跟上去,周越深看起來風塵僕僕,頭髮上都還有泥,他將乾淨的衣服搭在一旁的架子上,沒有用司念洗衣服的香皂,而是倒了一點洗衣粉,蹲下清洗:“明天要去二中嗎,我開車送你過去?”

    二中離這裏有些遠,騎自行車要半個多小時。

    司念一個星期就必須去一次。

    周越深還記得她說過這事。

    司念搖了搖頭,也不嫌男人髒,伸手弄掉他頭上的泥,“不用,我公交車過去就行。”

    “倒是你,脫下來用洗衣機洗好了,這麼晚了還洗衣服,你不累嗎。”

    周越深道:“不累,洗衣機你們用,我這個太髒,有泥。”

    司念他們的衣服都是每天換洗,乾乾淨淨,周越深這衣服丟洗衣機裏面,洗衣機都要弄髒了。

    到時候把她的衣服也弄髒就不好了。

    隨手清洗完,他直起身子。

    一旁的衣架都掛的變形了他還在用。

    司念沉默着看他。

    這一刻她覺得不太開心,不知道爲什麼。

    周越深剛掛好衣服,一隻手擡起來握住他的手腕,周越深垂眸,看向她那隻手,白細、好看。

    看向她,她皺着眉。

    司念也看着他。

    “你下次這樣,我也不用洗衣機了。”

    自己買的衣架,他也不用,買了洗衣機,他也不用。

    生怕他用過了,自己就嫌棄。

    司念不喜歡這樣。

    好像是她很苛刻。

    她握緊周越深的手腕,  往下拽了拽。

    強硬道:“用我的。”

    周越深愣了一下,還沒動作。

    司念皺眉,手剛要收回,  周越深反手抓住她的手,捏着,  他俯身,親了親她的額頭道:“好,用你的。”

    司念看着他近在咫尺的眉眼,心裏的鬱悶一消而散。

    她也不嫌男人還沒洗澡,身上還是星星點點的泥巴,抱住了他,“以後不許這樣,看起來很辛苦。”

    她看着怪不舒服的。

    好似是全家的生活水平都在改善。

    只有他始終如一。

    一切都像是爲了附和她。

    周越深怕弄髒她的睡衣,沒有貼近,單手攬着她的腰,低聲道:“不辛苦。”

    司念埋在他的懷裏。

    沒回應,  周越深太高了,得彎着腰,才方便她抱着。

    她難得這麼黏人,讓他一點也不捨的推開,隨手抓了個衣架掛上衣服,單手樓着人走了出去。

    司念擡手摟着他的脖頸。

    大手揉了揉她柔軟的頭髮,周越深低沉道:“念念,我先洗澡。”

    司念這才應了一聲。

    周越深摸了摸她的臉,她才意識到自己剛剛好像是撒嬌。

    被自己的矯情噁心了一下下,忙鬆開了手說好。

    周越深看她自己嫌棄自己的小表情,覺得好笑。

    他洗澡洗的快,司念正在寫試卷,周越深就出來了。

    周越深沒想到她居然還在寫,濃密俊朗的眉頭微微揚起。

    他說怎麼還沒睡,原來是還在趕作業呢。

    “念念,還沒寫完?”

    他記得沒錯的話,明兒個就要上交試卷了。

    司念有些心虛的哼哼兩聲,覺絕不承認自己是拖延症不想做,拖到了最後一天趕作業。

    其實她已經寫了一個晚上了,雖然說不難,但是因爲留的多,所以還是花費不少時間。

    周越深上前看了一眼,司念正刷刷的寫着作文。

    周越深過來,她還彆扭的伸手擋住,不許他看。

    覺得尷尬。

    雖然在這裏自己才十九歲,還是個小女孩。

    可實際自己也是大齡剩女了。

    這會兒還寫這種煽情的作文,她自己都不好意思看。

    也不想讓老男人看。

    總覺得挺羞恥的。

    周越深低笑一聲,直起身子,沒打擾她。

    司念十來分鐘寫完了作文,累的腰痠背痛。

    當然這腰痠背痛完全不是因爲坐的久了,而是因爲之前被男人糟蹋太久,還沒恢復。

    加上這段時間要上班又要做試卷看書學習的,這腰還真喫不消了。

    周越深不知道從哪裏翻了一本書正半靠在牀上隨意的翻着。

    看她好了,讓了開些位置,司念走過去,靠在他的臂彎處,掃了一眼那本書。

    是她在圖書館借的書,還沒來得及看呢。

    是一些高中物理知識。

    她挑了挑眉,“你看得懂?”

    周越深垂眸看她,低沉道:“嗯。”

    司念有些好奇起來了,三兄妹雖然不是周越深的親生孩子,但是他親姐姐的,三個孩子個個天賦極佳,就算是男方再怎麼厲害,也不可能女方一點基因都沒有在裏面。

    那這樣來說,周越深應當也是比較聰明的。

    不過他以前的情況,又不像是讀過書的,這些東西他怎麼會看得懂呢?

    周越深似乎猜到了她的想法,道:“部隊也有軍校,由於一些原因,我去學過幾年。”

    司念理解了,難怪看他寫的字,那麼剛勁有力、好看。

    就不像是沒上過學的人能寫出來的字。

    想到這,司念順勢將瑤瑤的事情同他一說:“我有些擔心,上一次兩個孩子上新聞就被記者找上門了。”

    周越深聽完,也皺了皺眉,不太認同:“瑤瑤才三歲,不急。”

    司念想着也是,雖然說幾個教授只是好心,愛惜人才。

    但瑤瑤年紀確實是太小了,上一次小東小寒上新聞的事情,就引來了記者的注意,瑤瑤要是也引起了注意,就麻煩了,畢竟她年紀還那麼小。

    司念道:“上一次那記者後面沒來過,我倒是奇怪了,那個男人既然知道孩子在這裏,爲什麼不自己上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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