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系統:我還是想去隔壁嗑一口衝安的糖……】

    滾。

    蘭瑟扶額嘆了口氣。

    不明白他的情緒爲什麼突然轉變,灰原哀仍舊保持着戒心不敢放鬆。

    “所以呢?你要跟我說什麼?”

    她的細眉緊蹙,忐忑不安地看着蘭瑟:“還是說,你要把我帶回組織裏交給那些人?”

    蘭瑟漫不經心地說道:“怎麼?你很想回去嗎?”

    “當然不!”

    “那不就得了?我可沒有替他們收拾爛攤子的嗜好。”

    蘭瑟靠在觀景臺的圍欄邊,從口袋裏掏了半天,在灰原哀緊張的視線裏掏出了兩根棒棒糖。

    灰原哀一愣,呆滯的表情出現石化裂縫。

    “我在組織裏的時候見過你的資料。”在對方悠閒到剝糖紙的時候,灰原哀猶豫着說道。

    蘭瑟挑眉,“果然。”

    不然她不會在第一眼看見自己的時候就表現出異常。

    “我當時的樣子,該不會和你現在的樣子是一樣的吧?”蘭瑟試探着問道。

    灰原哀眉頭一緊,嚴肅地搖頭。“不是的,當時的你看起來要比現在更成熟。”

    蘭瑟一驚,“什麼?那你的意思是說,我……”

    他實際的年齡要更老嗎?

    這身體到底多少歲啊!該不會已經是個年過半百的中老年人了吧?!

    夜風襲來,他渾身泛起一股涼意。

    灰原哀解釋說:“我所研究的藥物,是基於我父母的研究資料所迭代出的產物。在我未經允許拿去給人體做實驗之前,你的樣子還沒有發生過變化。所以我可以肯定,組織應該是拿你當做了試驗品。”

    “雖然曾經有人把你的資料給我看過,打算把你送到我這用作人體實驗,但後來這件事就不了了之了。之後的死亡名單裏,也並沒有出現你的名字,說明是有人想故意隱瞞你的存在。”

    當然,還有另一種可能,只是灰原哀並不打算說出來。

    “你說的死亡名單,是這個嗎?”

    蘭瑟拿出手機給她看,上面赫然是從電腦傳輸來的不明名單。

    看過之後,灰原哀越發確定了:“你果然不是一般人。”

    連這種東西都搞得到手,說明他在組織裏的地位並不低。這副溫和又文弱的外表還真是具有欺騙性啊!

    蘭瑟陷入沉思。

    他的樣貌發生過變化,但雪莉卻對此一無所知,那就只有可能是組織高層甚至是boss本人的授意了。

    不管是他恢復年輕也好,又或者是雪莉這種返童現象也罷,藥物的效果都很有指向性。

    蘭瑟眼皮跳了跳,“你爲什麼要研究這種藥?”

    “我只是奉組織的命令……”

    “那麼這種藥所要達成的效果又是什麼樣的?”

    蘭瑟直視着灰原哀的眼睛。

    這種被注視的感覺很不好受,就好像在她四周織出了一張密密麻麻的巨網,將她包圍起來退無可退,隱隱有着令人窒息的壓迫感。

    灰原哀沉默着不肯開口。

    而蘭瑟則是好像猜到了什麼,他冷幽幽道:“該不會……是永生吧?”

    看着灰原哀那張冒着冷汗略顯慌張的臉,蘭瑟就知道自己大致猜得沒錯。

    他不禁冷笑一聲,眺望着夜空諷刺道:“真是愚蠢而貪婪的人類……”

    【系統:警告警告!七點鐘方向有狙擊手正在瞄準宿主!】

    蘭瑟下意識地看了一眼酒店斜對面的大樓,然後就朝着灰原哀撲了過去。

    “當心!”

    幾乎是同時,子彈正好從蘭瑟肩頭的位置擦過,穿破衣服和皮肉,飛濺起赤紅的血滴。

    被保護下來的灰原哀感覺有什麼溫熱的東西落在了自己的臉上,伸手一擦,指尖上全都是刺目的紅色。

    血……

    她的瞳孔驟然放大,一瞬間凝聚了無數的恐懼在眼裏、臉上。

    蘭瑟推着她往室內跑,呼吸有些急促。

    “不要愣着!快進去!”

    說話間,蘭瑟腳下又被槍射了一發,腿部被射中,他一個猝不及防撲倒在門口,然後動作利落地躲回了房間裏。

    灰原哀心有餘悸地問:“那些人難道是……”

    是來殺她的嗎?!

    “不,我想多半是衝我來的。”蘭瑟呸的一下把嘴裏的糖吐了出來。

    這時,柯南他們幾個已經衝着這邊跑來了。

    “灰原!發生什麼事了?!”

    蘭瑟拿出了一隻黑色的U盤塞進了灰原哀的口袋裏,像是交待後事一樣一口氣把要說的話都說出來了。

    “這是我目前能拿到手的和藥物相關的所有資料,我需要你幫我研製出那種藥物的解藥——當然,如果你能繼續研究組織需要的那種藥,我也很樂意跟你合作。”

    畢竟跟那些老狐狸們打交道,沒有籌碼在手上總歸是沒辦法安心的。

    “作爲交換,我可以保證讓琴酒放棄追殺你的行動。”

    提及那個男人的名字,灰原哀的身體還是誠實地顫抖了下,表達出了恐懼的反應。

    驚慌的瞳孔裏倒映出了那個帶着黑色帽子,甩着一頭銀色長髮,緩緩踱步在暗夜裏的男人……

    他手上的煙被用力掐滅,在掏出槍後咔噠一聲上膛,抵在了那個私自開槍亂來的傢伙頭上。

    “看來是我對你們太過仁慈了,纔會給了你們耍我的機會。”

    動手的人也是個刺頭,既然做出了這種事,自然也就沒有懼怕琴酒的意思。

    他囂張地說道:“這次的任務本來就沒有指明目標,你沒有資格命令我。我可是朗姆派過來的人,琴酒你敢——”

    “砰!”

    一聲槍響,狙擊的人倒地不起。

    男人吹了下槍口的煙,淡定地把槍收了回去。

    摸清楚狀況的貝爾摩德湊過來,有些幸災樂禍地說道:“哎呀,你動了朗姆的人,這下他一定會找你的麻煩。組織裏跟你不對付的人本來就很多,這下你怕是惹上大麻煩了。”

    她挑高了細柳眉梢,意味深長地問他:“琴酒,你爲什麼會這麼生氣呢?”

    爲什麼會這麼生氣?

    琴酒陷入了短暫而罕見的迷茫。

    一旁的伏特加接了通電話之後走過來,提醒他們:“大哥,這次的目標好像轉移地方了。”

    空氣安靜了片刻,琴酒冷漠地下令:“讓其他人撤吧。”

    就在伏特加剛下達了撤退的口令,卻聽見耳麥裏傳來了一聲痛叫。

    “啊!”

    “什麼情況?發生什麼事了?!”

    “對、對面樓上……”

    琴酒拿來了望遠鏡一看,只見對面樓頂上那個本該吃了癟變老實的銀髮青年,扛着一架不知道從哪兒拿來的AWM狙擊步槍,瞄準着隔壁樓的預備狙擊手。

    “老子報仇,從來都不隔夜。”

    蘭瑟將身體重心都壓在沒事的那條腿上,受傷的小腿在流血,但他渾然不在意,咬着牙笑得像個瘋子。

    【系統:請務必誇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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