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是什麼手?未免也太快了吧?
可蘭瑟卻還在那邊對着手機上的照片挑肥揀瘦。
“名偵探,拍照的水準也太差了吧?這張怎麼都把我的臉拍得扭曲了啊?”
“還有這張,光圈都是糊的……也就只有最後這張勉強能看。”
蘭瑟似乎渾然不在意自己被偷拍,只是對着照片欣賞了一番,然後就將拍得最好看的那張傳到了自己的手機上,設成了壁紙。
這番動作搞完之後,抽着煙的琴酒很自然地從他手裏拿走了手機,然後將那幾張照片全都徹底刪除。
當他把手機拋給服部平次的時候,冷聲不悅道:“既然出來當偵探,那你應該知道偷拍是不道德的行爲吧?還是說,別人的隱私在你眼裏根本不算什麼,連法律都該爲你的好奇心讓步?”
【系統:靠!論道德綁架還得是反派啊!】
服部平次有些慌亂地接住了手機,抓着自己後腦勺上的頭髮尷尬道:“抱歉,我沒想那麼多,就只是想給你們留個紀念……真是不好意思!”
“平次,你也真是的!”和葉責備地瞥他一眼,然後雙手合十,向看起來比較好說話的蘭瑟賠不是。
“平次他這個人做事總是很莽撞,不過我們沒有惡意的!你千萬不要放在心上啊,蘭瑟先生!”
連名字都告訴了?琴酒挑眉,看向了青年。
而蘭瑟則是抱着手臂,聳肩應道:“沒關係,我跟朋友之間也會開玩笑,只要他不在外面散播就好了。”
服部平次有些鬱悶,又有點不甘心地試探道:“你們兩個是還沒有公開嗎?爲什麼會害怕別人知道啊?”
“因爲我們還沒有見過彼此的父母啊!”蘭瑟說起謊來連眼睛都不帶眨一下的。
他真誠地發問:“你應該不會把照片散佈出去被我們父母看到,讓他們來拆散我們的吧?”
“……不會。”
雖然總覺得哪裏怪怪的,不過就這麼放着一樁殺人命案在旁邊不管,也不是這位高中生偵探的作風。
服部平次在往案發現場走去的時候,一邊划着手機一邊懊惱道:“我只是想拿給工藤看看而已,怎麼會被抓個正着呢……”
手機相冊裏都已經空了,這還散佈個什麼鬼啊?
盯着那男孩的背影,蘭瑟臉上的笑意漸漸褪去。他抱起手臂,有點厭煩道:“好像不管走到哪裏,都會有偵探這麼令人討厭的存在。”
琴酒將手裏的煙隨手在某輛不知名的車頂上掐滅,然後將菸蒂順着風一丟,飄落到了不知名的犄角旮旯裏。
男人在他的腦袋上搓了搓,說道:“不用爲這種事煩心,你如果不喜歡他,就殺掉他好了。”
“別亂來,他老爸可是大阪府警的本部長。”
“嗯?”琴酒推了推鼻樑上的眼鏡框,臉色有些微妙的變化。“你什麼時候對別的男人這麼瞭解?”
“上次見過之後就查了下。”蘭瑟仰頭看他,重新露出微笑。“知己知彼,以後總會再見面的。”
蘭瑟估摸着一時半刻這案子也破不了,睏倦地打個哈欠準備回車上去。
“我們回去吧?我看可能還要等上很久呢。”
“你先去。”琴酒維持着那副儒雅可欺的外表,也不管自己的麻花辮多招眼,從褲兜裏又摸出了煙盒跟打火機。“我再抽根菸就回去。”
蘭瑟晃着有點輕飄飄的步伐邊往後退邊叮囑他:“少抽點,我可不想每次都吸二手菸。”
男人的脣邊泛着若有似無的笑,抱着手臂拿手指夾煙的姿態,要多優雅有多優雅。
禁慾系的美男一旦撩起來,很難讓人招架得住。
蘭瑟磨着牙跑掉了。
等他一走,琴酒便咬着煙背過身去,吐了好幾口菸圈,然後才走向了三名嫌疑人的車輛研究起來。
他一向對於當偵探沒什麼興趣,但摧毀一個人處心積慮設下的陷阱而帶來的快感,令男人有點享受。
他是喜歡對弈的,跟別人,也跟自己。
三輛車上都沒有明顯的異狀,不過男人發現有輛車的後備箱外似乎有過剮蹭的痕跡。
他稍作沉吟,然後和死者的現狀在腦中做過模擬對比,幾乎只是瞬息的時間就得到了答案。
男人平抿的脣線勾勒出一抹弧度,傲氣得很。
等在車上的伏特加有點不耐煩地按開了電臺頻道,正好播放的新聞正提及了熱帶樂園裏發生的命案。
蘭瑟豎起耳朵,聽到新聞講死亡人數統計不詳時,煩悶地蹙起眉頭。
“基爾酒真是有備而來。”他哼了一聲。
這新聞恐怕也是爲了迷惑他們的。
駕駛座上的伏特加卻猶豫地看了一眼蘭瑟,說:“大哥之前還很信任基爾酒,連帶我也以爲她是可以信賴的同伴……”
一隻手悄然搭在了他的肩膀上。
蘭瑟的聲音幽幽地從後面傳來:“你要是敢說,你透露了不少組織內的消息給基爾酒的話,我現在就送你下黃泉去見她。”
他的手雖然看似修長纖細,但屈起骨節時很是有力,一下子掐在伏特加的喉嚨上,像是要把他脖子擰斷似的。
伏特加連忙道:“沒、沒說什麼!就是提了幾句朗姆的事……”
聞言,蘭瑟鬆開了手。
“哦,那沒事了。”
伏特加:“……”
【系統:……我還天真地以爲你想做好一個反派,看來是我錯了。】
還是覺得不可思議,伏特加看着打算在後座上睡一覺的蘭瑟,詫異道:“你不好奇我說了些什麼嗎?萬一會讓基爾察覺到朗姆的身份和祕密……”
蘭瑟閉着眼睛,漫不經心地回答他。
“朗姆、麥卡倫,亦或是那位先生和第三把交椅的那位大人,他們會有什麼樣的麻煩或結果我都不在乎。”
“雖然妄想跟時間以及階級作對,但顯然這個爛到根裏的組織還遠遠不夠格。這樣自大的一羣人,遲早是要敗落的。”
“只要琴酒沒事,其他的人會怎麼樣……與我無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