意識這點,蘭瑟就忍不住抽了抽嘴角,腦子裏想起了基爾的臉,無語得厲害。
要說這女人一點貓膩都沒有,蘭瑟是不信的。
“目前他住的醫院是我們自己的地盤,你混在病人當中,取得她的信任,讓她求你幫忙傳遞消息。這樣一來,我們就能鎖定在組織內部的臥底人選了。”
博摩爾是這麼想的,琴酒也覺得可靠。
琴酒讓交易暫停的舉動已經讓臥底察覺到他在調查這件事,短時間內對方應該不會再有行動。
這是目前能想到的唯一可行的辦法了。
可蘭瑟懷疑:“她有那麼容易信任別人嗎?而且,你們怎麼就能肯定她一定會藉由我的手向外傳遞消息呢?”
“這個你就不用管了,適當的時候我們會‘泄露’一些消息的。”
琴酒把煙掐進了菸灰缸裏,背靠在沙發背上翹起腿向後一靠,儼然一副大佬的姿態。
而蘭瑟向來不肯喫虧。
他苦思冥想之後,豎起了一根食指,認真地跟琴酒說道:“也行,不過要是我順利完成任務,你得答應我一件事。”
“我不喜歡跟人講條件。”琴酒微微揚起下頜,拒絕交易。
一旁的博摩爾用手捂住了自己的眼睛和額頭,納悶不已——
就這樣的臭直男是怎麼有對象的啊?
“那我不幹了。”
蘭瑟把手裏的紙牌一扔,從沙發上起身,兩手插兜,酷酷地準備走人。
誰料男人只不過是用手勾住了他T恤後面的帽子,蘭瑟就仰着腦袋又被拽了回去。
“不要碰我!我絕對不會答應的……”
蘭瑟張牙舞爪地哇啦了好一陣,很快就被男人伸手給按住了腦袋。
他感覺到幾條透着冰涼觸感的頭髮貼到了自己的臉上,剛一愣,就聽見琴酒低頭在他腦袋頂上說了句話。
沉沉的重音裏帶着不太明顯的戲謔。
“交易不行,獎勵可以。”
蘭瑟眼睛瞬間亮了起來。
要是他真的長了條尾巴的話,恐怕現在已經在身後搖成螺旋槳了。
“一言爲定!”
【系統:秀啊!你們兩個是一點都不藏了,當衆就開始打情罵俏了是不?】
蘭瑟:沒事,他們早就習慣了。
只見一旁的博摩爾用手掌心撐着下巴,一副老子嗑到了的表情。
而卡慕則是早就習慣琴酒對蘭瑟的雙標,依舊面無表情地站在一旁。
等他們敲定了這件事之後,卡慕這才把自己來這兒的目的講給琴酒。
“組織裏的高層對您最近的行動有所不滿,希望您能回到組織本部跟他們彙報一下任務結果。還有,最近我們的勢力因爲受到了各方排擠,地盤被壓縮了不少。一直跟我們較勁的死對頭,也在這個時候趁火打劫,傷了我們不少人……”
卡慕當面將整理好的資料傳給了琴酒的手機,爲了表示尊重,蘭瑟的手機也收到了一份。
當他打開文件查看的時候,被那些已經掛紅的代號刷了滿滿一屏幕。
“死了這麼多?”
再多的人對蘭瑟來說也只不過是個數字,令他在意的是另一件事。
蘭瑟仰頭看向琴酒,“組織高層,是那位先生嗎?”
只見琴酒垂着冰冷的眼眸,沉默着給自己點上了一根菸,淡淡道:“是烏丸家族的其他人,一些利益既得者無能地發發牢騷罷了。”
蘭瑟不禁回想起了第一次跟琴酒見面時的場景,的確是有很多男男女女在這個組織裏佔着頗高的地位,享受着底層成員賣命換來的好處,卻還對這些真正幹實事的人指指點點。
叫人噁心作嘔。
“你要回去了嗎?”蘭瑟問,“我跟你一起。”
可琴酒卻拒絕了。
“不用,你做好我交待給你的事就行。”
見蘭瑟那雙秀氣的眉毛仍舊緊蹙着,一副十分擔憂的樣子,已經自己開始掰橘子喫的博摩爾寬慰他:“你放心好了,這傢伙陰着呢!如果不是他自己願意,誰也別想從他身上揪根毛下來。”
青年看了眼因爲編麻花辮時不小心扯掉、然後放在手邊的幾根銀髮,小心翼翼地把它往角落裏藏了藏。
琴酒眯眼。
博摩爾無語:“不是這個毛!”
談完了正事,原本是想留卡慕在這裏喫飯的,蘭瑟在附近的集市上發現了很多美味的小喫。
可惜卡慕帶着任務來,還有事要忙。
他和琴酒要一起走的時候,博摩爾也跟着起身,說道:“我也去送送你們。”
話是這麼說,不過他的目光一直都在卡慕的身上。
琴酒叼着煙似乎明白了什麼,輕哼了聲。
“你哼什麼哼?”博摩爾自己都沒搞明白,聽他這麼一哼心裏怪虛得慌。
待在其他房間的伏特加也被叫走了,這三個人一起離開,怎麼看背影都覺得他們囂張得不像一般人。
站在門口站了好一會兒,博摩爾嘖了一下。
“……腰還挺細。”
蘭瑟怪異地看他,“你說誰?伏特加?”
“弟弟,眼睛不好使可以捐給有用的人。”
“那你看誰?你看我老婆的腰?”蘭瑟震怒。
博摩爾嘶了一聲,“你猜謎一定很差勁吧?攏共三個人你說錯了倆。再說了,琴酒有什麼可看的?他那腰再細,穿那樣的衣服誰能看得出來啊!”
【系統:宿主,商城新上了透視眼功能,你要不要花點積分讓他長長見識?】
蘭瑟:……
萬惡的資本,把他當韭菜了是不是?
到他們做準備了,蘭瑟回去打算換一身行頭再走。
別過身時,他不再開玩笑,語氣也變得正經不少。
“卡慕啊……他跟我們不一樣,他遲早是要往火裏跳的。”
“你就別打他的主意了。”
博摩爾煩躁地回道:“知道了知道了。”
“從見他第一眼起就知道了……”
他小聲嘀咕,肩膀跟眼皮子一塊兒耷拉着。也不知道是因爲刺眼灼熱的陽光曬的,還是心情太差所導致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