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來,跟我出來!”
“出去……”
裴歡雖然疑惑不解,但還是跟着林嘉銘走了出去。
院外積雪厚重,天氣冷冽。
裴歡無精打采,站都站不直腰身,對於四百萬的失去,他心裏除了絕望就是恐懼。
林嘉銘一句話也不說,抓起雪捏成圪塔朝裴歡砸了過去……
一個……
兩個……
三個……
裴歡被林嘉銘的雪圪塔砸懵了,站在原地一動不動。
林嘉銘笑道:
“行,我讓你清醒一下,我臨走之前,再三對你囑咐,讓你悠着點,賭博那個東西不能碰,你爲什麼不聽?啊,你爲什麼不把我說的話放在心裏?”
“嘉銘,我也不知道啊……特馬的,稀裏糊塗就輸了這麼多,我根本就雲裏霧裏,什麼都不知道啊……”
裴歡聲嘶力竭喊了一聲,又倒在了雪地裏。
林嘉銘冷笑道:
“雲裏霧裏?就對了,你輸四百萬還是輕的,要是有你給你撐腰,恐怕八百萬也能輸的完。我雖然從不玩那些東西,但知道那個東西會讓你傾家蕩產……你以爲現在咱們這點產業來的容易嗎?你忘了自己開食材店起早貪黑的日日夜夜了嗎?”
“嘉銘,我……”
“你什麼你?我現在可以明確的告訴你,你上套了,那個嫣紅呢?”
裴歡瞬間哽咽了起來:
“她見我輸慘了 ,早就找不到人了,她真是個牆頭草啊!”
“牆頭草,你小看她了,我告訴你,從你們剛接觸那時候,我就感覺她眼神不對勁,當時就提醒過你,讓你多瞭解一下……可你一意孤行,絲毫不當回事,現在還不知道她扮演的角色?”
“角色?”
林嘉銘冷笑道:
“你應該聽過一個詞,叫放長線,釣大魚吧?你就是被她給釣到了,你也不想想,她憑啥對你你那麼好?”
裴歡躺在雪堆裏,雙眼呆滯。
“我早就聽說過,現在的麻將桌,那已經不是以前的麻將桌,那是血拼的戰場,多少人傾家蕩產了難道你不知道?你說自己雲裏霧裏輸了錢,我完全相信,因爲有一種東西叫興奮劑,聽說那個玩意往房間裏一噴,你死都不知道怎麼死的,能把命保住,已經是上天的眷顧了!”
“興奮劑?”
裴歡似乎想起了什麼,狠狠地揪住了自己的頭髮。
林嘉銘罵道:
“你是不是想自殺?是不是覺得活着沒希望了?”
裴歡茫然的點了點頭。
林嘉銘衝進房子,將一把水果刀拿了出來,扔給了裴歡,說道:
“給,自己動手還是我來,既然不想活了,就別磨嘰?”
裴歡的嘴脣哆嗦了起來……
雖然他真的很絕望,但看着那明晃晃的水果刀,卻對生命頓時充滿了無限的眷戀。
大概,在面對真正恐懼的時候,每個人都會明白,除死無大事。
裴歡別說自殺了,連刀都不敢去拿,那雙手也早已在顫抖……
林嘉銘嘆了口氣,說道:
“既然不想死,就起來吧,我有話問你?”
裴歡一骨碌從雪堆裏爬了出來……
“嘉銘,那現在怎麼辦?”
林嘉銘替他拍打掉衣服上的雪,說道:
“還欠他們多少?”
裴歡深呼吸了一下:
“除去自己的兩百二十萬,還欠他們兩百萬。”
林嘉銘冷笑道:
“看到了吧,他們連賬目都要給你湊夠整數。走,我帶你去見一個人?”
“誰啊?”
“屁話少點,跟我走……”
林嘉銘已經去發動車子,裴歡急忙跟了上去,他現在明白,只有林嘉銘可以救他,要不然,他這些年的打拼就會化作泡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