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人不想在這樣的早上賴牀不起,溫暖的被窩就像長了一雙會挽留人的手臂。
蘭瑟困頓地睜眼後,翻了個身,卻發現身邊的位置已經空了,只留下了皺巴巴的褶皺痕跡。
他已經記不清昨晚是幾點入睡的,沒想到活着活着還有失眠的一天,以前他可是不管時間地點,倒頭就能睡着的。
腰痠背痛地爬起來之後,蘭瑟頂着雞窩頭一臉呆滯,抓了抓頭髮,突然想起了昨晚從琴酒身上看到的那些奇怪數值。
要是每次都能從對手的身上看到他的狀態數值,那動起手來豈不是很方便?
【系統:雖然宿主你想得挺美,但是付出的積分是按次數依次疊加的,你真的付得起嗎?】
經過系統這麼一提醒,蘭瑟終於徹底清醒過來。
果然,貧窮纔是驅使人努力幹活的動力。
房間的門被人打開,發出輕微的嘎達一聲,人還沒出現呢蘭瑟就敏銳地嗅到了一股菸草味。
看來這男人早上起來之後沒少抽菸。
在蘭瑟仍舊呆坐在牀上盯着對方看的時候,琴酒不知何時換了件白色的長袖上衣,銀色的長髮垂在看起來質地很軟的衣物上,似乎連帶着他這個人也看起來變得柔軟不少。
“醒了。”琴酒走到了窗邊,將原本因爲下雨而關好的窗戶打開,清新的空氣帶着一股涼意從外面吹拂進來。
蘭瑟打了個激靈,忙給自己套上了。
結果腦袋在鑽出衛衣的領口後,他再度望向琴酒的一瞬間,那些奇怪的數值就再次冒了出來。
【目標精神狀態80%,心情愉悅度90%,身體健康係數100%,契合度5%……】
本來還以爲5000積分是一錘子的買賣,沒想到竟然還有後續服務!
【系統:這可是超值的服務!只扣除5000積分已經算是我虧本啦~】
那麼契合度又是什麼意思?
【系統:這個是待開發的新服務,請允許我暫時保密。】
既然系統在功能開發這方面口風向來很嚴,它如果堅持不說,那誰也撬不開它的嘴。
蘭瑟的耳朵被捏了一下,他猛然回神,就見琴酒不知何時走近,目光略帶些不滿地盯着他。
“在想什麼?”
“嗯……在想如果我昨天要是沒來,你是不是就被那些傢伙給整死了?”
琴酒微微挑眉,“你這是在邀功嗎?”
“如果是,不知道老大你對小弟有什麼獎勵嗎?”
雖然自稱爲小弟,但這具身體實際上的年齡也只不過比琴酒小個一兩歲而已。
尤其在眼下變回了真實的樣貌,比青年時期的蘭瑟更加成熟有魅力,也更有攻擊性。
兩人面對面時,因爲這一個問題而張力盡顯。
琴酒聽到他的話,從鼻子裏擠出了一聲輕哼,將掛在椅背上的長褲給他丟了過去。
“我都聽博摩爾說了,爲了震懾住那些鬧事的傢伙,你動用了不少關係去拿捏他們的軟肋。倒是我小看你了。”
蘭瑟三兩下就穿着整齊,拉下的衣服也將精瘦的腰線遮擋住。
“你雖然從來都沒有插手過組織裏的事,但是卻對這些人的弱點早有掌握。手下的勢力也肯聽從你的調配,配合你進行每一步的行動。”琴酒摸出了幾乎快掏空的煙盒,淡淡道:“說不定哪天只要你願意,連整個組織的勢力都會爲你所用。”
“你是在忌憚我嗎?”蘭瑟撥弄了幾下頭髮就算整裝完畢,粗糙得十分直男。
他對琴酒嗤笑道:“我對組織的興趣,遠沒有對你來的多,這點你儘管放心好了。”
就在這時,“咚咚咚!”房門被敲響。
兩人間的談話被打斷,蘭瑟遺憾地嘖了一聲,手掌從琴酒微微敞開的領口上輕輕撫過,主動去開門。
琴酒眯起眼眸,不善地瞥了眼房門口的方向。
“不用理會他。”
“伏特加聽到你這麼說的話,一定會哭的。”蘭瑟一邊笑着,一邊將門打開。
門外果然站着伏特加。
他在乍看到現在的蘭瑟,有點沒反應過來。
直到睨見了房間裏的琴酒,對方投來了一記陰冷的眼神,伏特加纔將門關上。
他還真是不習慣蘭瑟這張臉呢……
“有什麼事嗎?”蘭瑟看見他的臉色不大好看,於是隨口問了句。
雖說這裏是烏丸家族的地盤,但經過昨天一事,想必那些人也不敢再向他們主動挑釁。
要是真把琴酒逼到絕路,他們又該找誰來替代琴酒的位置呢?
伏特加感覺兩人之間的氣氛好像怪怪的,也不敢亂說,只是跟琴酒說:“我來看看大哥你怎麼樣,聽說你受了不少傷,我還帶了傷藥過來。”
說着,他從自己的外套口袋裏摸藥盒。
“本來也已經請了醫生過來,不過發生了一點意外狀況,我只好又讓他先回去了。”
琴酒給自己點了一根菸,等口中吐出了煙霧後,才懶懶地問他:“怎麼了?”
“呃……是,聽說朗姆來了,大哥你看是不是要跟他見個面?”
聽說昨晚蘭瑟鬧出的動靜不小,朗姆多半是來傳達那位先生的意思。
當然,也很有可能是來興師問罪的。
琴酒想着多半是避不開,淡淡道:“我稍後會去,你先去忙。”
伏特加撓了撓頭,眼睛不由自主地往已經去了洗手間的蘭瑟那邊瞥去,手裏拿着藥盒,竟然在他大哥面前顯得有點侷促。
只可惜蘭瑟正在洗臉,接受不到他的求救信號。
琴酒垂眼看了他的手,無謂地扯了下嘴角,道:“拿走吧,用不上了。”
“哦,好的。”
伏特加的目光掃過了琴酒的脖子和手臂等暴露在外的身體部位,意外地發現竟然沒有留下任何的傷痕。
難道他昨天看錯了?
在琴酒的目光催促下,伏特加走出了房門,還懵懵地把門給關上了。
“……”
就這麼迫不及待想跟蘭瑟獨處嗎?
多年兄弟情終於遇到了勁敵與考驗,伏特加給蘭瑟打上了禍水的標籤,憤然離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