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幫村子裏那麼多人都看了病,怎麼就不能幫他看看?我看你就是故意不想救人。”
葉芸蓮說着,體力也有些不夠了,當即決定將人直接帶到葉傾染的房間裏。
葉卓宇攔住了她:“葉芸蓮,你是不是豬油蒙了心了?說染兒故意不想救人,我看是你故意想毀她清白吧?”
沒想到自家哥哥會突然罵自己,葉芸蓮有些震驚又有點委屈:“爲什麼你們都要針對我,我只是想救他一命而已,這難道是什麼壞事嗎?這麼晚了,要是把他一個人丟在外面,他肯定會死的!”
“他就是個陌生人,他的死活與你有什麼關係?你難道要爲了一個不認識的人,壞了我們一整家的名聲嗎?你個不孝女!你若執意不從,我今天就要把你打死在這!”
眼看着葉國棟氣得跳腳,立馬就要起身找棍子打人,葉芸蓮這纔有些害怕起來,將人放平在了地上。
她哭着說道:“爹,你別打我,我真的只是好心,我沒有別的意思,沒有想要壞我們家的名聲。讓姐姐治病救人難道不是爲我們家積累好名聲嗎?怎麼會壞了名聲?”
“你知道他什麼來路嗎?萬一他是刺客,醒了以後要將我們滅口呢?又或者他的仇人追過來,連帶着我們一塊殺了呢?”
葉國棟氣得滿臉通紅,“說名聲是以爲能讓你的腦子清醒一點,誰能知道你連這點心思都沒有?”
可他沒想到的是,現在將一家人的性命擺在她臉上,可她仍舊不知悔改:“爹,哪有你說的那麼誇張?我看他也不像壞人,等姐姐將他治好,讓他立馬離開就好了。”
她說着,下意識地看了看地上的人,那張俊美的臉讓她臉有些發燙。
這樣的樣貌,怎麼看都不像是普通人,況且他身上的氣質跟安公子還有些像,讓她實在是不忍心放棄他。
“你真是沒救了。”葉國棟氣得發抖。
“我不會幫你救人的,要救你自己救。既然你執意要救他,那你就帶着他一塊走,家裏不歡迎他,也不會歡迎你。”
葉傾染語氣平淡,但態度十分堅決。
葉芸蓮立馬怒氣衝衝地看着她:“這裏也是我的家,你怎麼能……”
“你的家?你有把我們當親人嗎?爲了一個陌生男人,把家人的性命放在刀尖上,這就是你想做的事?”
“我……”
葉芸蓮一時間也不知道怎麼反駁了,原本她也是看着這人生得好看,又跟安公子氣質如此相像才生了救他的心思,壓根沒想到他們說的那些問題。
可事到如今已經跟他們僵住了,要是在這時候認錯,豈不是暴露了自己不夠聰明的事實?
她想到這裏,咬咬牙答道:“他也不算什麼陌生男人,我與他見過,一見傾心,所以我想救他,也必須救他,我想要跟他共度餘生……”
她話還沒來得及說完,就被姜氏一巴掌打在臉上,後面的話也說不出來了。
“你……”
姜氏氣急,連連大喘氣,“葉芸蓮!你好不知廉恥!我怎麼會生出你這樣的女兒!”
即便現在不再是從前的將軍府,那葉芸蓮也還是大家閨秀出來的,他們教出來的女兒竟然會跟一個不知從哪來的男人私訂終身,這讓她怎麼能不生氣?
“娘,你竟然打我?”
葉芸蓮從沒見過姜氏這樣生氣,更是從未捱過打,一時間震驚得緩不過神來。
葉國棟也看不下去,指着她怒道:“打你都算輕的了,就應該將你打得清醒一些,免得淨說些胡話!”
他說着,看向葉卓宇,“卓宇,將這個男人扔出去,最好扔到村外去,越遠越好!這原本就不是我們村子的人,既然他首次重傷,那就是他命中該絕,與我們無關!”
“是,爹。”
葉卓宇也受不了葉芸蓮這樣的態度,當即動手將那男人背在了身上。
葉芸蓮向來是個倔強的性子,事情已經鬧到了這個地步,那她怎麼也是不肯讓葉卓宇把人扔出去的。
這時,那黑衣男子腰間落下個玉佩,“叮”的一聲摔成了兩半。
“等等。”
葉傾染眼尖,在這玉佩還未落地時就看到了上面的紋路,她將玉佩碎片撿起仔細端詳,微微皺眉,“先彆着急,這人還是留下吧,我的朋友或許認識他。”
聽到這話,葉卓宇有些遲疑,問道:“你確定嗎?”
“我確定。”
葉傾染點了點頭,眼神十分堅定。
她能夠確認,此時手上的玉佩和楚青雲腰間時常佩戴的玉佩一模一樣。
雖然楚青雲沒有將玉佩交給她仔細看過,但他掛在腰間十分顯眼,她也看過好幾次,錯不了。
聽到葉傾染這麼說,葉芸蓮滿臉疑惑,但也沒作聲。
她生怕自己再一哭鬧,爹孃又會讓兄長將他送走。
她只是個普通的姑娘,從前一直待在家裏,鮮少出門,難得見到這樣樣貌俊美的男子。
既然安公子她得不到,那這個黑衣男人,總該能有些機會,畢竟可是自己不辭辛苦給他帶回來,差點被家人趕出去才勉強留下的,他理所當然感激自己。
葉傾染將玉佩收好,找了個涼蓆鋪到地上,讓葉卓宇將人放在了上面,隨後給他簡單檢查了一下身體。
“傷勢很重,外傷內傷都不太好治,但也不是沒有辦法。”
“染兒,你真的能肯定你朋友認識他嗎?可千萬別因爲這人而惹上麻煩。”
葉國棟還是有些擔心,欲言又止,還是開口問了一句。
葉傾染專注着手裏的事,沒擡頭:“沒關係,我有分寸。等我得空問問就知道了,我得先保住他的命,至於要不要治好,得問了我朋友確認了他的身份纔行。”
“好,那就好。”
葉傾染的話他們還是信的,至於葉芸蓮,她能顧得上自己就不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