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想到我們船上的酒吧裏,竟然還有像您這樣出色的調酒師。”

    春日時江推了推自己的眼鏡,毫不掩飾自己對眼前銀髮美人的欣賞。

    儘管他已經表現得足夠溫和,不過善於觀察的琴酒還是隔着鏡片從男人的眼裏看到了對獵物的勢在必得。

    透亮的鏡片裏倒映出了琴酒的影子。

    金絲邊的框架彷彿是一個囚籠,將他緊緊地鎖在鏡片裏。

    這似乎是一個徵兆。

    琴酒微微地扯了下嘴角,平靜問道:“請問這位客人,想要喝點什麼?”

    “瑪格麗特。”

    聽到酒名的時候,蘭瑟眼皮一抽。

    他捧着酒杯故作不經意地擡眼看了看琴酒。

    這男人被調戲了也沒什麼明顯的表情變化,兀自着手調酒的準備工作。

    也正是在這個時候,蘭瑟忽然發現了有人一直在暗中注視着他們這邊,對方身份不明。

    目標也還不清楚。

    爲了查探清楚,蘭瑟對春日時江說:“春日先生,我對酒吧的裝潢很感興趣,想先去看看,不知道你介不介意……”

    “請自便,我並不會介意。”春日時江笑了笑。

    “好。”

    蘭瑟離開了吧檯附近,等他暗中回頭觀察時,發現春日時江的目光一直落在琴酒的臉上。

    他是真的很喜歡那副皮相啊……

    蘭瑟心裏酸溜溜的。

    在蘭瑟準備從口袋裏面掏出行動組的耳麥時,忽然聽到了一個女人的聲音叫住了他。

    “嘿,蘭瑟,你是來請女士們喝酒的嗎?”

    放在褲子口袋的手微微一頓,蘭瑟看向了一旁路過的座位。

    只見貝爾摩德將自己的金色長髮藏在了純黑的盤發下,裝扮成了一位貴婦人,身上穿的高奢裙子滿是亮片,耀眼的程度比起那位財閥千金的連衣裙有過之而無不及。

    想起剛上游輪時,這女人對自己的所作所爲,蘭瑟就不想給她好臉色看。

    不過坐在她對面的那個扎着馬尾還戴了墨鏡的女人,卻引起了蘭瑟的好奇心。

    他盯着女人的臉看了很久,問道:“這人是誰?我好像從來都沒有見過。”

    貝爾摩德輕輕搖晃着手裏的酒杯,彎下腰衝蘭瑟飛了個wink,看的他想吐。

    她介紹道:“基爾酒,爲了這次的任務專門調來幫忙的。之前一直都在朗姆的手底下做事。”

    “Ho~看起來也是個美女呢。”蘭瑟微微揚了揚下巴,示意道:“可以把墨鏡摘掉讓我看看嗎?”

    面對蘭瑟理直氣壯的口吻,基爾酒顯然愣了下,有點不知所措。

    下一刻,蘭瑟就被貝爾摩德以教訓的口吻道:“臭小子,不要以爲人人都叫你一聲少爺,就真把自己當成個人物。你離掌權還差得遠呢!”

    蘭瑟語氣冷漠道:“那備受那位先生信賴和寵愛的你,又距離那個位子有多近呢?”

    現在正是琴酒接近交易目標的關鍵時刻,貝爾摩德和基爾也是爲了隱藏在酒吧裏隨時做接應的準備。

    這個時候要是出亂子,到嘴邊的鴨子可就飛了。

    貝爾摩德哼笑一聲,用酒杯擋住了自己的半邊臉。“你這傢伙還是這麼不討人喜歡呢!”

    “那邊的人,是我們自己的人手嗎?”

    蘭瑟懶得跟她鬥嘴,揮了揮手示意基爾往裏面坐坐,而自己則是坐在了基爾原本的位子上。

    聞言,貝爾摩德沒有動,只是輕輕地飲了一口酒。

    而基爾則是瞟了一眼蘭瑟所指的方向,否認道:“不是,生面孔。”

    “也就是說,這個酒吧裏除了你們兩個之外,沒有組織裏的其他人了?”

    面前的貴婦人搖晃着手裏的高腳杯,居高臨下地睨着蘭瑟,意有所指:“當然了,你這個傢伙算不算組織的人還另一說呢。”

    雖然不知道島上集結的那些殺手都去了什麼地方,不過那幾個特意做了僞裝的人,多半是衝着琴酒、或者是春日時江來的另一撥人。

    思量片刻,蘭瑟起身準備離開。

    “你要走了嗎?”貝爾摩德手託着腮,好整以暇地看着他。

    “沒心思看你們兩個女人演什麼姐妹情深,而且你們太引人注目了,四周的男人都有些蠢蠢欲動。”

    “呵!”

    蘭瑟準備離開時,忽然想起了什麼,仰頭問女人:“對了,你知道銀色子彈嗎?”

    那是一個貝爾摩德無比熟悉的稱呼。

    所以當她聽到這幾個字時,臉上的表情有一瞬的僵硬。

    雖然一閃即逝,但還是被蘭瑟捕捉到了。

    “看你的樣子,應該是知道的。”蘭瑟輕笑,“而且你也並不打算告訴我。”

    像是內心所想被看穿一樣,貝爾摩德的臉色變得有些不太好看。

    她警告蘭瑟:“人都有屬於自己的祕密,蘭瑟。你應該也不希望我把你跟那個小女孩的事都告訴琴酒吧?”

    這個女人一本正經的樣子,還真以爲能拿捏得了自己呢!

    蘭瑟看她倨傲地說出這番話,忍不住輕笑:“沒關係,琴酒他早就知道了——不然你覺得,我那天爲什麼能安全地離開黃昏別館呢?”

    “……”

    拉了一波仇恨後,蘭瑟全身而退。

    等他離開,基爾看見貝爾摩德重重地將酒杯放回桌上,惱火地用手指敲着桌子。

    “……你跟那男人有仇嗎?苦艾酒。”

    “不。”貝爾摩德哼道,“只不過是個被拋棄的可憐蟲罷了,我不需要跟那種傢伙劃到同一條線上。”

    那你生個鬼的氣哦?

    基爾酒朝着酒吧吧檯的位置看了一眼,臉色一變,“琴酒和目標都不見了!”

    ……

    蘭瑟也沒想到,自己只不過離開了吧檯一會兒的功夫,琴酒和春日時江就不見了。

    他的美人呢?他那麼大個銀髮美人到哪裏去了?!

    蘭瑟抓住一個在門口附近端盤子的侍生,詢問了下兩人的蹤跡。

    “聽說那位客人在這裏訂了幾瓶酒,就讓那位酒保幫忙把酒往他的客房送去了。”

    欸?

    【系統:哦豁,你老公被拐走了。】

    蘭瑟在鬱悶之餘還不忘反駁系統:是老婆!

    春日時江這人不太厚道啊,爲了泡帥哥居然把他這個客人扔在酒吧裏,這合適嗎?

    而且——琴酒你出任務居然靠美色?!

    媽的,好氣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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