細節就跟這次琴酒要辦的事情有關,雖然蘭瑟也很想聽聽這些人能整出什麼幺蛾子來,但很顯然,他不能呆在這兒。
“那麼,會長先生,既然你有客人要見的話,那我就先走了。謝謝你的招待!”
春日時江應了一聲,從書桌前起身來到門口,親自幫蘭瑟開門。
他和善地問道:“你有在遊輪的其他地方玩過嗎?”
“還沒有。”蘭瑟老實答道:“這艘船太大了,很多想去的地方不知道該怎麼走。”
春日時江笑道:“我知道了,如果你不介意的話,請在旁邊的休息室等我,我忙完手頭上的事就帶你去娛樂場所見識一下,怎麼樣?”
“當然可以,勞您費心了。”
送上門的機會,這不得把你直接帶到琴酒面前?
蘭瑟微笑道:“好。”
在將蘭瑟送出門的時候,那幾個凶神惡煞的搜查官也被放進了會長的房間。
一到了休息室裏,蘭瑟就從口袋裏面掏出了聯絡用的耳麥,立刻呼叫。
“琴酒,聽到請回答。”
耳麥響了一聲,通訊接入,男人冷淡的聲音響起:“說吧,什麼事?”
“你們要接觸的人物,是叫春日時江嗎?”
“嗯。”雖然不意外蘭瑟會知道這個人的名字,但他既然提起,就說明他已經跟這個人有了接觸。
果然,蘭瑟的清亮聲音裏帶了點嘚瑟的意味。
“他已經跟FBI有接觸了,雖然沒有聽到他們的談話內容,但多半是爲了不想跟組織有所接觸,才找來的保命符吧!”
伏特加也加入到了他們的通話中:“的確,我在遊輪上監視的時候,發現了幾個行蹤詭異的人。”
敵對關係的兩個陣營對彼此的存在都很敏感。
聞言,蘭瑟也不再多說什麼,直入主題。
“一會兒我會讓他帶我去酒吧,如果可以的話,你們最好提前在那裏等待埋伏。”
琴酒嗯了一聲,答應得很爽快:“我馬上就去。”
話都已經說到這個份上了,蘭瑟不禁想問琴酒:“你們之前沒有跟春日時江約見面的地點嗎?就整艘遊輪瞎摸整亂排查嗎?”‘
這時,另一個陌生女人的聲音出現:“當然不是,除了春日時江之外,還是有很多人適合跟我們合作的。我們這麼做,也是爲了尋找更好的夥伴嘛!”
蘭瑟瞭然地哦了一聲,然後把通訊給掐斷了。
春日時江來得比想象中還要快,看來他即便是找來了FBI,也並不是誠心地想跟他們合作。
“蘭瑟先生,我們可以出發了。”
春日時江對他的好感確實很高的樣子,在得知了他的名字後,還親自將一塊象徵着遊輪VIP客人的手牌戴在了蘭瑟的手腕上。
“不太好看的樣子,看時間的時候也不太方便。”蘭瑟看着手牌覆蓋在手錶的錶盤上,總覺得好像哪裏怪怪的。
不過春日時江卻安慰他:“不會,這個手牌的繩子是有彈性的,你如果想要看時間的話,可以挪到旁邊看一眼,不會很礙事的。”
雖然蘭瑟覺得自己有兩隻手都可以用來佩戴這個手牌,不過他看得出春日時江別有用心,於是就故意讓他將手牌疊戴在手錶的上面,跟着男人並肩離開了休息室。
她的頭上戴着一頂粉色的遮陽帽,脖子上戴着一條閃眼的鑽石項鍊。白色貼身的連衣裙凸顯出了好身材,手裏還拎着一隻名牌包包,上面品牌logo十分惹眼,散發着金錢的氣息。
在女人的身後跟着兩個同樣衣着鮮麗的富家千金,三人在面對面地見到了春日時江時,粉帽子的女人很明顯並不想搭理他。
不過她身後的兩個千金小姐卻規規矩矩地跟春日時江打招呼,沒有太過失禮。
春日時江對她們三人說了一句:“玩得開心。”
然後就和蘭瑟離開了。
待離那三個竊竊私語的女人遠了一點,蘭瑟才問道:“那個戴着粉絲遮陽帽的女士應該是會長先生的小妹吧?爲什麼你們兩個人看起來就好像跟陌生人差不多呢?”
正好到了要下四層的陡峭樓梯,春日時江轉過身來,和蘭瑟目光平視。
“因爲我父親在去世之前立下了遺囑,希望我能成爲春日財閥的繼承人,擔任會長一職。不過這樣一來,就導致我的弟弟妹妹覺得父親對待自己的子女並不公平,所以他們現在都已經跟我翻臉了。”
“原來是這樣——嗯?伸手幹什麼?”
在春日時江說完這些話之後,就作勢要扶他下樓梯,看得蘭瑟嘴角直抽搐。
“不用費心,我的腿應該還算靈活。”
“是嗎?那真是冒昧了。”
一層的甲板上還是很熱鬧。
寬闊的場地裏,很多孩子都在這裏玩耍,他們歡快的笑聲在大海的浪濤聲裏顯得並不突兀,更像是從大海中誕生的精靈一樣嬉鬧。
在穿過了幾個保齡球場和室內高爾夫場地後,春日時江先蘭瑟一步推開了一扇緊緊關閉的門。
悠揚且經典的西方曲目在燈光昏暗且曖昧的酒吧裏迴響。
從進門的一瞬間起,蘭瑟和春日時江的目光就被吧檯里正在調酒的一位長髮美人所吸引。
蘭瑟知道琴酒易容變裝了,但沒想到他會選這麼引人注目的一張臉。
被精心梳理過的銀髮有一半像銀瀑一樣披散在身後,另一半則是捻過弧形搭在肩前,髮尾在別出了U形後又垂到了肩膀後面。中間用小小的黑色緞帶紮了一下,就好像是要送給誰的禮物。
他的臉型被修飾過,還戴了變色的隱形眼鏡,使得瞳色看起來是汪洋般的藍色。
蘭瑟如果身後有尾巴的話,這個時候可能早就搖成了螺旋槳。
顯然,被琴酒這易容裝扮迷昏頭的人不止蘭瑟一個。
苦艾酒說春日時江就喫他這一掛的男人,的確如此。
春日時江和蘭瑟都坐在了吧檯外的高腳凳上,他對琴酒溫和道:“方便幫我調杯酒嗎?”
蘭瑟微笑,“我也要。”
銀髮男人的眼底裏卻有着不易察覺的淡暖意,他戴着黑色手套的手將蘭瑟的手執起,低頭在凸起的指節上輕輕一吻。
“馬天尼怎麼樣?”
蘭瑟臉色一垮。
尼瑪……
琴酒戲弄完蘭瑟,瞥向了春日時江,發現這男人的目光從蘭瑟的手背上收回來,竟滿是期待!
琴酒突然很想把手裏的酒都潑他臉上。
你個大男人期待什麼吻手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