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言離開了丹蝶的化妝品店,來到了醫院。
冰藍依然在照顧着冰薇,冰藍的情況越來越糟糕,恐怕撐不過這個春節,每天靠喫些米粥在維持生命。
冰藍心疼的撫摸着冰薇的臉 ,看着她日漸消瘦的身體,鼻子一酸,差點就流出淚來。
或許,人生最大的苦難,不是自己的不幸,而是自己至親的不幸。那種恨不能爲她揹負痛苦的滋味,勝過千刀萬剮。在冰薇住院這些時間以來,冰藍再沒有開心的笑過一次。
杜言將特意買來喫的東西放在了牀頭櫃上,然後俯下身子問道:
“冰薇,你感覺怎麼樣?”
冰薇努力移動了一下腰身,說道:
“謝謝你,姐夫,我……好多了!”
杜言點了點頭,對冰藍說道:
“冰藍,不知道你今天給叔叔阿姨說了沒有,我現在超市的位置已經選好了,如果不定下來,怕被別人搶走啊?冰藍,我最多挪用半個月,你放心。”
冰藍轉身,抓起杜言的手,說道:
“你放心,我晚一點就去,順便給爸媽買點東西,晚上一定給你一個滿意的答覆。”
杜言微笑着扶住冰藍的肩膀:
“嗯,有你這句話我就放心了,我這麼做,一切都是爲咱們的未來做準備。”
“我知道,你這麼愛我、疼我,我怎麼會感覺不到!”
冰藍笑吟吟的注視着杜言。
而杜言以同樣的笑容注視着冰藍。
……快到五點的時候。
杜言離開了醫院,前往陳麒尊的家裏。
陳麒尊家裏的保姆將杜言帶上了二樓。
陳麒尊一對眉毛超長,國字臉,蒜頭鼻,雖然六十多歲的人了,但挺有精神頭,脖子上還掛着一塊很大的墨玉。
“陳總好!”
杜言鞠躬,打了個招呼。
陳麒尊將手裏的大雪茄碾滅在菸灰缸裏,注視着杜言說道:
“小杜,今天景宇被抓起來了,你知道這來龍去脈嗎?”
杜言急忙說道:
“我知道,一切都是林嘉銘那個小子搞的鬼,他一定在悄悄調查冰家這一系列的事情,真的像個狗尾巴草一樣,甩都甩不掉啊!”
“你放心,林嘉銘遲早要栽在我手裏,現在江溏那邊我已經布好了局,他的那點小生意,我分分鐘讓人給你抄個底朝天。他秋後螞蚱奔達不了幾天了。”
杜言詫異的問道:
“原來您已經在對付林嘉銘了,那太好了。”
“我派的人早已在林嘉銘身邊,到時候一下子就可以將他摧毀。你現在要穩住陣角 ,不要慌,景宇他什麼都不知道。除了派人威脅了一下沈玲,其他事他都不知道。警察抓了他也沒什麼用,這一切我早預料到了,嘿嘿……想查,我就讓他們慢慢查去。”
杜言舒了口氣,說道:
“那就好,那就好!”
此時,杜言已經感覺到了陳麒尊的恐怖,他還沒有開口,老頭已經想到了他想說什麼,讀心術已經爐火純青。
但杜言還是問了,因爲他現在心裏已經有了想離開華京的打算。
“陳總,現在冰家也已經只剩下老弱病殘了,你給你大嫂的仇也報了,我也跟你快兩年了,所以……你答應我的那一份,我想問一下,因爲……我最近打算自己開超市?”
杜言在陳麒尊面前就是一小弟。
他在所謂自己的超市和酒店裏面,一直扮演着一個替身的身份,也可以稱之爲夢想家。因爲陳麒尊的實力,可以讓任何人在華京當上傀儡董事長或者傀儡總裁。
陳麒尊繼續注視着杜言,那對眼睛裏是深不見底的算計,杜言表現出來的一切,在他面前,那就是小兒科。
陳麒尊說道:
“還沒有完成任務,我大嫂死得那麼慘,我哥這幾年一直在痛苦和煎熬中度過。雖然冰毅然和冰薇毀了,但還有冰藍呢?我哥也是他們合起來送進監獄的,這筆賬一定要算到底。”
“可是,陳總,冰藍……”
杜言結結巴巴了起來。
陳麒尊想了想,說道:
“冰藍現在和你雖然結了婚,但我知道你也只是爲了報復,爲了你當年的恥辱,爲了報復當年她對你的拒絕,爲了你那一胳膊的傷疤。我懂你的心情,現在你得到了她的人,感覺有點下不去手是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