掛掉電話之後,蘭瑟將手機還給了安室透。
金髮男人盯着手機上顯示的未知號碼,好奇道:“你跟琴酒沒有直接聯繫的方式嗎?不然,他的電話爲什麼會打到我這裏來?”
蘭瑟抱着肥嘟嘟的哈羅,同樣保持着懷疑。
等他從口袋裏取出了手機一看,這才驚訝道:“啊,沒電了。”
安室透露出了恍然大悟的表情,“難怪!不過這樣看來,他這麼急着找你,多半是有很重要的事吧?”
蘭瑟輕笑,“他哪次找人不是要緊的事?只要事關組織,他都會相當的賣命呢!”
敏銳的安室透察覺到,蘭瑟在說這話的時候,目光有些泛冷,語氣也是意味深長。
突然,蘭瑟抱起了肥嘟嘟的哈羅掂了掂重量,驚訝道:“也就幾天沒見吧,怎麼感覺哈羅好像胖了?”
被突然轉移了注意力,安室透雖然覺得有些生硬,不過還是老實地回答道:“因爲哈羅太聰明瞭,已經學會自己打開冰箱門找食物了。”
“哈?”
安室透一臉的無奈,“我也是通過安裝的監控攝像頭才發現的,只好把冰箱的門上了卡扣。”
他指了指安裝在牆上的攝像頭,以及冰箱門上很明顯的封鎖痕跡,都讓蘭瑟長了見識。
無辜的小白狗眨了眨眼,身後的尾巴搖晃不停,完全沒有犯罪後懺悔的跡象。
蘭瑟驚奇地摸了摸它的腦瓜子,讚歎道:“是穿個制服就可以去當警犬的程度呢!”
“會嗎?”安室透笑了笑,看着蘭瑟微笑的樣子和哈羅咧開嘴的樣子,不禁說道:“感覺蘭瑟你和哈羅挺像的。”
蘭瑟:“……你這是在誇我還是在罵我?”
“哈哈哈!抱歉抱歉,是想誇你很聰明的意思。”
而另一頭,在掛掉電話之後,琴酒盯着手機看了很久,久到連叼在嘴裏的煙逐漸燒出了一條長長煙灰也忘記將它抖落。
面前的人不耐煩地轉動着手槍,對琴酒說道:“爲什麼非要約在明天?現在把他叫出來直接處理掉,不是很簡單的事嗎?琴酒,你什麼時候變得像個女人一樣磨磨唧唧了?”
一把槍抵在了此人的頭上,琴酒連眼神都沒給他,只是冷冷道:“你要是再囉嗦,我現在就先把你處理掉。你知道,我一向是個說到做到的人。”
儘管對方再不情願,也只能把不滿往肚子裏咽。
惱了片刻,此人又盯上了跪在眼前、雙手被捆在身後、頭上還流着血,以及嘴巴被捂得嚴實、連一個字都說不出來的清瘦男人。
“那麼,這個卡慕你打算怎麼處理?我還是第一次見到像他這種嘴巴都很難撬開的傢伙。他不是你的人嗎?”
琴酒睨了一眼毫無所動的卡慕,回道:“他效忠的人可不是我。”
對方聽他這麼說,眼中綻出邪肆的光,臉上佈滿了陰戾的冷笑。
“既然如此,那他就交給我處置吧。”
琴酒吐了口菸圈,在一陣煙霧繚繞的朦朧之下,語氣冷漠道:“隨你吧。”
隔天一早,蘭瑟穿了一身白色的運動套裝帶着哈羅去晨跑。
他起來的時候已經不見了安室透的人影。
組織裏盛傳波本是個神祕主義的傢伙,看來不是沒有道理的。
他的一頭銀髮藏在了運動外套的帽子下,跑姿豁然又帥氣,身邊還跟着一隻撒丫子玩歡脫的小狗,一路上備受路人矚目。
“哪裏來的臭小子?真是礙事!”靠着雕塑的某人抱怨着。
卻見琴酒這時候將左手伸進了風衣的口袋裏,緩緩取出了手槍,上膛。
帶着小狗跑過來的青年遠遠地看見了他們,毫無防備地朝着這邊跑來,邊跑還邊揮着手。
“我來了!累死了……”蘭瑟喘着粗氣,停在原地用雙手撐着膝蓋,肩膀和背部劇烈起伏。
“我跑不動了,琴酒——呃!”
“砰!”
在蘭瑟話還沒有說完的時候,站在樹下的琴酒就已經朝着他開槍了。
血色在白色的運動外衫上絢爛地綻開,疼痛也隨之而來。
蘭瑟迷茫地看向了琴酒,只見男人的眼瞳一如既往,無情而冷冽。
他幾乎是瞬間就反應過來,拔腿想躲開,而男人似乎預判了蘭瑟的走位,精準地打中了他落地後的腿。
隨後連發幾槍,無一不命中了蘭瑟的身體,血跡很快將他全身的衣服浸染成了刺眼的紅色。
蘭瑟最後被一發子彈結結實實地打中了腰腹的位置,整個人向後倒去,重重地摔倒在地上。
哈羅被嚇壞了,哼哼唧唧地叫個不停,在槍聲中慌不擇路地躥出很遠,很快就不見了蹤影。
等琴酒換上了新的彈匣,那個人終於坐不住了。
他鄙夷地瞥了眼這個長銀髮的男人,掏出了自己的手槍,逐漸向倒在地上的蘭瑟逼近,打算補上最後一槍。
【系統:警告警告!目標對宿主的殺意達到98%以上,請宿主注意閃避!正在爲您規劃緊急生存方案……】
男人站在了他的面前,倨傲地恨道:“就是你這個傢伙對我大哥下手!你以爲我們兄弟在組織多年是白混的嗎?!”
【系統:緊急解鎖陳列裝備中——】
槍口對準了地上的青年,生與死就在這一瞬間……
“去死!”男人露出猙獰的表情,扳機即將扣下。
【系統:防護盾開啓!可抵擋三次槍擊傷害,期間建議宿主從水路逃生……】
千鈞一髮之際,緊張的空氣中忽然傳來了一陣手機鈴聲。
男人背過身,就見琴酒按下了通話外放鍵,舉給他聽。
“暫停收手吧,麥卡倫。”
曾經在圓桌會議中聽到過的那個聲音,對想要殺死蘭瑟的男人這麼說。
這個叫麥卡倫的男人不甘地收回了槍,嘴裏咒罵了一聲:“可惡!”
【系統:危險解除,防護盾解除中……】
莫名經歷了這麼一遭,蘭瑟卻絲毫不甘鬆懈,他想努力靠自己的力量爬起來,卻因爲全身都中了好幾槍而流了很多的血,逐漸變得虛弱。
琴酒在他面前站定,只不過是伸手一撈就把他扛了起來。
蘭瑟惱火地掙扎,卻被這男人警告:“你要是想失血過多而死的話,儘管掙扎好了。”
他立刻變老實了。
爲什麼?
他問系統:爲什麼琴酒對他開槍沒有警告呢?
【系統:因爲沒有檢測到殺意值。】
蘭瑟一愣。
【另外,宿主看似受傷嚴重,但你只被琴酒用槍掃了個人體描邊,都沒有一處命中要害。】
【感謝那1點的好感值吧,不然宿主可就死在牧師弟弟的手裏了。】
淦!原來是仇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