伏特加已經不是第一次聽到蘭瑟表達出對琴酒的偏愛了。

    他覺得很彆扭。

    從後視鏡裏看了一眼後座上的人,伏特加開始沒話找話:“你是昨天才變回來的吧?這次恢復的時間,好像比上次更久了一點嘛!”

    聽到了他的話後,蘭瑟猛地睜開了眼睛,恍然驚覺。

    他擡起手看着自己的手指,擰着眉頭也不知道在想些什麼。

    說起來也好久沒有跟灰原哀聯絡過了,他拿出手機給那女人撥了電話過去,聽着電話的嘟嘟忙音響了好久後才被對方接起。

    蘭瑟懶洋洋地抱怨:“你該不會還在上課吧?今天明明是休息日纔對。”

    “不是……今天博士陪着江戶川好像去參加誰的葬禮,我一個人要看着那幾個孩子實在忙不過來。”

    她的語氣是一如既往的冷漠。

    “怎麼?你遇上了什麼麻煩嗎?”

    “呵呵呵……”雖然沒有完全猜對,但也八九不離十了。

    蘭瑟將自己遇到的問題告知她,然後就聽見對方沉默了好長一陣子。

    這沉默振聾發聵。

    蘭瑟鬱悶不已:“爲什麼不說話?你現在好像那種絞盡腦汁委婉跟病人措辭告訴他身患絕症的醫生。”

    灰原哀:“……”

    灰原哀:“你這種情況我也沒有見過,再加上藥物本就會因爲不同的體質而呈現出不同的效果,所以我也沒法判斷問題究竟出現在哪裏。目前來說唯一可能的解釋就只有……”

    “什麼?”

    “你身體代謝藥物的能力漸漸變弱,根據這幾次的狀況判斷下來,可能某天會達到代謝的臨界值也說不定。”

    “那我會怎樣?”蘭瑟好奇地問。

    “可能吃了解藥不會再有變小的困擾,但一些有着負面效果的藥物也會讓你飽受痛苦與折磨。”

    啊……

    蘭瑟這麼聽着,感覺不太妙的樣子。

    “要不然,我自己注射點藥劑試試?”

    大概是沒想到蘭瑟求知實踐的精神要遠高於她這個科學家,灰原哀再度陷入了沉默中。

    然後她就把電話掛斷了。

    隔着手機都能感受到對方的無語,蘭瑟悻悻地把手機收了起來。

    前面偷偷豎着耳朵的伏特加一直在偷聽他的對話,越聽越覺得跟蘭瑟打電話的對象好像跟他的關係過於親密了,連藥物的事也知道得一清二楚。

    蘭瑟擡起頭時,他跟伏特加在車子的後視鏡裏對上了視線。

    後者尷尬地撓了撓頭,想說些什麼的時候,卻不想琴酒在這個時候回到了車裏,將蘭瑟往車子裏面擠了擠。

    堵在前面的車輛已經開始陸續行駛,伏特加不得不發動車子,專注於開車。

    “那件案子已經搞定了嗎?”蘭瑟隨口問了一句,琴酒嗯了一聲,然後緩緩給自己點上了一根菸。

    他看起來有些疲倦,搭在身上的外套也堪堪地掛在肩膀上,隨時都會掉下來的樣子。

    蘭瑟將他的外套徹底脫了下來,然後搭在了自己的腿上。

    “那兩個人呢?”

    “因爲要配合警方錄口供,所以暫時留下來了。”琴酒輕哼一聲,隨手搖下了一半的車窗,向外面吐了口煙。

    瞥見這動作的伏特加不禁瞪大了雙眼。

    直到琴酒從後視鏡裏冷冷地盯他一眼,他才專心地往前看去,頂着滿頭的大汗繼續開車。

    蘭瑟雖然聰明,但卻不擅長解謎破案。

    在他好奇的追問下,琴酒將嫌疑人和作案手法告訴了他,語氣平淡,還有些不以爲然。

    在男人看來,因爲利益而起衝突、甚至是進行謀殺這樣的行爲也再尋常不過。

    蘭瑟感到意外:“兇手竟然是在死者前方開車的第四人?哇,這反轉可比看電視劇精彩多了~”

    “我覺得精彩的還在後面。”

    琴酒將煙夾在了手指間,一雙狹長的眼睛泛着冷意,脣角卻是上揚起,看起來就像是盯上了獵物的野獸一樣興奮。

    “什麼?”蘭瑟挑眉。

    “臨檢站解封前,那個叫服部平次的小鬼背地裏偷偷打了個電話,他在跟一個叫工藤的傢伙聯絡。”

    蘭瑟靠在車窗邊,用手託着臉頰,微笑道:“聽起來,他們好像認識。不過也很正常嘛,搞不好他們也有個什麼高中偵探聯盟的組織………”

    “所以,你打算什麼時候告訴我那個該死的名偵探的下落?”琴酒冷冷道:“我這個人,向來討厭留後患。”

    蘭瑟:“……”

    “既然討厭,爲什麼當初在給人灌下毒藥之後,沒有等着確認他脈搏停止跳動再走呢?你並不是討厭留後患,而是自大罷了。”

    【系統:???宿主你要不要聽聽你在說什麼?】

    這只是他想吐槽很久的問題而已,按照琴酒謹慎又多疑的性格,不該出現這樣的差錯纔對。

    琴酒斜眼向蘭瑟瞥去,“你這是在教訓我嗎?”

    “我只是就事論事。”蘭瑟抱着手臂,還翹起了腿。下巴微微揚起,要多傲就有多傲。“還有,工藤新一這個人我留着還有用處,你暫時不要打他的主意。”

    完了完了完了!

    伏特加眼皮突突個不停,一邊注意着路況,一邊從後視鏡裏偷偷窺視着他們倆之間的互動。

    果不其然,琴酒在聽到了蘭瑟的話之後,伸出長手臂將他的脖頸環住,手指順勢掐上了他的脖子。

    男人身上的氣壓驟降,整個車子裏都能夠感受到他帶來的壓迫感。

    “怎麼?你跟那個叫工藤新一的傢伙,也有一腿嗎?”

    蘭瑟蹭的一下上火,對準了男人一通拳打腳踢。

    只可惜車內施展不開,而琴酒的體格和力量又遠在他之上,註定讓他的反抗和發泄看起來像在打喵喵拳一樣。

    “你有毛病吧?!我跟個小屁孩有哪門子的一腿啊!我看你是三天不打上房揭瓦!”

    琴酒叼着煙,輕鬆把人壓趴在後座上,臉側還枕着他泛着煙味的外套。

    兩人對峙着,誰也不肯讓誰,蘭瑟更是臉色都氣得漲紅了。

    這時,伏特加弱弱的聲音飄了過來——

    “那個……其實當時是因爲有其他的急事要趕着離開,所以才把那個偷偷跟來的高中生丟在那兒不管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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