守在車裏的人,蘭瑟是見過的。

    曾經出現在黃昏別館裏的組織成員,也聽從琴酒的調派。

    組織龐大,他手下多幾個蘭瑟不熟悉的傢伙也不是什麼稀罕事。

    不過,蘭瑟卻討厭這些人在沒有經過他的同意,擅自打亂他的計劃,侵入他的地盤。

    副駕駛座上,梳着高馬尾、塗了暗紫色口紅的女人傲慢地將蘭瑟指着她的手槍挪開,哼笑道:“蘭瑟少爺,我們也是奉了琴酒的命令纔來這裏監視的,你要是有什麼不滿的話,可以跟他講。”

    這是在嘲諷他該像小孩子一樣找大人告狀唄?

    青年用手槍在女人的下巴上點了點,冷聲示意道:“那你現在給他打電話。”

    女人雖然對他抱着莫名看不起的態度,但礙於蘭瑟的身份,還是直接掏出了手機給那個整天忙着抓老鼠的那人打去了電話。

    電話接通後,女人懶懶地說了一句:“你家少爺要找你告狀。”

    你家。

    這兩個字着實曖昧。

    蘭瑟眉梢挑得飛起,給了女人一個讚許的眼神,然後從女人手裏接過了電話。

    他氣勢頗盛地叉着腰,聲音清冽:“爲什麼不聽我的話?你這樣還不如直接把她抓起來算了。”

    蘭瑟在說完這話後,電話對方似乎說了些令他驚奇的事,青年倏然一愣。

    女人看着他擰起的眉頭緩緩鬆開,最後重新恢復平靜。

    真神奇啊,琴酒。

    就像是在馴獸一樣,手段好強。

    最後的最後,青年露出了鬱悶的表情,對電話那邊的男人警告道:“你最好不要觸犯我的底線,不然就算是你,我也不會手下留情的。”

    “哦?你是打算爲了一個跟你壓根不熟的女人、逃出組織的叛徒而跟我作對嗎?”

    琴酒的聲音一如既往的沒什麼波瀾,而蘭瑟也從來都沒有因爲這人的冷漠而對他疏遠過。

    他轉動着手裏的袖珍手槍,懶洋洋道:“你知道的,我一向站在你這邊的。”

    電話那頭的男人似乎被他這一句話給梗住了。

    好半天后,他才緩緩道:“等目的達成,我自然會讓他們撤走的。”

    得到滿意回答的蘭瑟把通話給掛斷了。

    他將手機往車窗裏面一扔,也不看女人是如何精準地接住了手機,兀自走到了阿笠博士家的門口,按下了門鈴。

    在車窗搖起的同時,女人怪異地嘀咕一句:“真是,琴酒什麼時候換口味了……”

    大門被遠程操控打開,得到允許進入阿笠博士家宅的蘭瑟,差點被草坪上的踏石給磕絆到。

    等他進了房子之後,正好看見阿笠博士和灰原哀都坐在沙發上看新聞,在電視上的新聞正報道着今天練歌房裏的殺人案。

    聽到蘭瑟進門的動靜後,灰原哀並沒有回頭看他。

    反倒是阿笠博士的表情顯然有些意外。

    因爲他的視角和柯南一樣,在經過判斷和推理後,確定蘭瑟的身份不簡單,而他的來歷卻還沒有足夠的證據相證。

    但是看他和安室透走得很近的樣子來看,多半是黑衣組織裏的人。

    在阿笠博士緊張到瞳孔都渙散時,蘭瑟直接站到了灰原哀的面前,像是變戲法似的從身後拎出了一個手提小盒子彎腰放在了她的面前。

    “給你買的。”

    討好的態度太過明顯,灰原哀端着水杯淡定地啜了口熱水,依舊不冷不淡道:“勞煩你費心了,可以往旁邊站一站嗎?擋到我看電視了。”

    熱情像熊熊燃燒的小火苗一樣被冷水撲熄,蘭瑟聳了下肩膀,側身讓到一旁。

    阿笠博士很快回過神來,目光在蘭瑟和茶几上的小盒子之間來回打量。

    直到新聞結束的時候,灰原哀也都沒有看到江戶川柯南出現在電視上,只是報道提及了現場有偵探協助辦案,她長長地吐出一口氣。

    緊接着,灰原哀站起來,把裝有蛋糕的小盒子推到了阿笠博士的面前,像是女王大人對平民恩賜的口吻一樣說道:“蛋糕就給博士喫吧,只有今天可以破例加餐。”

    向來對美食沒什麼節制的阿笠博士,看着想要將蘭瑟帶進地下實驗室的灰原哀,意外地沒了胃口。

    當他準備打電話通知柯南的時候,卻被去而復返的灰原哀抓了個正着。

    灰原哀叮囑他:“先不要把蘭瑟到這裏來的事告訴江戶川,我自己的打算。”

    拿起電話的阿笠博士只好將電話聽筒又放了回去。

    蘭瑟朝着他燦爛地笑了笑,然後跟灰原哀一起進入了漆黑的地下室裏。

    能以一己之力研製出短暫可以讓人身體復原的藥物,蘭瑟早就猜想過這裏的實驗室應該不一般。

    但是在燈打開之後,看到了許多精密的儀器時,還是被驚呆了。

    【系統:這有什麼?宿主你攢個三萬積分,我也能給你整一套!】

    蘭瑟:想讓我死就直說,不用這麼拐彎抹角。

    無視了系統哭唧唧的聲音,蘭瑟在實驗室裏轉了一圈,最後在灰原哀打開的電腦旁邊站定。

    他感慨道:“你還真是厲害,光憑自己就能製作出那種藥物的解藥,有這種才能也難怪會被組織盯上了。”

    正在敲鍵盤的灰原哀手一頓,緊張地仰起頭看向蘭瑟:“這麼說來,我感覺到這幾天有人在暗中監視我,這並不是我的錯覺了?!”

    聞言,青年一頓,沒有說話,眼神有些飄忽。

    灰原哀當即一捶桌子,氣道:“該不會是你——”

    “哎哎,別誤會啊,這可不是我的決定。”蘭瑟忙將這件事從自己的身上撇乾淨,“是琴酒要派人盯着這裏的,我也拿他沒辦法。”

    眼前的茶色頭髮女孩又驚又怒,緊握着的拳頭都在顫抖。

    蘭瑟擔心她狀態失常,被別人看出端倪來,只好把實情都告訴她了。

    “你放心,琴酒不敢動你,這次他針對的是別人而不是你。”

    灰原哀強迫自己鎮定下來,條件反射地問道:“是誰?”

    蘭瑟聳肩,但笑不語。

    而似乎明白了什麼的灰原哀倏然睜大了眼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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