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琤正在收拾東西,話題猝不及防地扯到自己身上,不禁怔了一下。
趙燕一聽,也停止了抽泣,跟着孫莉莉湊了過來。
“對啊對啊,我們也想知道。”
“琤琤啊,有什麼心得，也跟我們分享一下唄。”
方琤放下手上的書，微有些好笑：“可我和顧淵的事,你們不是都知道了嗎？”
姜明曦說：“但你沒告訴我們,你們當初是怎麼認識的呀。”
“對啊,能說說你們當初相識的細節嗎？”
“大一迎新會那時候，你就說你有男朋友了,你們應該是更早在一起的吧？”
“我記得，你和顧學神是高中同學吧？你們那時候是在同一個班嗎？是不是日久生情呀？”
她們七嘴八舌地提問,眼裏閃動着八卦的光芒。
方琤笑了笑,糾正說：“我們是高中同學沒錯,不過，高中的時候，我們並不在同一個班裏。而且,我們是在上大學後，纔算是正式在一起的。”
準確地說,是“複合”,但是這種細節,就不必提起了。
舍友們沒聽出她話裏的弦外之音,都有些驚訝。
“咦？不是同班同學，那你們是怎麼認識的？”
孫莉莉點點頭，接話：“對呀，顧學神看起來比那個金融系男神更高冷，更加生人勿近，你是怎麼把這朵高嶺之花摘下來的？”
“沒有吧？他人其實挺害羞的。”方琤回想了下，揚脣一笑，“剛認識他的時候，他就特別容易臉紅。”
另外三人：“……”
看着方琤眼裏的笑意，姜明曦有點無語：“……感覺無端被塞了一口狗糧。”
“附議。”
“同感。”
孫莉莉和趙燕應和。
方琤覺得有點冤：“不是你們讓我說的嗎？”
“對，但沒想到你會突然發狗糧。”姜明曦按住胸口，誇張地深呼吸了一口氣，“讓我緩緩。”
幾秒後，她放下手。
“好了，緩過來了，繼續剛纔的話題。”
姜明曦看向方琤，又繼續說：“我們可不覺得顧學神害羞。對着喜歡的人，當然高冷不起來了。”
趙燕點頭附和：“同意，對着喜歡的人以外的人，就不一樣了，就比如說——”她停了停，問，“學生會那個晴晴學姐，你們還記得嗎？”
孫莉莉想了想：“咦？是剛入學的時候，那個跑到我們宿舍來招新的學生會女部長嗎？”
趙燕說：“沒錯，就是她。”
“晴晴”這名字實在如雷貫耳，不久前，方琤纔在論壇上看到過對方的大名。
她也向趙燕看去。
姜明曦說：“說起她，我還記得她當初到我們宿舍那趾高氣昂的模樣，好像我們不申請加入學生會，就是不知好歹一樣。”
“對對對，我那時候可煩她了。”孫莉莉連聲應和。
“最近，學校論壇上不是有關於她的帖子。”趙燕說，“有人看到，這個晴晴學姐在上課的時候被警方帶走了。”
方琤不是很關注學校論壇上的八卦帖子，頓時驚訝：“被警方帶走？”
趙燕“嗯”了聲，說：“據說，是和最近校園套路貸的案件有關，她被帶走調查了。我們學校不是上次不是有人因爲套路貸的事情差點跳樓嗎？我一個英文系的高中同學告訴我，那個差點跳樓的女生，是被這晴晴學姐介紹過去兼職的。”
“對了，你們剛纔說她，是因爲什麼來着？”姜明曦問。
“哦，對。”趙燕想起正事，把話扯回到正題上，“上學期，有人看見，好一段時間，她總是有意無意地接近顧學神，但是顧學神樣兒不理睬她。”
說到這裏，她下意識地看向方琤：“她還給顧學神發騷擾短信，但是顧學神連回復都沒有一個，甚至把她的號碼拉進黑名單。琤琤，對吧？”
方琤說：“好像是有那麼一回事。”
趙燕很肯定地下了結論：“所以說，你家顧學神，就只對你一個害羞面紅，面對喜歡的人以外的人，都殘忍無情地拒絕，這不是高冷是什麼？”
方琤笑笑，沒接話。
趙燕又說：“不過不說她了，這人沒什麼好說的，我剛纔就是舉個例子。”
姜明曦看向方琤，嘿嘿一笑：“琤琤，到你老實交代了，你和顧學神兩個，是誰先告白的？”
這沒什麼好隱瞞的，方琤實話實說：“算是我吧。”
“是你先提的？”姜明曦一臉意外，“我還以爲……”
趙燕倒是眼睛一亮，一臉期待地追問：“那快說說，你是怎麼追到他的，給我們傳授點經驗。”
方琤模棱兩可地說：“我也不知道該怎麼說，反正……就是在學校裏偶遇了幾次，他就答應了。”
孫莉莉瞪圓了眼睛：“只是偶遇了幾次就答應了？真的假的？”
“不可能，哪有這麼簡單。”姜明曦用手摩挲下巴，沉吟着，“依我看，他肯定對你早有預謀啊。”
方琤輕輕扯彎嘴角，沒說話。
顧淵對她是否早有預謀，她不知道。
但是，她對他的確是，早有預謀。
***
晚上十二點，宿舍準時斷電斷網。
但是誰也沒睡着。
當天晚上，四個女生在宿舍裏秉燭夜談，直到深夜才依依不捨地入睡。
第二天醒來，大家都有點精神不足，但誰也沒有在意。
因爲——
暑假到了。
***
暑假啊……
關於這個暑假，方琤作了許多構想，但最終因爲條件的限制，並沒有得以實現。
今天是週三，方媽媽要上班，方琤獨自一人待在家裏。
完成了今天的計劃，有些無所事事。
她躺在牀上，拿出手機，給顧淵發信息。
“戳戳，顧小魚……”
輸入法的原因，她差點打成顧小魚。
方琤趕緊刪掉，重新輸入。
“戳戳，顧小淵，有空嗎？現在方便說話嗎？”
發完信息，她把手機放到一旁，打算起來給自己弄一份午餐。
剛碰到桌面的手機震響了一下。
方琤停下腳步，餘光瞥向手機屏幕。
顧淵：“有，怎麼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